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蕊姬雖然如今不怎麽得皇上寵愛,但卻是最忠於太後娘娘之人。


    自從得了太後娘娘吩咐之後,白蕊姬更是尋著功夫就去養心殿找皇上給皇上彈琴聽,雖然白蕊姬當年因為落胎之事少了些寵愛,但是到底是年輕貌美,又會討皇上歡心,一來二去倒是重新討得了皇上的歡心。


    如懿如今對於後宮究竟是誰獲寵根本毫不在意,自己在意的就是給璟兕準備嫁妝。


    永璂得知巴勒布跟璟霜發生的那些齷齪事之後,更是直接在尚書房當著夫子跟學生的麵,直接把巴勒布揍了一頓。


    雖然皇上後來拉著永璂嗬斥了一頓,但是明眼人都瞧得出來,皇上到底也是默許自己兒子做的這些事情。


    璟霜如今已經算是認命了自己即將嫁去科爾沁的事,隻是每日依舊將自己鎖在永和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連皇上都不怎麽時常見自己這個女兒了。


    富察諸瑛今日想著外頭天氣好,想拉著自己的女兒出去瞧瞧陽光,隻是璟霜卻根本不願意搭理自己,一次兩次還好,次次如此,富察諸瑛也有了脾氣,


    “你這是做些什麽,每日就在這屋子裏頭跟你的親額娘鬧脾氣嗎?當時額娘都跟你說了,你好端端的準備自己的親事,不要去跟你皇額娘鬥,結果呢,技不如人還沒了名聲,如今躲在自己的永和宮不願意出門這又是何必?你的這張臉,前前後後都已經耽擱了兩個月的功夫了,太醫都說了,要多出去見見陽光,你整日躲在屋子裏,怎麽可能好得了!”


    璟霜有些失神地摸了摸自己麵紗下的那張如今雖然有了些好轉但是依舊是坑坑窪窪的那張臉,更是失控地尖叫一聲,吵得富察諸瑛感覺自己的身子都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


    “你叫什麽,若不是看你是我十月懷胎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你以為額娘還會幫你嗎?哼,自作孽不可活,你若是早聽額娘的勸,也不會到如今這份田地。反正額娘定會給你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你去了科爾沁也不會受什麽 委屈,有你皇阿瑪跟哥哥在,大清就永遠都是你的依靠。”


    “額娘,聽說皇額娘原本已經說好,若是我不願意,就在名門貴女當中給我選一個替身嫁過去,可是為什麽你一直都沒有跟我說這件事情。你是我額娘,你是知道我根本就不願意嫁去科爾沁的。”


    富察諸瑛背自己女兒這麽一問,麵上閃過一抹心虛,隨後尋了個理由道,


    “這是你皇阿瑪決定的,額娘哪裏能做得了主。既然你不願意出門,那額娘日後再來陪你說話。你哥哥快要回來了,額娘得去瞧瞧。”


    璟霜冷眼看著幾乎算是落荒而逃的額娘,心裏頭雖然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但還是有些難受,


    眼淚從臉頰上滑落,經過那些傷口的時候更是讓自己有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明明自己跟哥哥都是額娘的女兒,曾經自己也以為自己是額娘最寵愛的女兒,隻是如今自己明白了,女兒是沒有家的,就連自己的額娘都是利用自己為哥哥鋪路。


    “我的臉……!”


    璟霜透過銅鏡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總感覺這一次臉上的傷口好的特別的慢。


    既然自己額娘跟哥哥都這般想要自己嫁去科爾沁,那自己不如順了她們的心願,反正如今自己若是留在大清,日後也不會有什麽好的親事,不如去科爾沁搏一搏,自己以後一定要比璟兕過的要好。


    ……


    如懿這日在禦花園想著摘一些桂花回去給自己的一雙兒女做桂花酥的時候,倒是正巧遇上了來禦花園賞花的意歡,


    上輩子的意歡與如懿很是要好,隻是最後意歡在知道皇上對自己做的所有事情之後,根本接受不了,直接放火自焚。


    所有如懿想著若是日後能幫著意歡什麽的話,自己也願意出出力。


    隻是意歡在瞧見如懿的時候,依舊是不鹹不淡地行禮道,


    “嬪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皇後娘娘,嬪妾今日身子不適,這才來禦花園想著透透氣,皇後娘娘身子金貴,若是不小心染上病氣給皇後娘娘就不好了。嬪妾先告退了。”


