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墨陽輕聲應他,在季泓軒臉側一下下輕吻安撫他,“泓軒,我很愛很愛你,你嫁給我好不好?”


    墨陽說著,摸出季泓軒給他買的戒指,小心套在季泓軒無名指上,“戴上戒指,就是我的人了,以後不管遇到什麽,我都跟你一起麵對。”


    “戒指?”季泓軒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幾瞬,眸中盈著幾絲水光,“所以拜師禮的時候,你是故意的?”


    “那個不重要,”墨陽避重就輕道,“泓軒,你快重新給我戴上,我以後也是你的人了。”


    季泓軒眉眼都舒展開,接過墨陽手裏的儲物戒,帶著莊重和欣喜,第二次套在墨陽的無名指上。


    “我的。”季泓軒給他戴好後,把墨陽的手拉到自己懷裏抱著,眸子裏閃著光。


    墨陽怎麽看他都隻覺歡喜,忍不住低頭吻他,“寶寶,真可愛。”


    季泓軒臉頰滾燙,這回卻沒有低下頭,而是在墨陽滾燙的目光下,輕輕湊過去,在墨陽唇角啄了一口。


    “阿陽,你唱給我聽吧,我想聽。”


    季泓軒主動往墨陽懷裏挪了挪,讓兩個人貼的更緊。


    他倚在墨陽的懷裏,抬頭看著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月亮,耳邊是墨陽動人輕柔的聲音,這大概,是他永遠都會記得的畫麵……


    …………


    兩人在向陽塔頂坐了許久,直到感覺到一絲冷意,墨陽才帶著季泓軒回客棧。


    已近午夜,路上行人基本都看不見了,墨陽跟季泓軒踏入客棧的前一刻,餘光突然瞟到一片黑影從他們側邊閃過。


    墨陽沒聲張,隻不動聲色牽著季泓軒回了訂好的房間。


    季泓軒本就有些累,有墨陽在旁邊哄著,很快躺下休息,確認他睡著後,墨陽才悄然起身,輕手輕腳出門。


    墨陽怕離得太近吵到泓軒,出了客棧後特意往外走了老遠一段路,最終在一片山腳的空地停下。


    “蕊姬,還不出來。”


    墨陽沉聲喊了一句,黑夜裏,四周的空氣都凝固片刻。


    接著,周圍響起一陣若有若無如泣如訴的鈴鐺聲。


    鈴鐺聲越來越近,伴著鈴鐺聲的腳步也越來越清晰。


    “你知道我的身份?”一道稱得上嬌媚的女聲響起,明明婉轉動人,卻讓人不寒而栗,“你是什麽人?”


    不過墨陽可沒那麽多心思管別人,他隻想趕緊解決了這個跟屁蟲,好回去抱著泓軒睡覺。


    “你跟了我那麽久,都沒看出來什麽嗎?”墨陽回過身,正對上身後蕊姬探究的目光。


    墨陽勾了勾唇,沒有多說,隻抬手在自己額間抹了下,眉心處瞬間出現一抹赤紅的蓮火印記,這是鬼王後裔的象征。


    “你真的是少主?”


    蕊姬行動間,腰間的鈴鐺叮鈴作響,再看向墨陽時的戒備少了許多,


    “少主,蕊姬從鬼界至此,就是為了尋你回去,如今鬼界丟了忘川紅蓮,整個鬼族都陷入生存危機,還請少主隨蕊姬回鬼界主持大局!”


    墨陽在蕊姬直往自己身邊靠近的時候,就抬手設了屏障讓她隔在安全距離之外,


    “你別急,這件事我心裏有數,此次來赤陽宗,我也是為忘川紅蓮。”


    墨陽對鬼族倒沒有多仇視,相反,許是因為血緣的關係,墨陽對他們還有一絲同情。


    本就因為種族天生受到歧視隻能蝸居一隅,還要被耿炎那個老家夥追到家門口打,還被偷了至寶,這世界上還有比鬼族更慘的物種嗎?


    蕊姬是鬼界聖女,效忠曆屆鬼王,應該有些實權,墨陽雖同情他們,但也不會是非不分,他想了想叮囑道,


    “蕊姬,如果你真的認我這個少主,就不能在我下命令之前輕舉妄動,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如果鬼族真的跟宗門弟子起了衝突,墨陽可沒法保證堅決的站在哪一方。


    “那忘川紅蓮——”


    “這件事,”墨陽還沒去赤陽宗查探清楚,他現在也說不好,“你等我消息,蕊姬,近日你待在山下,但要隱匿蹤跡低調行事,需要你出麵時,我會用紅蓮業火喚你。”


    蕊姬雖然還有很多話想說,但見墨陽並無敘舊的意思,隻好先把話按下,低聲應了句“是”。


    再抬頭,墨陽已經消失在那一方空地。


    *


    回客棧後,墨陽怕身上沾了什麽味道,特意去洗了個澡才回房。


    季泓軒在墨陽出門後不久就醒了,畢竟身邊一個暖呼呼的大抱枕消失了,季泓軒很難沒感覺。


    “阿陽,去哪裏了?”


    季泓軒感覺到墨陽靠近,伸出胳膊順著他躺下的動作把人抱住,感受到他身上的涼氣,皺了皺鼻子,“你去外麵了?”


    “有人跟著我們,我去看了一眼,沒什麽事。”


    墨陽在季泓軒眉眼處親了親,見他目光炯炯沒有半點睡意,想了想問道,“泓軒,你覺得鬼族如何?真的如別人說的那般人人得而誅之嗎?”


    “凡事都是有好有壞,人也是,鬼亦是,隻是來人界的鬼族多為鬼界管轄之外的漏網之魚,不受約束,壞事做盡,自然人人得而誅之。”


    季泓軒沒忘記,謝瑩瑩是怎麽死的。


    “其實以前鬼族在人界作亂的並不多,自上一任鬼王死去後,鬼族大亂,大概也是沒人管理,才會弄得一團糟。”


    季泓軒見墨陽一直老實聽著不說話,捏了捏他的臉,“你在想什麽?阿陽,你有事要告訴我。”


    “泓軒,”墨陽捉住季泓軒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我想把忘川紅蓮送回鬼界,那本就是他們的。”


    鬼界已經夠亂了,墨陽雖不至於非要管他們,但忘川紅蓮起碼可以讓那些鬼族安定下來。


    “你之前隻說忘川紅蓮可以救瑩瑩,並沒說要怎樣救,如果送回去,那瑩瑩她——”


    “這也是我要跟你商量的,”墨陽想了想措辭道,“泓軒,紅蓮可以給謝瑩瑩塑身,但卻不是塑的人身,而是鬼身。


    她可以活過來,但以後可能——”


    這世界上本就沒有輕易得來的好事,謝瑩瑩能重生都算是天大的機緣,成為鬼族,以後還能多活些日子。


    謝瑩瑩的意見墨陽是沒辦法問了,他現在隻能聽一聽泓軒的意見。


    如果不能接受,那墨陽也不是非要去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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