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剛入震訣之門,此功法的威力尚嫌青澀,但它卻能巧妙地操控法寶兵器的氣息。在實戰對決中,震訣成為掌握法寶兵器的關鍵。


    借助震訣的強大,即便是麵對致命危機,他也毫不退縮。王莽利用這門功法,將寧健的子母梭內構造徹底破壞。


    當子梭回到母梭內,若無細心察知,破壞之處幾不可見。王莽預計到,在這場交手中隻要還有一口氣,寧健必不會罷休。


    果不其然,寧健再次發起襲擊。但他未意識到,子梭的法陣已然受損,此次攻勢宛如紙老虎,表麵強大實則空虛。


    在這樣的狀況下,王莽雖處於絕境,卻用最後一絲功力發動螺旋勁氣,直接穿透對方的防禦,震損了寧健體內的關鍵脈路,剝奪了他未來習武的機會。


    王莽之所以能將不同的槍鋒招式融為一體,並修煉至神通境地,正是倚賴於震訣所帶來對真氣在法寶內部運用的獨特把握。


    此刻在場眾人皆瞠目結舌,就連秦瑤也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議之事,凝視著王莽如同看待異類般。


    “厲害,厲害。”


    接過寧健手中的子母梭時,聖主不由連聲稱頌。他表情冷漠深邃,而後翩然離去,隻留下一個指令——即刻查清學院盜竊案。


    “現在開始?”沈天龍轉頭看著聖主消逝的方向,一臉驚訝。很明顯,聖主仍在袒護自家弟子。王莽雖然獲勝,但自身亦受重創。此時調查必然影響傷口複原,極可能留下難以挽回的傷痕。


    “天龍長老,聖主有令,足見對王家子弟的重視。”寧海麵露冷笑,插言道。“盡早查清真相,無論對王家還是王莽,都是一大裨益。”


    孫子被王莽摧毀了武途之路,若不是聖地有規矩限製,他早就要將對方撕碎。既然是聖主下達的命令,他便以此為契機行事,如能借此機會將王莽送進執法堂,便可在其中尋找時機結束他的性命。


    然而在此之際,演武台上的王莽雖已疲憊不堪,但發出嘶啞的聲音:“的確是個好機會。”


    在比武前,紅蓮就已傳達歉意,坦白紅泰是在莊戟與寧健誘騙下撒謊說發現修煉寶地,導致王莽誤入女子禁地。


    聖主要求調查,寧海囂張無比。王莽決定忍住痛苦繼續堅持,哪怕傷勢加劇,他也要揭示背後的陰謀家是誰。


    王莽的聲音虛弱無力,整個演武場瞬間陷入寂靜。


    寧海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冷冷地笑道:“好,若你也是這個看法,那麽由負責試煉事務的徐子健長老進行公正的審察吧。”


    “紅泰,由你來說。”


    在這時,還未等徐子健開口,下方王家的沈七已經將紅泰拉到舞台上,並由紅蓮陪同。紅泰在萬般不願之下供述自己的罪行。果然有女子感受到紅泰身上相同的氣味,確認了他是那次逃跑的偷窺者。不過這位女子立刻意識到如此說出口便是承認自己也被觀看,不由得羞紅了臉。


    然而隨著事件水落石出,所有人的目光轉向王莽,憤怒之情有所緩解。畢竟,這一切錯誤的根源並非源於王莽。


    特別是引起眾多話題的聖地聖女滄瀾,憤然上台對著王莽警告將會有進一步行動,隨即果斷離場。


    但沒有人注意到,在混亂人群中一位白衣修士靜悄悄地退出並迅速遠離。他便是與寧健串通的莊戟。


    在一座小院子中,一把堅固的椅子被莊戟雄厚掌力轟成粉末。王莽不僅打敗了寧健,還將他重傷至此,從此無法習武。更糟的是,紅泰在關鍵時刻叛變,揭示了他和寧健的一切密謀。若非他事先逃離,此時恐怕會被公開羞辱或受到嚴懲。


    “不能再等下去!”莊戟眼中閃過狠毒之光,他開始思考超越元丹後期高手的實力,能否對付王莽。


    莊戟想到了太子麾下的金世遺。此人雖然是元丹後期修為,但憑借強大的法寶血滴子,曾殺死過命魂境強者,實力堪稱等同於命魂境殺手。


    但莊戟深知,金世遺前去追殺王莽,依據昨天收到的信件推測,此刻理應返回。


    隻聽得清脆破裂聲,莊戟憤恨地捏碎一枚傳音符後,如同鴻雁一般直衝九霄,離開了聖地。


    王莽令他倍感無奈,對於潛在威脅,他選擇主動出擊。此次他前往聖城親覓金世遺,討論策略。即便要殺掉王莽意味著他不再參與試煉,也沒什麽關係。他與聖地以及四古皇族針對天屍門的恩怨毫無關聯;即使放棄聖地的試煉資源,在太玄門裏,憑他的地位同樣不會缺乏修煉資源。


    與此同時,在王莽暫居的院子裏,


    王莽靜坐地麵,臉色蒼白,汗水如豆大粒不停地滴落。


    事實上,他一麵抵禦寧健,一麵尋求反擊機會,但卻想不到最終勝利竟是被對方逼出來的。而這一戰也讓他傷得不輕,不僅是修煉基礎遭到損壞,就連才恢複不久的肉身也出現了裂痕。


