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裴元揉了揉疲憊的眼睛,整個人精神起來。


    隻要有絲毫線索,他就能掘地三尺,把犯罪分子挖出來。


    老莊也一掃愁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走到一邊。


    “你要說醫學院,我倒是可以幫個忙。”


    “有個受害者叫卜秋嬋,醫學院出身的。這些年就她還跟我有點聯係,現在還在醫學院裏。”


    “所有受害者裏,隻有她能詳細描述犯罪分子。”


    “你去找找她,也許能有幫助。”


    卜秋嬋,就是那天晚上和男友吵完架後遇襲的女生,現在在醫學院做助教。


    裴元用力一點頭,帶著楚靈靈立刻出發了。


    但在那之前——


    “楚靈靈,從醫學角度,你能解釋下,什麽香味能蓋得住醫用酒精嗎?”


    他們都說那味道刺鼻,應該沒什麽香味能壓得住吧。


    “通常是沒有的,但也有例外。”


    “如果犯罪分子真是醫學院出來的,他肯定有法子辦到。”


    他們做法醫的,為了去掉屍體臭味,什麽招數都試過。


    肥皂水、高檔香水都用過,最後才有人發明了鬆香油。


    “不過這犯罪分子肯定特討厭自己醫學生的身份,特別是那醫用酒精味兒。”


    為啥呢?


    楚靈靈歎了口氣。


    “主要在醫學院,到處都是醫用酒精,解剖啊實驗啊,手上總會有那個味兒。”


    時間一長,他們根本分不清誰身上有,誰身上沒有,自己身上也聞不出來了。


    可這家夥居然能用香味蓋住,可見他特排斥自己身上的味道,一直在想辦法去掉。


    裴元琢磨了一會兒,很快車就開到了學院辦公樓前。


    隻是當我們找到卜秋嬋,說明了來意後,她直接搖起了頭。


    “抱歉,警察同誌,這事我真幫不上忙,正是因為這個,後來導致我和男朋友徹底分手了。”


    那麽多年的感情,就因為那次精神病的騷擾,讓她顏麵掃地。


    直到今天,一閉上眼還能清晰回想起那個晚上,以至於卜秋嬋再也不敢跟異性親近了。


    “但老莊說,你是唯一一個和他有過聯係,並且能詳盡描述罪犯特征的人。為什麽你要拒絕呢?你的幫助可能會讓我們找到他啊。”


    找到?要是能找到,早幾年就找到了,何必拖到七年之後才想破案呢?


    楚靈靈還想接著勸,可裴元已經伸手攔住了她。


    “這樣吧,我隻問你幾個問題,看你願不願意根據心情回答我們,因為這件事讓罪犯再次作案了。”


    “那個叫伏莉莉的你也知道,她又一次受害了。”


    女子似乎有所觸動,眼神裏閃過一絲猶豫。


    “所以,隻要你能想起什麽,都會對我們有很大幫助。”


    見卜秋嬋不再排斥,兩人立刻坐了下來。


    隻是重提舊事,她還是覺得不自在,雙手緊抱在胸前。


    這明顯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那天我和男朋友吵完架分開後,我獨自站在小巷中央,掏出手機向室友抱怨。”


    “可能他誤以為我是那種隨便的女人,於是就靠近了我。”


    卜秋嬋的呼吸開始急促,那一天的情景又一次浮現在腦海。


    最後,她猛地站起身,焦慮地來回走動。


    “不行,我真的不行,我沒法回憶起他,那人太變態了,簡直是瘋子一個。”


    “特別是那雙眼睛,我根本不敢再去回想。”


    “你先別激動,深呼吸,冷靜一下。”


    楚靈靈馬上上前輕輕拍著她的背。


    可手剛搭上她肩膀,卜秋嬋猛地掙脫開來,一下縮到了牆角,全身都在顫抖。


    “別過來,別過來!”


    楚靈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想繼續靠近,但裴元已經擋在了前麵。


    “你別過去,你身上有東西讓她感到害怕。”


    身上的東西?


    可她是個女人,怎麽會有東西會讓她感到恐懼呢?


    難道是——


    楚靈靈和罪犯有相同的特征,所以才讓卜秋嬋變得這樣!


    裴元一步步靠近,最後蹲了下來。


    “卜秋嬋,剛才我同事靠近你的時候,你是不是感覺到了一些熟悉的東西,跟那個罪犯一模一樣?”


    “對!對!就是那個味道!”


    味道?楚靈靈身上有什麽味道?


    兩個人都沒聞出來。


    “是鬆油味,就是她手上的鬆油味。”


    鬆油?


    他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兩個人都沒感覺到有什麽特別的氣息。


    這跟楚靈靈剛剛說的一樣。


    因為她是法醫,長期待在停屍間,所以經常塗抹鬆油,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但外人就不這麽認為。


    至於裴元,從昨天到現在一直和楚靈靈在一起,連味道都被她感染了,所以也沒察覺到。


    但奇怪的是,有鬆油味,又是醫學院出來的,難道他是法醫?


    “卜秋嬋,你再想想,除了鬆油味還有什麽味道?”


    所有受害者都說有一股香味,但鬆油是沒有香氣的。


    “那天,他靠近我的時候,手上油膩膩的,然後那個香氣,香氣是….啊!”


    卜秋嬋頭痛欲裂地捂著頭,憤怒地敲打著自己,怎麽也想不起來。


    裴元立即按住了她,並輕輕地拍打她的肩膀,好不容易才讓她緊張混亂的心平靜下來。


    “卜秋嬋,你先別激動。深呼吸,然後想想讓你開心的事,看看窗外,讓風吹拂你,心先靜下來再說。”


    讓受害者回憶受害經過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尤其是那種恐懼,那種可怕的傷害必須重新回憶,一旦心裏承受不住,或者鑽牛角尖,就會留下創傷後遺症。


    扶起卜秋嬋,看著前方,她的身體已經有所好轉,不再顫抖了。


    但她突然伸手指向前方。


    “我知道了,我知道那個香味是什麽了,是梔子花的味道。”


    梔子花?


    她重重地點點頭,這一次卜秋嬋顯得格外自信。


    “對,就是梔子花的香味。”


    春季是梔子花授粉的季節,到處都彌漫著它的香味,所以受害者才會覺得熟悉。


    說不清是因為這些人和醫學院有著莫名的聯係,他們都來過學校校園。


    而離開時,周圍並沒有梔子花香。


    所以當罪犯沾染到這種香味時,就特別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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