皇上坐在養心殿內,表麵上正專心致誌地翻閱著堆積如山的奏折,但他的內心早已飛到了冷宮中。


    那個被打入冷宮的張敏敏,此刻究竟過得怎樣?是否消瘦憔悴?


    一想到這些,皇上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難以釋懷。


    終於,皇上忍不住輕聲喚道:“李玉。”


    聲音雖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李玉應聲而至,恭敬地跪在禦前,垂首問道:“奴才在,皇上您有何吩咐?”


    皇上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在心中思索著什麽,嘴唇動了動,最終卻又沉默不語。


    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輕輕揮了揮手,示意李玉退下。


    李玉何等機靈,立刻明白了皇上的心思,悄悄退出了養心殿。


    而皇上則繼續埋頭於奏折之中,可他的眼神卻不時飄向遠方,仿佛透過那重重宮牆,看到了冷宮中那個孤獨無助的女子……


    張敏敏與皇上相識於民間,皇上當時與張敏敏初遇的時候,張敏敏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所以在皇上心中的張敏敏是一個不貪慕榮華富貴,隻是真心愛慕自己的一個女人。


    在這如吃人深海般的後宮之中,真心可謂是最為珍貴之物。


    自己剛剛回宮,便想立刻將張敏敏接至京城,意欲為她覓得一個清清白白的身份,安排一個妥當的位分。


    誰曾想,最後竟鬧出如此這般軒然大波,將自己的所有計劃盡數打亂。


    今夜的延禧宮和養心殿,注定是兩個焦慮難安的夜晚。前者焦慮的,是如何在眾妃嬪中搶到皇上的恩寵;而後者焦慮的,則是該如何妥善安置張敏敏。


    —7


    然而,皇上的心思又豈能永遠停留在張敏敏身上,轉瞬之間,準葛爾內部動亂的消息如疾風驟雨般傳到了大清。


    西宮太後娘娘甄嬛聞此消息,如坐針氈,心急如焚,立即趕赴養心殿,與皇上共商接回段淑長公主之大計。


    “皇帝啊,哀家與端淑已數十年未曾相見。想當年,先帝以大局為重,責令哀家將愛女出嫁,哀家無奈從命。而今當年,皇帝您初登大位,國勢動蕩,故哀家忍痛將端淑嫁與那殺夫仇人。皇帝啊,您自幼看著端淑長大,豈能眼睜睜看著她備受淩辱?”


    皇上聽著甄嬛這些話,眉頭緊蹙,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


    皇上的雙眼凝視著遠方,似乎在思考著解決問題的方法。


    嘴唇微微抿起,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安。每一次皺眉,都像是他內心糾結的表現。


    不過皇上倒是很快就給了自己額娘準確的答複。


    “額娘,姮娖是朕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如今準葛爾動蕩不安,隱隱有與大清開戰的局勢,朕自然不會對姮娖坐視不理,額娘你放心,朕過會兒就宣大臣好好商議如何接回端淑長公主。”


    甄嬛聞言麵上的擔憂有了幾分緩和的神色, 隻是自己原本還想與皇上說些什麽的時候,就瞧見了皇上看向自己時候那眼中閃過的一抹不耐,甄嬛最後還是默默咽下了心中的話。


    誰生的孩子誰自己心疼,如今的皇上既不是自己的親生子,又生性涼薄。


    若是自己再三追問下去,恐怕到時候自己與皇上之間的母子情產生裂痕,恐怕對日後對自己的女兒回宮也不是什麽好事。


    甄嬛在得到皇上的準確答複之後,這才滿心憂慮的離去。


    甄嬛一走,皇上就立馬讓李玉去將自己在前朝當中的心腹傳喚過來。


    “如今準葛爾已經內亂,西宮太後一直讓朕將端淑長公主接回來,你們明日就派一隊人馬偷偷前往準葛爾,看看那邊的情況如何,若是遇到合適的契機,就立馬將端淑長公主接回來,人馬金銀你隨意調遣,務必確保端淑長公主的安全。。”


    等屋子裏頭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之後,皇上這才一臉頹廢地坐回了龍椅上,自己那個姮娖妹妹幼年的時候與自己還有三哥最是要好,若是非要選一個的話,自然是三哥對她最是寵溺。


    隻是自己如今身為皇上,自然不能處處都以兄妹之情來處事,自己如今已經決定接回端淑長公主,額娘那邊也說不了自己什麽了。


    況且大清出兵,耗費的兵力財力可不是一星半點。


    ——


    如懿此刻正全神貫注地聆聽著江與彬講述關於冷宮中張敏敏的胎象情況,突然間,外麵傳來一陣響亮的太監通報聲:“皇上駕到!”