    王莽雖勝寧健,內心的憂慮卻如同冬夜裏的寒風般肆虐不止。畢竟,寧健被廢之後,寧海以及聖地聖主微妙至極的態度讓他嗅到了一絲不簡單的氛圍。


    內心敏銳如刀鋒般的他,總感覺古皇族王家與聖地之間並不僅僅因為所謂的盟約而綁在一處;或許還有更深一層的秘密或目的藏匿於黑暗之中。


    不僅如此,那個詭計多端的莊戟,在演武場事畢後便杳無蹤影。王莽深知此人心性殘忍,其與寧健的較量更是遠遠不止於表麵上的仇恨;此人定不會善罷甘休。


    王莽深知,不論如何都要積蓄起足夠強大的實力,以應萬變之局。雖然僥幸擊敗了寧健,但一旦敗陣,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小玲瓏、柳芸等人,甚至與他相關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淪為奸計下的犧牲品。


    日子如流沙般滑逝,整整一月,王莽未曾邁出聖地房間半步,一直閉關修養,王家更是特派長老沈天龍前來,親自護航。


    有了家族的全力支援,王莽恢複進度頗佳,不過為防患舊傷複發,他尚未展開過劇烈的修煉或者施法攻擊。


    然而就在這一月間,莊戟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焦躁不已,幾次三番企圖帶領金世遺潛入聖地,欲置王莽於死地。可惜時機均未恰當,王莽早已成為王家的“保護動物”,特別是有了沈天龍這道堅不可摧的防線,使得莊戟的計劃一次又一次落空。


    某一日清晨,正當王莽沉浸在自己的修煉之時,沈雪急匆匆地闖入房內,帶來沈戰來訪的消息。


    一聞此訊,王莽心中微震。父親親自駕臨聖地,必是有極其重要的事宜。


    步入小院,隻見沈七陪同父親沈戰已然等待在此。


    “王莽,你還好吧?”


    沈戰的聲音裏滿溢出許久未曾感受到的溫暖關懷,使王莽頓感親近之情。


    沒等過多寒暄,王莽直接詢問:“父親是否準備返回中州皇城?”


    如今,王莽已進入古族王家,皇城之名號恢複與否皆已不甚重要,加之對兒子的安危掛懷不已,遂決然離聖地而遠赴中州。


    聞言,王莽心頭一暖,長袍輕擺之下,深深下跪於前。


    眼前這個奔波萬裏隻為他奔波的父親,讓王莽感激涕零。盡管皇城王家恢複古族之位,他誌在必得。


    與此同時,沈天龍也曾表示願意伸出援手助其實現。


    “快起來吧,孩子,論血緣輩分,我反倒應跪謝於你,哈哈。”


    沈戰滿臉微笑地將王莽攙扶起身。在古族世家的規製中,唯有血脈純度及實力才被視為至上法則。具備古皇後裔身份的人,在族內的尊貴遠超旁支。


    又談及,“對了,你可知有位自稱九指神醫之人?”


    王莽心中忽閃一個念頭,想起那位頗具傳奇色彩的人。這人不僅通曉岐黃之道,並且對其父經曆知之甚詳。王莽決心將其推薦給鎮南王,相信此人將成為不可多得的力量來源。


    從鎮北四絕老瞎子口中,王莽隱約洞察了一些玄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雖然光鮮奪目,但他看出鎮南王心中懷有更大的野心——隻是他隱藏得極為巧妙罷了。


    如若能得到九指神醫這樣的高人助力,鎮南王定能大展宏圖。


    王莽並非聖人,他不會去考慮鎮南王掌握大權後是福是禍。他深知,隻要太子有心除掉他,自己及家人就會陷入危機之中。


    為此,王莽決定未雨綢繆。


    沈戰微微皺眉,不解王莽怎會問起此事。但王莽並未過多解釋,而是匆匆寫下關於九指神醫的一切資料,並將其小心翼翼地密封於信中交由沈戰帶走。


    “此信務必要親手呈遞鎮南王,倘若找不到王爺,切記銷毀!”


    言罷,目送父親遠離。他知道,太子霍剛絕非易於之輩,萬一此信落於他手,必然會掀起驚濤駭浪。


    凝視父親逐漸消逝的背影,對力量的追求猶如潮水在王莽心頭奔湧不息。


    即便傷痕累累,王莽依舊不曾懈怠,他更加全身心投入修行之中。白晝之際,借力於陣法鍛造鞏固精神之源,入夜時刻,則潛心修煉根基。


    轉眼,歲月如流水匆匆而逝,已逾半年時光。


    這段時間裏,王莽並未借助外力加速修煉,而是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地打磨自身境界。


    偶爾,為求解某些陣法困惑,他會偕同柳芸等人共赴陣法教學之地,傾聽執教長老們分享心得。


    令他頗為震驚的是,聖地的教育方式與眾不同——這裏並無固定的師傅傳藝模式,而是采用輪教製度,數位陣法宗師依次傳授學問。同樣,武煉學堂亦是如此,諸多元老輪流指導修煉項目,例如任務考核導師徐子健也在其中擔任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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