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渾身是血。


    可是身軀依舊挺拔,堅韌,充滿了不屈。


    縱使是躺在棺木之中,也給人一種蓋世無敵的霸氣。


    而這樣的氣質是唐羽所不具備的。


    棺木在眼前的結界之內不停的旋轉著。


    恍惚中,又仿佛是一動沒動。


    始終都在安靜的在那一處。


    到底是結界造成的模糊的錯覺,還是棺木真的旋轉了起來。


    唐羽也茫然了。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這個白發男子。


    對於這個人他並不陌生,他見過。


    當時在煉魂池內,他曾經見到過上古的戰場,無數人傑的戰死。


    其中也包括這個白發男子,他腳踏空城在無數時光之中,將空城拋入到了歲月長河之中,緊接著他殺入到了一片詭異之地。


    在最後消散的那一刻,唐羽看過他的麵容。


    就是這個白發男子。


    王隔依舊顫抖不止,指著唐羽語無倫次的說道:“你,你,你…他,他,他……”


    這一切太過詭異了。


    其中一個唐羽竟然躺在了棺木中。


    隻不過是一頭白發。


    而在王隔的身邊還有一個,所以這讓他的不由的懷疑起來了身邊這個唐羽到底是人是鬼。


    唐羽一時心亂如麻。


    隱約中他聯想到了很多的東西。


    前生。


    今世。


    過去。


    現在。


    未來。


    黑衣男子是過去。


    天蒼才是現在。


    而他於未來而至。


    如果他沒有猜錯。


    棺木中躺著的這個人也是他。


    隻不過這個是最初的自己,是他的過去。


    當時這方世界發生了大戰。


    打崩了這裏。


    唯有這個白發男子存活了下來。


    他以大法力將這裏所有的一切定格。


    希望有一天可以將所有過去的,逝去的,追溯而回,讓他們於萬古之前重歸。


    隻是他卻放棄了修複這裏。


    甚至空城都是他打造的。


    他想要以另外的一種方式,將萬古重現。


    在空城內,他曾經和那個一個人對弈,下棋。


    那個人曾經說過。


    空城是一個想要重現萬古過去的一個失敗品。


    也許就因為如此。


    所以他將空城拋入到了萬古無盡歲月長河之中,從而他去征戰那一處詭異的恐怖之地。


    也就是當時他在煉魂池所看到的那副畫麵。


    最終他被人擊蹦了。


    從來也留下了後手,來進行某一種蛻變。


    唐羽一時心亂如麻。


    難道真的是這樣嗎?


    他不知道。


    畢竟這一切都隻是他的猜測罷了。


    可又是誰將這個男子葬入此地的?


    這樣的結界和四周充斥著的時間法則之力,很明顯是出自他人之手。


    但無論如何,他都感覺到了這個男子和自己有著非淺的關係。


    所以他想要進入一探究竟,可是這樣的結界的法力,強大無比。根本不是他所能破開的。


    “我什麽我?”唐羽沒好氣的說道:“我不是一直在這裏嗎?”他向著前方假的結界指了過去:“能不能破開這裏?我想要過去一探究竟。”


    對於這個盜墓賊,唐羽感覺還是有些神秘的。


    畢竟一些古墓,他人祖墳之地,都會有著結界。


    可即使如此,這個盜墓賊,依舊還是來去自如。


    由此可見,這個盜墓賊對於這些結界啥的還是又兩把刷子的。


    “這個……”王隔一時為難了起來,片刻後說道:“我試試吧。”


    說著王隔從乾坤袋裏拿出了半根蠟燭,一臉的肉疼,然後唐羽解釋著說道:“這根蠟燭叫滅結,傳說中一位強者融入了自己的全部修為,而死後更是將自己肉身煉化而成的。”


    迎著唐羽不解的眼神,王隔繼續解釋著:“隻要點燃而上,拿著這個蠟燭,就可以暫時的將結界燒出一個缺口。”頓了頓,他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但是隻是暫時的,一旦蠟燭熄滅,那麽結界還是會複歸原位。”


    “不過這裏的結界,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恐怖的威勢,所以就連我都沒有把握。不過隻能試一試了。”說著,王隔長歎了一聲:“虧大了,我和你說,你可一定要用些法寶補償我。要知道這半根蠟燭,我自己都沒舍得用。”


    王隔從乾坤袋又掏出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其中有著鏟子,還有幾顆珠子。


    對於這一方麵,唐羽是外行,所以隻好看著他表演了。


    用鏟子在地上四個方位都挖了一個小坑。


    然後幾個珠子分別放在了不同小坑裏。


    “這是定界珠,可是暫時將這處結界定固在這一刻。不至於因為你我的動作,而繼續蔓延擴散。”王隔唉聲歎氣的對唐羽解釋著說道。


    關於這一點,唐羽還是有些隱約的明白的。


    結界可以說是禁錮了這一方空間,更是的也是一種保護。


    如果一旦強行的想要破壞,都會有著自我修複的。


    而現在,王隔將結界這般的定固住了。


    也就是說暫時的讓它失去了自我的修複的功能。


    做完這一切。


    王隔點燃了半根蠟燭。


    青色火焰燃燒了起來。


    貼著結界而上。


    轟轟。


    結界發出了一陣陣轟鳴的聲音。


    奇怪的是蠟燭燃燒的飛快。


    這讓王隔臉色一變,隻是他依舊一動不動拿著拿半根蠟燭。


    在蠟油滴落到了他的手上之處,散發出了一股股燒焦的味道。


    緊接著皮膚消失,露出了森然的白骨。


    但是蠟油依舊還在擴散著,向著白骨腐蝕。


    王隔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


    “你這是怎麽回事?”唐羽有些關切的說道。


    王隔一言不發,露出了森然的指骨上,有著血色婉約的流動著,注入到了蠟燭之中。


    蠟燭燃燒的青色的火焰更加的明燦了。


    以精血為引。


    才能點燃這半根蠟燭。


    這一刻唐羽看明白了。


    急忙拿出了兩枚丹藥,塞進了王隔的嘴裏。


    想了想,似乎害怕不夠,又拿出好幾顆全部都塞了進去。


    “大哥,你別塞了。再塞下去,我控製不住,要突破了。”王隔無奈的解釋了一句。


    隻是他依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蠟燭。


    蠟燭燃燒的火焰越發的明燦了起來。


    砰。


    很是輕微的聲響。


    就像是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音,隻不過聲音很輕很輕。


    結界出現了一道小小的缺口。


    王隔急忙的催促著:“快。你隻有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如果蠟燭熄滅你還沒有出來,結界自動修複,你會被困在裏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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