    如懿不禁無奈地輕輕撫了撫額頭,心中暗自歎息。每當皇上不來自己所在的長春宮時,她便宛如這宮殿中的霸主一般,可以隨心所欲地行動,自由自在。


    然而,一旦皇上來臨,她就不得不放下一切,全心全意地侍奉皇上。


    “臣妾給皇上請安。”如懿迅速起身,恭恭敬敬地向走進殿內的皇上行了個禮。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法掩飾的無奈和拘束,仿佛失去了往日的自主性。


    這種生活讓她感到十分不快,但作為宮廷中的一員,她又無法逃避這樣的命運安排。


    如懿正準備向皇上跪地行禮問安時,隻見皇上目不斜視地徑直走進屋內,完全無視了她的存在。如懿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意,但臉上還是迅速恢複了平靜。


    她心想:“看這樣子,皇上怕是又在外麵遭遇了什麽不順心的事情,所以才會來到長春宮尋找慰藉吧。”


    想到這裏,如懿暗自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她明白作為後宮之主,需要時刻保持冷靜和寬容,不能輕易被情緒左右。於是,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自己這長春宮啊,如今怕不是快要變成皇上的情感垃圾桶咯\/,


    如懿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朝著江與彬投去一個眼色。江與彬心領神會地點點頭,隨即轉身離去。


    不過說起來也正常,皇上每次心裏不痛快時都會來到長春宮,但卻總是一言不發,仿佛把如懿當作一個隱形人似的。


    然而,如懿對此並不生氣,要是換作前世的她,恐怕早就按捺不住性子,非得纏著皇上把心裏話一吐為快不可;但今生今世,如懿已然看透一切——有些事情,強求不得,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等哪天皇上自己想通了、願意開口了,自然會對她說的。若一味逼迫,隻怕會適得其反,讓皇上愈發煩悶不悅!


    上輩子自己不就是敗在了太把自己當回事,將皇上的事情通通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皇上若是做的不對,自己就立馬上前糾正。


    感情甜蜜的時候,自己這般做皇上說不定還會記著自己的好;感情平淡了之後,自己這就叫做沒事找事。總結了一個字,那就是欠。


    ——


    在皇上慢慢喝下小廚房遞上來的第二杯茶水後,他終於抬起眼睛,將目光投向了一直靜靜坐在身旁的如懿。


    皇帝的眼神裏透著絲絲惆悵,輕輕歎了口氣:“皇後,朕今日倒是因為準噶爾的事情頗為煩心,額娘今天可曾詢問過你有關端淑長公主的事?”


    如懿的麵容依舊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瀾,她的聲音也如同輕風般柔和,聞言,將頭轉向皇上那一邊,輕輕地瞧著皇上說道:


    “皇上,今日外頭天剛剛亮的時候,額娘身邊的福珈姑姑確實來到臣妾宮中,代替額娘向臣妾轉達了額娘的期望,希望臣妾能勸說皇上盡早接回端淑長公主,不要讓端淑長公主在外頭受苦了。隻不過,臣妾認為這終究是皇上您的決策,何時去迎接端淑長公主回來,也完全取決於皇上您的旨意。臣妾雖貴為皇後,但這頭銜乃是皇上您親自冊封的,理當與皇上您同心。”


    如懿一邊說著這些話,一邊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皇上麵前,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拉住皇上的大手,如懿這般女孩家的模樣倒是一下子就吸引住了皇上的目光。


    而皇上則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幾乎在同一瞬間緊緊握住了如懿的手。


    皇上溫柔地撫摸著如懿的手背,仿佛在傳遞一種無聲的安慰,,皇上那微微皺起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寵溺之情。。


    他凝視著如懿,,輕聲說道:“皇後真是有心了,姮娖乃是朕的親妹妹,朕當然希望能早日將她接回宮團聚。然而眼下準噶爾與我大清之間的形勢撲朔迷離,實在難以立刻行動。額娘對姮娖的思念之情朕感同身受,但無奈前朝政務纏身,無法分心。皇後若是得空,定要多往熹寧宮走動,陪伴額娘左右。。”


    說完這番話後,皇上輕輕歎了口氣,似乎心中仍有許多憂慮無法釋懷,皇上說完這些話之後,就隻是瞧著如懿沒有繼續開口。


    如懿則默默地點點頭,表示理解皇上的難處,並讓皇上放心,自己日後一定會盡心盡力照顧好太後。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間的默契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溫馨起來。


    當然,這一切都是皇上自己這麽認為的,在如懿心中隻感覺自己此時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快要起來了。


