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一愣,也在凝視著他。


    然而心裏卻在思考著他的來意。


    “原來是太上聖人,可惜我這個廢人卻無法起身相迎了。”唐羽淡淡的說道。


    “廢人嗎?”太上老君審視著他,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我看未必吧。”


    唐羽本能的想要躲避他的目光,整個人都有一種暴露在了太上老君眼神下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想不到雖然身殘功廢,但是你卻領悟出了如此玄妙之術。”太上老君眉頭微皺,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似乎要把他整個人都看透。


    稍稍沉吟,唐羽說道:“就連我都沒有發現竟然會如此,其實總的說來,若不是鴻鈞那絲力量殘留在體內,我也不會如此。”


    以他如今的廢人之軀,根本無法隱瞞過太上老君,既然如此,不如直接了當的說出這一切。


    隻是他來此的用意到底是什麽?


    來拯救自己的嗎?


    應該不會。


    如果要是說通天不管不顧的拯救自己,唐羽會比較相信,至於太上老君,嗬嗬……


    “竟然是那一絲天道本源的力量,被你駕馭了,可以引發至體外,隻是怎麽會如此呢?”


    太上老君不解了起來,因為連他也無法看透唐羽體內的變化。


    背負雙手在原地走了兩步,仿佛是在沉睡。


    “以天道的力量來轉換成了各種天象,實在是非人所思呀。”太上老君走了幾步,突然似笑非笑的看著唐羽;“天道本源如今融入到了你的體內未必是好事?”


    唐羽一愣,隻聽太上老君繼續說道;“你走的以力證道的路子,而且短短數年修為至此,天資罕見。相信以你的天賦,若是走下去,早晚有一天會大成,破天而去,但是這絲天道本源,沉溺在了你的體內,你和它糾纏的太深了。”說著他往上指了指:“想要真正的踏出最後一步,恐怕已經不容易了。”


    “他可以成就你,但是也可以限製你。”太上老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唐羽沉思了片刻,苦笑了一下;“原來如此,隻是這絲力量,我無法從體內徹底的清除。”


    “你和鴻鈞一樣,恐怕都會受到限製。”太上老君微微皺了下眉頭:“也許這未必不是天道的一場博弈吧。如果真的這樣……”


    他眼中陡然爆發出了精光看著唐羽:“你不是變數,是定數。天道的博弈將你算計了進來。”


    說著他大笑了起來;“哈哈,如果真的是這樣,實在是有趣,變數成定數,這其中的因果規律實在是需要我好好的推算一番。”


    不知道為什麽,唐羽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


    太上老君大笑的聲音,帶著平靜和藹,但是深處卻隱藏著一種冷漠無情的漠然。


    很明顯是將自己當成了他邁入更高大道的一個突破口。


    唐羽心亂如麻。


    難道自己真的是一個定數?


    當時在地獄十九層,後土也曾懷疑過。


    還有在驪山的時候,和驪山老母談話,說通天也曾懷疑。


    自己之所以短短數年走到現在,未必不是天道氣運故意加持在了自己身上。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太上老君緩緩說道:“如果因為你這個原本的變數而成為定數,那麽一定還有一個變數。因為這是運轉的規律所致,就連天道都無法去徹底的改變,哪怕是知道變數是誰,布局將他除掉,那麽也一定還會出現新的變數的。”


    “與其等待著新的變數出現,不如看住此刻的變數,一旦察覺到他的移動,有著逆天之勢,然後布局將他除掉。”


    “如果這樣,那麽真正的變數到底是誰呢?”太上老君眉頭緊皺,手指飛速的掐算了起來:“恐怕他就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變數吧。”


    許久之後,太上老君歎息了一聲。


    “無論你是變數,還是定數,與我一道都有大益,少不得要相助你一番。”太上老君看向唐羽說道。


    唐羽心跳加速,此刻也不在乎,他是否把自己當成他試道的試驗品了,忙不迭的追問著:“太上聖人想要如何助我?難道有辦法讓我肉體複原。”


    “沒有辦法,你若不是以力證道,肉身隻不過是一具皮囊罷了,但是你偏偏走的是以力證道。”


    看來鴻蒙之體,是唯一的希望了。


    隻是他的氣運值還遠遠不夠。


    而他被困鎖於此,更加沒有辦法去操作賺取了。


    “鴻鈞之所以不殺你,命令玉帝將你囚禁於此,未嚐也不是為了更高的大道而做準備。”太上老君說道:“他想看看你這個變數,如何再變,能否真正的起死回生,再戰天下,所以,他廢除了你所有的希望,就想看看你這麽一個變數到底如何?”


    唐羽苦笑了一下:“可惜我這麽一個廢人,似乎真的讓人失望了。現在我自己都不抱有希望了。”


    “廢人?嗬嗬……”太上老君嗬嗬一笑:“無論你是變數,還是定數,都有著希望,如果是變數你有著無限的可能,如果是定數,在天道這盤棋局中,你至關重要,恐怕就是天道都不會讓你的於此而廢。”


    “若是定數,想要超脫,就不是這麽容易的了。天道本源融入到了你的體內,你與鴻鈞一樣,受到了限製。”


    太上老君眼中泛起了一絲幽深:“生於天地,長於天地,一切皆在天地之間,如何超脫。”


    “那以太上聖人而看,應當如何?”唐羽問道。


    “順勢而為,逆勢而起,可順可逆。”


    唐羽不解,耳畔再次響起了太上老君平靜的聲音:“一切都是規律而至,天道運轉的規律。想要超脫無外乎三種,打破這個規律,將自己從這個規律中抹去,亦或者,融入到天地所有的規律當中。”


    “你,孫悟空,是想要打破這個規律。女媧多年前故意借他人之手,擊崩聖人本源,從而蛻變,是想要將自己從這個規律中抹去,元始天尊,接引等人,是想要融入這個規律,隻不過他們的機會微乎其微……”


    “所以接引準提創建佛教,想要於此來融入眾生,融入其中的規律。”


    唐羽身體一震,他仿佛明白了什麽,一字一頓的說道:“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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