    如懿瞧著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向自己的意歡,也不由得皺起幾分眉頭,這輩子的意歡瞧著倒是沒有上輩子順眼了。


    一旁的惢心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詫異道,


    “主子,這舒貴人瞧著倒是有些傲氣,就是有些不太合群罷了。”


    如懿神情淡淡地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心裏已經開始盤算接下來的日子究竟還有沒有拉攏意歡的必要了。


    或許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吧,這輩子的意歡並不知道皇上的虛情假意,恐怕哪怕如今如懿將事實通通告訴她,她也並不會全然相信。


    既然意歡無意與自己交好,如懿也不會強人所難,暫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


    等到了晚上,一連一個月都沒有來儲秀宮瞧意歡的皇上終於是來瞧意歡了。


    意歡看到皇上,就迫不及待地上前牽著皇上的手,小心翼翼地拉著皇上坐在了側榻上,眼神頗有幾分討好的語氣說道,


    “皇上,您許久沒有來儲秀宮瞧嬪妾了,可是生嬪妾的氣了。”


    燭火昏暗下,意歡的容顏倒是比白日瞧著多了幾分嬌媚,看的皇上口幹舌燥的,正準備拉著意歡進到裏頭的時候,意歡滿臉依賴的模樣靠在皇上的肩頭,自顧自地感動道,


    “皇上,嬪妾前幾日被太後娘娘叫了過去,太後娘娘希望嬪妾日後能夠幫她說說好話,但是嬪妾覺得皇上已經很難了,整日被孝道所束縛,難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嬪妾最愛的就是皇上當初出宮的時候,那怡然自得的君王氣概,讓嬪妾久久無法忘懷。”


    皇上微微眯著眼,頗有幾分享受的聽著耳邊美人對自己的吹捧。


    意歡聞著皇上身上獨有的香氣,一時間情難自禁,不由得自顧自地說起話來,


    “皇上,聽聞皇上與皇後娘娘是自小就相識的情意,皇後娘娘是東宮太後娘娘的侄女,在皇上身邊可還為皇上著想過?嬪妾這幾日與皇後娘娘倒是時常碰麵過,不知為何,皇後娘娘總會問嬪妾與皇上之間的情意,嬪妾擔心冒犯了皇後娘娘,但是有的時候,皇後娘娘對皇上似乎有些提防,”


    意歡一臉擔憂地瞧著皇上,仿佛皇後娘娘下一秒就會對皇上做出什麽不軌之事一般,皇上原本微微眯著的雙眼在此時倒也睜開了幾分,帶有幾分漫不經心地問道,


    “哦,你是覺得皇後對朕沒有真心?那依你之見,這後宮之中,有誰對朕是真心的?”


    意歡看著皇上此時正睜眼瞧著自己的模樣也是微微一愣,隨後輕輕開口說道,


    “嬪妾不知,嬪妾隻是覺得皇上日後要多多保重身子,後宮女子大多重視權謀跟利益,嬪妾每每跟後宮姐妹相處卻找不到話頭,皇上,你以後有時間就多來儲秀宮陪嬪妾說說話可好?”


    意歡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若是按照往日的功夫,皇上早就將自己摟入懷中一親芳澤了,


    隻是今日皇上看著正跟自己大方表白的意歡,倒覺得有些無趣,意歡這張臉美則美 ,就是缺了靈氣,凡事隻知道男女之事,毫無趣味。


    看著意歡這張臉,剛剛還興致勃勃的皇上此時倒是跟被澆了一盆涼水一般,煩躁的很,尤其是聽意歡似乎是覺得自己的皇後對自己居心不良的那些言論,更是覺得一股莫名的火氣湧上心頭,


    “皇後與朕多年情意,還輪不著你一個小小貴人指手畫腳。今日朕乏了,就先回去了,以後朕有空了再來看你。”


    “皇上!”


    意歡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皇上已經直接將自己從懷裏推開,毫不留戀的直接轉身離開。


    “皇上……!”