    熹寧宮的那是皇上的額娘,皇上口口聲聲說著重視孝道,結果到頭來居然讓自己這個做皇後的去安撫熹寧宮的額娘,最後說不定好處又全成了皇上的了。


    隻是夫妻之間,本就如同台上唱戲一般,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又有幾人能夠分得清呢?更何況是身在帝王之家的夫妻,其中牽涉到的利益糾葛和權力爭鬥更是錯綜複雜。人性本就如此卑劣醜陋,若你於他而言再無絲毫利用價值,那麽被他棄之如敝履亦是遲早之事。這個淺顯易懂的道理,曆經生死輪回、重獲新生的如懿看得可謂是無比透徹。


    今日皇帝駕臨長春宮,其真實目的無非有二:其一便是希望如懿在此期間能夠多多前往熹寧宮陪伴太後,以免將來遭致太後責怪;畢竟身為一國之君,聲名威望至關緊要。


    其二嘛,則是期望如懿私下裏對冷宮中的張氏多加照拂一二。如懿冷眼旁觀,看著眼前這位略顯得意卻又略帶幾分心虛的皇帝,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但並未追問緣由,隻是順從地滿口應承下來。


    待到皇帝把所有事情交代完畢後,反而變得有些局促不安起來,連忙堆滿笑容,語氣溫和且誠摯地凝視著如懿說道


    “皇後啊!朕隻是那張氏雖然出身貧苦,但卻有著一顆堅韌的心。每次朕看到她努力生活樣子,朕都會聯想到自己曾經在這偌大的皇宮裏苦苦掙紮求存的歲月。正因如此,朕才會對她稍加關注,並給予一些幫助和關懷罷了。隻不過你 是朕的結發之妻,我們之間的情意深厚無比,豈是其他人所能比擬的?朕也知道咱們的永璂作為嫡長子,身份尊貴無比,將來必定要承擔起更多的責任和使命。 皇後你不要為此憂慮,朕自然是心中有數的。“


    “是,臣妾心裏明白,請皇上放心。臣妾 日後一定會吩咐內務府精心照料張氏。隻不過張氏身份特別,若是由臣妾來親自照拂她,恐怕會引得後宮其他姐妹心生不滿。到那時,即便臣妾處處小心謹慎,也難免會有防不勝防的時候,張氏說不定就會遭到她們暗地裏的算計與謀害。倒不如將此事交予內務府去打理更為妥當些。這樣一來既符合宮廷裏的規矩禮法,又能確保張氏得到妥善的照料和保護。”


    皇上聽聞如懿所言,心中甚感寬慰,對她的此番安排甚是滿意,不禁露出讚許之色,並輕輕地拍了拍如懿那嬌嫩柔滑的手背,表示嘉獎與肯定。


    此時此刻,皇上凝視著如懿那雙美麗動人、清澈如水的眼眸,眼神之中充滿了深深的欣賞與愛意。


    如懿敏銳地捕捉到了皇上目光中的細微變化,她心中暗自思忖著:


    “也唯有當我所行所為恰好契合皇上心意之時,皇上方才能對我流露出一絲真情實意吧。”


    這種感覺讓如懿心生感慨,她深知在這深似海的皇宮之中,要得到皇上真正的寵愛並非易事。


    每一次,隻有當如懿精心策劃、巧妙安排,使得事情的發展與皇上的期望相符時,她才能從皇上那瞬間閃過的滿意神情中感受到一絲短暫而珍貴的愛意。


    如懿明白,想要長久地留住皇上的心,僅僅依靠偶然的巧合遠遠不夠。


    她需要不斷努力去揣測皇上的心思,了解他內心深處的渴望和需求,並竭盡全力滿足這些期望。


    這些事情聽上去無比艱難,實際操作起來更是困難重重。


    然而,如懿身處深宮之中,每日無所事事,時間倒是充裕得很。於是乎,她便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鑽研這些查探皇上的心意上麵,


    經過長時間的磨礪和探索,如今如懿做起這些事來已經遊刃有餘、得心應手了。


    皇上在長春宮與如懿交談完畢後,便急匆匆地起身離去。


    如懿盈盈地屈膝,朝著皇上漸行漸遠的背影行禮。


    待皇上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她臉上的笑容也如退潮的海水般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如寒霜般的冷漠神情。。


    如懿轉頭對惢心說:“惢心,你速去太醫院傳個話,就說本宮這幾日身體略有不適,讓江太醫日後到本宮身邊請平安脈。冷宮那邊,讓包太醫去給張氏請平安脈。若是皇上問起,你就如實稟報。畢竟,為女子把脈之事,包太醫的經驗還是比江太醫豐富一些。”


