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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如懿在小的時候,就已經見過當時深受先帝寵愛的端淑長公主了。那時的端淑長公主風華正茂,氣質高雅,舉手投足間都散發出一種高貴的氣息。


    盡管如懿的姑母與當時還是熹貴妃的太後娘娘之間關係並不融洽,但端淑長公主卻對比她年長幾歲的如懿表現出了格外的友善和親切。


    這種友善讓如懿記在心中已經多年,所以如懿心中對端淑長公主到底還是有幾分偏袒之情。=


    如今,皇上正因對姮娖心懷愧疚而情緒低落,如懿心裏頭明白的很,如果姮娖能夠站在自己這一邊,那麽日後自己做事將會更有把握。


    姮娖眼看著因自己曾經遠嫁他鄉、受盡苦難而動怒的額娘,心中充滿了憂慮和不安。她急忙走上前去,輕柔地撫摸著甄嬛的胸口,臉上流露出擔憂的神情,輕聲說道:


    “額娘,莫要氣壞了身子。女兒知道您心疼我,這些年在外吃了不少苦,可事已至此,咱們總得往前看啊。”


    姮娖微微上揚了一下嘴角,緩緩抬起頭來,眼神正好與此刻站立起身的如懿相對視。甄嬛也漫不經心地將手中的紅線隨意丟棄一旁,眼神充滿審視意味地凝視著眼前的如懿,


    如懿也不畏懼,緩緩開口道:


    “額娘啊,聯姻這等事宜,如果能和合適之人成親,必定會帶來不少益處。不過有句話,希望額娘聽後切莫放在心上,雖說您貴為皇上的養母,但終究與皇上隔著一層血緣關係。現今皇上看重朝廷重臣,無非是想穩固自身手中的皇權罷了。值此關鍵時刻,為了獲取科爾沁的支持,皇上定然不會把您和先帝所生之子送去和親。所以還望額娘和姮娖妹妹無需擔憂此事。倘若額娘和姮娖妹妹能與兒臣齊心協力,那麽額娘的心願想必也能夠達成。畢竟璟兕乃是兒臣的親生女兒,兒臣又怎舍得讓她遠嫁他鄉,飽受思鄉之苦呢?”


    姮娖聽聞此言,緊緊抓住甄嬛的手,滿臉驚恐之色,不由自主地將頭貼近母親的胸口,用顫抖而無助的聲音說道,


    “額娘,當初若不是嫂嫂不顧皇上的旨意,冒著風險偷偷跟皇額娘送來了墮胎藥,恐怕如今的姮娖還要忍受跟那亂臣賊子同床共枕、成為夫妻的奇恥大辱!姮娖自然是感激嫂嫂的救命之恩和雪中送炭之情!”


    甄嬛一邊聽著,一邊將目光在姮娖和如懿身上來回打量,最後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露出一絲頭疼的神情,並揮手示意道:


    “罷了罷了,皇後為了哀家能順利接回女兒,確實也費了不少心力。朝堂之上,哀家自會吩咐下去,讓大臣們為璟兕進言。姮娖啊,你就陪著你的皇嫂到外麵去走走吧。你這次回宮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但都沒怎麽機會好好出門逛逛。今天有你皇嫂陪伴在旁,額娘也就放心了。”


    如懿靜靜地注視著姮娖,隻見她原本還有些驚慌失措的眼神僅僅是一閃而過,瞬間便被無盡的冷靜和自傲所取代。這才是自己記憶深處那位端莊嫻淑的長公主!


    ——


    如懿與姮娖在屋子裏有說有笑,但踏出憙寧宮後,兩人反而相對無言。如懿首先伸出手,將姮娖的手緊緊握住,當她們的掌心相互摩擦時,如懿驚訝地發現姮娖的手掌異常粗糙,仿佛多年來一直從事著繁重的勞動。


    \"姮娖,其實本宮仍然記得你小時候,本宮總是跟在你後頭陪你玩鬧。然而,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如今已經物是人非了啊。\" 如懿感慨萬分地說道。


    姮娖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感傷,原本想要掙脫如懿的動作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停了下來,但身體還是忍不住顫抖著。如懿沒有錯過姮娖眼底閃過的那一抹憂傷,心中不禁一陣酸楚。她知道,姮娖曾經是皇宮裏最受寵的公主,身份高貴無比。然而,自從嫁人後,她卻經曆了太多的苦難和屈辱。


    先是被迫嫁給了殺害丈夫的仇人,這對一個女子來說,無疑是極大的打擊。也不知道姮娖究竟經曆了什麽,居然親手打掉腹中已經成型的孩子,這種痛苦,恐怕隻有姮娖自己才能真正體會。


    看著姮娖如今憔悴的模樣,如懿心中暗暗歎息,這些年,姮娖在準噶爾的日子,恐怕並不像皇上口中所說的那樣美好。


    姮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如懿,額娘不在了,你我二人也不必再虛偽地相處了。我知道你護女心切,我能夠理解。有我在額娘身邊,額娘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堅定,似乎是想讓如懿放心,隻是接下來,姮娖挑了挑眉,毫無感情地開口說道,


    “隻是你也需幫我完成一件事情。”姮娖的語氣十分平靜,但如懿卻從中聽出了一絲異樣。她不禁皺起眉頭,問道:“什麽?”


    姮娖緊緊咬著牙關,眼睛裏閃爍著仇恨的光芒。她死死地盯著如懿,仿佛要把她看穿似的。然後,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我要見達瓦齊,我要親眼看著他死!”


    如懿心中一驚,她從未見過姮娖如此激動和決絕的樣子。姮娖平日裏總是對什麽都漠不關心,似乎沒有什麽能夠引起她的興趣或情感波動。然而此刻,她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痛苦,讓人不禁好奇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如懿心裏頭非常清楚姮娖這些年來所承受的苦難和折磨。自從姮娖回到宮廷後,達瓦齊就被關押在大牢裏,倒是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傳出。


    如懿心裏頭明白,皇上這樣做是想借助達瓦齊來緩解他與姮娖之間緊張的兄妹關係。


    然而,姮娖自回宮以來,從未主動尋找過皇上。而皇上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去天天討好這位皇妹。因此,達瓦齊反而幸運地多活了一段時間。


    “姮娖,今日你既然主動提及此事,那本宮便將其中原委一一道來。自達瓦齊被押送進京之後,皇上便一直將其扣留在京城之中,並言明要待你親自動手發落。本宮心知肚明,皇上昔日對你所作所為實難稱得上公正二字,但今時不同往日,他已是君臨天下之主,而你則是先帝的公主。以你現在的身份和地位,為何不趁此機會,利用皇上對你的愧疚之心,為自己謀取更多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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