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身影哼了一聲:“這是我的事情,以你如此修為也無法阻止我想要做的事情。之所以還沒有粉碎你,不過是念在相識一場,你不要不知好歹。”


    老者搖了搖頭,歎息著說道:“我想知道如果他走向注定的路,你會如何?殺了他嗎?讓這場輪回繼續?但是你別忘記了,這已經是最後一世了,也許無論結果是什麽,他都應該蘇醒,去走向他應該去麵對的一切。”


    “如果砸這個時候你真的殺了他,這場輪回繼續不繼續還是兩說,萬一他的蘇醒蛻變,沒有達到本身期望的。他又如何去最後一戰?甚至那時候我等才是徹底的消失,也包括他。”


    白衣身影眼眸出現了一絲顫抖,手指從古琴上掠過。


    一道清澈的聲音響徹而起。


    “讓一切順其自然,讓他的路繼續下去,這也是他所希望的。想要插手,阻止最後的結局,恐怕一旦他知道,都不會原諒你的。”老者歎息了一聲:“這麽多年你也不好過,尋遍了萬古,隻為尋找到他蛛絲馬跡。如今找到了,也看到了,不應該在強行插手,去做什麽了。”


    “我偏要讓這場輪回繼續下去。如今我已經明悟了一切,輪回的繼續我可以深入其中,以一種陌生的身份陪著他,這對我而言就夠了。”白衣身影雙手從琴上掠過。


    一道威勢陡然彌漫,向著麵前老者籠罩而去。


    然而卻生生穿過了老者的身體。


    與此同時老者的身影都模糊了起來。


    在他周身有著無數條時光長河,仿佛每一條長河之上,都屹立著一道身影。


    “咦。”白衣身影眼神微微一動:“原來如此,我倒是我忽略了,你我都不屬於這方時空內的,所以單純的法力而言,自然是無法傷害你的。”


    她凝視著麵前的古琴手指波動,操琴而響,琴聲輕柔:“可即使如此,如果想要粉碎你,與我而言似乎與不是什麽難事,畢竟現在的你,不是巔峰時期。在無盡的因果腐蝕之下,你還能發揮多殺後戰力呢?不過話說話來,就是因為你的強大,所以你置身於此了,若不然你恐怕早已經被因果之力磨滅了。”


    “可即使如此,現在的你似乎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吧?”


    老者眼中浮現出了一絲哀傷:\\\"能夠陪他走過一段,就已經足夠了。\\\"他凝視著麵前的白衣身影;“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會再現。”


    叮。


    琴聲陡然一陣淩亂。


    “那他呢?”白衣身影說道。


    老者反問了一句:“你說呢?”


    沉默了許久,才聽到了從白衣身影口中傳來的苦澀的聲音:“若是真的逆轉一切。過去,現在,未來合一而至。任何一處都將無法容納他的真身,他既不屬於過去,現在,未來,他所能做的就是在無盡的歲月長河之中不駐足的去漂泊下去,一旦他稍稍與時空中停頓,無論在哪裏,那片時空都會因為他真身的強大,而崩碎,而我們在強大的因果之下,會逐漸的淡忘,關於他所有的一切。”


    “他會徹徹底底的消失,消失於我等的記憶之中。”


    “唯有他一個人永無止境,帶著屬於我等的記憶,不能駐足的在長河中遊蕩,不屬於過去現在和未來,無法停留。”


    “唯有無盡的孤獨,無盡的腳步,不敢停留的腳步。”


    白衣身影豁然抬頭,凝視著老者:“是這樣嗎?”


    她雙手握緊了琴弦。


    指骨微微泛白,如此的用力。


    老者平靜的說道:“也許不是這樣。他的強大超乎我等的想像。”


    沉默了片刻,老者幽幽一歎:“你也該離開了,這裏的因果之力也是你承受不起的。”


    白衣身影突然渾身顫抖了起來。


    她手指掠過琴弦,突然發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音。


    “我不能讓他承受如此的孤獨,不能讓他一個人在歲月長河中永無止境的飄蕩下去,我也不能淡忘他。”


    她霍然抬頭,看向老者。、


    老者眉頭一皺,隻聽白衣身影繼續說道:“那我就粉碎他。我要讓這場輪回永無止境下去,到時候我會以一種陌生的身份入輪回,陪著他。一世又一世的輪回。”


    轟。


    老者身上陡然爆發出一道氣息。


    緊接著他悶哼了一聲。


    強大的因果之力腐蝕而來。


    白衣身影突然大笑了起來,她的神色有些瘋狂,還有些猙獰:“粉碎這裏,粉碎所有的一切,讓所有一切回到輪回的最初,讓這場輪回永無止境下去。你要阻止我嗎?如今你有什麽能力阻止我?”


    琴聲一陣陣淩亂。


    無數模糊的歲月長河都在翻騰。


    於歲月長河之中一道白色的模糊身影浮現。


    “你說我可否能夠殺了你?”白衣身影冷聲問道。


    老者神色有些微怒了起來:“你為何如此的執迷不悟?這樣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多少年的心血,你要一朝毀掉嗎?”


    “哪有怎麽樣?你們的死活和我有什麽關係。”白衣身影伸手不停的滑動著琴弦。


    時光中模糊的那道白色的身影越發的清晰了起來。


    無盡的歲月長河之上。


    時間下遊。


    那道白色身影仿佛跨越萬古歲月長河逆流而上。


    一步一紀元。


    她的真身要降臨於此。


    “你瘋了,你的真身若是降臨於此,定然會被他們擦覺到的,那時候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老者神色巨變。


    白衣身影哈哈大笑:“哪有怎麽樣?讓所有的一切淹沒,讓這一切回到輪回的最初,我可以以一種全新的身份陪伴在他的身邊,一世又一世。”


    轟。


    歲月長河一陣翻騰。


    仿佛出現了斷層一般。


    那道逆流而來的身影一頓。


    在她的眼前,另一道身影浮現而出。


    眼前是歲月長河的流淌。


    但是那道身影是如此的清晰。


    歲月長河就在彼此眼前流淌。


    可她們彼此之間卻相隔無數個紀元。


    看似清晰可見,實際上相隔很遠很遠。


    落輕煙輕聲的說道:“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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