    惢心是如懿的貼身侍女,適才皇上與如懿談話時,她也一直在旁侍候,自然對如懿的心思了如指掌,於是連忙答道:


    “是,奴婢這就去。”


    ——


    如懿神情狐疑地重新落座,心中暗自思忖:那張氏如今的勢頭,倘若日後得寵,恐怕將會成為又一個恃寵而驕的妃子。


    江太醫乃是自己的心腹,而今自己派包太醫為張氏診脈,實則是給了他人可乘之機,就看這深宮之中的那些人是否有能力抓住這個難得的機遇了。。


    皇上此時說的那些話自己一個都不願意相信,自己從小就知道一句真理,男人對你的諾言,也就隻有在相愛的時候是最有效的。


    等不愛的時候,你說什麽他都覺得你是在無理取鬧。


    更何況,宮中後妃都是出身清白人家,張氏出身青樓,不論如何,腹中的孩子自己都不會給她機會平平安安生下來的,就算生下來,那也注定是早夭 的結局。


    恐怕皇上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一直讓如懿暗中保護張氏母子,隻是如懿一開始就讓內務府全程保護張氏,就算日後出了什麽差錯,那與自己也沒有什麽大的幹係。


    ——


    延禧宮


    富察琅嬅滿臉欣喜地瞧著儀貴人如今已經開始顯懷的肚子,自己遠遠瞧著那肚子尖尖的,自己瞧著就歡喜。


    若是儀貴人一舉得男,日後也是要養在自己的延禧宮的,若是個女兒,那可就沒有什麽用了。


    就在富察琅嬅與儀貴人說笑的時候,外頭的嘉貴人就帶著自己這幾日親手繡的小老虎鞋子從外頭走了進來


    “妹妹就知道儀貴人在賢妃娘娘這,這是嬪妾這幾日閑得無聊,給咱們的小阿哥做的小老虎鞋子,嬪妾特地尋得大清最時尚的花樣,賢妃娘娘您瞧瞧?”


    富察琅嬅喜笑顏開地從小玉妍手中接過那精致的小老虎鞋,毫不吝嗇地誇讚道:


    “你可真是有心人啊,這雙老虎鞋做得如此精巧,日後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怕是有得你忙咯。”


    “賢妃娘娘就會拿嬪妾說笑,不過嬪妾來時,聽內務府的人講,皇後娘娘近來人不太舒服,已經將江太醫從冷宮中帶回了,說是以後讓包太醫去給冷宮那位請平安脈呢。”


    jinyuyan金玉妍的這番話,猶如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原本熱鬧的屋子裏的熱烈氣氛,讓一切在一刹那間變得安靜。


    然而,金玉妍卻裝作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繼續與儀貴人分享著懷孕後的趣事。儀貴人本就是個老實本分的人,聽到金玉妍的話,心中並未起任何漣漪,隻是一直神情溫柔地撫摸著腹中的孩子。


    倒是一旁的富察琅嬅,她的神情猶如陰霾籠罩的天空,晦暗不明,默默地將手中的小老虎鞋遞給旁邊伺候儀貴人的丫鬟。


    金玉妍剛剛透露的消息,如同一盞明燈,照亮了富察琅嬅心中的暗處。


    包太醫是自己在背後的得力之人,後宮眾人應該都沒有留意到這一點。、


    所以,皇後娘娘想必也是誤打誤撞,將這個機會送到了自己麵前。


    至於那張氏,自己實在是對她厭惡至極!不過一個身份卑微的賤人,居然在自己麵前耍陰謀搶皇上,若是日後她真的誕下皇嗣,成為後妃,那實在是打她們這些名門貴族出身的女子的臉。


    隻不過富察琅嬅隻是緩了一會兒就立馬上前繼續與儀貴人與金玉妍聊著儀貴人這一胎如何如何。


    等儀貴人與嘉貴人都走了之後,富察琅嬅這才不緊不慢地抬手讓素練將今日已經給張氏請過平安脈的包太醫喊過來。


    ——


    “包太醫,本宮最近的身子如何?”


    “回賢妃娘娘的話,娘娘您最近都有按時服藥,身子已經恢複了許多,等時機到了,想必也是極有可能會有孕的。”


    這些話,富察琅嬅都已經快要聽膩了,包太醫還沒有說完,富察琅嬅就一臉不耐煩地揮手打斷道


    “好了好了,本宮今日喊你來,還有別的事情,聽說江太醫如今已經將給冷宮張氏把脈的事務交給了你。張氏的脈象,你看那腹中懷的究竟是個阿哥還是個小公主?”


    說到最後,富察琅嬅隱隱感覺有些緊張,如今張氏腹中懷的孩子究竟是男是女也是自己最為關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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