    意歡不由自主地看著皇上的背影哭出了聲,意歡不明白,明明自己對皇上一往情深,但是皇上跟自己中間似乎總有一道鴻溝根本跨不過去一樣。


    ——


    出了儲秀宮的皇上覺得心情煩躁的很,身邊隻帶了一個李玉,想著走回養心殿。


    結果半路倒是瞧見一個主動提著燈籠走上前的侍衛,那侍衛瞧著是皇上,連忙將手中的燈籠遞給皇上身後的李玉,


    “微臣淩雲徹叩見皇上!”


    皇上對淩雲徹的眼力見很是欣賞,


    “你倒是個有眼力見的,朕記得你,當初二公主三公主去冷宮的時候就是你在身邊護著的,對吧。”


    淩雲徹瞧著皇上旁邊李玉給自己那都快要眨巴個不停的眼色之後,連忙跪下回應道,


    “是,是微臣,微臣當初在冷宮輪值的時候曾經得過皇後娘娘的賞識,一直將皇後娘娘的恩情銘記在心。所以在瞧著二公主與三公主的時候,擔心冷宮裏頭人多眼雜,傷到了兩位公主,這才守在旁邊。”


    “恩,你倒是個細心的,不錯,既然是皇後賞識的人,恐怕也不會有什麽問題,日後你就來朕的養心殿當差吧。李玉,這些事情就交給你安排了。”


    “是。”


    等皇上都已經快要走遠了,李玉看著好像被驚喜衝昏了頭腦還呆在原地的淩雲徹,恨鐵不成鋼地撿起路邊上的一塊石頭就朝著淩雲徹身上砸過去!


    被石頭砸了個正著的淩雲徹不僅不喊疼,反而還興高采烈的又蹦又跳地追著皇上的身影跑去。


    比起在坤寧宮做一個閑散侍衛,跟在皇上身邊做侍衛可是個肥差!日後若是自己得了什麽造化,自己家祖祖輩輩伺候人的命運說不定到自己這一代會有什麽改變!


    淩雲徹第二日,就迫不及待去鍾粹宮尋如今正在純妃娘娘身邊伺候的衛嬿婉,


    “嬿婉!,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如今已經被皇上看上,日後就從坤寧宮調到養心殿去伺候了!日後若是有了什麽造化,咱們倆都能再也不用幹伺候人的活了!”


    衛嬿婉與淩雲徹自幼相識,互有情意,聞言更是高興的跳了起來,衛嬿婉興高采烈地跟淩雲徹籌劃道,


    “太好了,雲徹哥哥,日後你成了皇上身邊的侍衛,我額娘想必也不會再說些什麽了。等我這段時間努力再攢一些錢,純妃娘娘最是寬厚待人,到時候我求她放我出宮與你成婚,純妃娘娘也定是會應允的。”


    隻是說起成婚這件事,剛剛還情緒激動的淩雲徹不知為何,倒是開始神情拘謹了起來,衛嬿婉見狀,也有些不滿,但到底還是善解人意地問道,


    “雲徹哥哥?怎麽了?難不成你不想與我成婚嗎?還是你有些嫌棄我的出身了?”


    “不是的嬿婉,我是覺得如今我剛剛調到皇上身邊,若是過早成婚說不定會影響我的仕途。我想過些年,等我在皇上身邊得了臉,賺的錢多了,我就可以風風光光將你娶回來了。我不想你跟孩子跟著我後頭過苦日子。嬿婉,你放心,不超過三年,我一定會讓你出宮,然後去你額娘家求娶你的!”


    想到以後的日子,淩雲徹嘴角的笑容又咧開來,絲毫沒有注意到聽說要三年時間,神情有些僵硬的衛嬿婉。


    送走淩雲徹之後,衛嬿婉晚上躺在床上,開始盤算著自己與淩雲徹日後的打算。


    自己如今已經十五了,三年之後自己還是皇宮當中一個普普通通的宮女,可淩雲徹卻是皇上身邊的侍衛,到時候若是他嫌棄自己,自己也沒處說理去。


    更何況自己額娘本就說自己歲數越來越大,若是再不給自己尋個好出路,日後說不定就要成為老姑娘了。


    饒是淩雲徹對自己情深意重,衛嬿婉還是不由自主開始擔心,三年之後,若是淩雲徹改變主意,不願意娶自己可如何是好?到時候自己什麽都沒有了,淩雲徹卻是風光無限,前途一片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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