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早已經洞悉了一切的真相,但是卻始終都在自欺欺人卻沒有打破這裏。


    昔年的那個白發男子,所做的也許無非就是守護著身邊之人吧。


    可惜他沒有做到。


    所以他以一種特殊的手段,來彌補昔日的遺憾。


    也是對自己孤獨的解脫。


    他曾經和那個白發男子的神魂相融,感受到了他萬古的孤獨。


    孤身一人,於無盡的混沌之中,坐在空城之上,無邊無際的飄蕩向遠方。


    萬古的歲月,無盡的混沌。


    唯有他一個人,眼前所看到的是虛無,周身所繚繞的是黑暗。


    所以,他無法忍受了這樣的孤獨,他自我的走向了一場幻夢的輪回。


    同樣的,也是一種自我的蛻變。


    他要以此,來進行一種蛻變,想要再進一步,終有一天,他會蕩滅那些黑暗。


    為後人開辟一條生路。


    可也是為了身邊的人,他想要的是萬古重現,是昔日那些人的回歸。


    所以他打造了空城,將昔日那些熟悉的人,在乎的人,凝聚,埋葬在了其中。


    期待他們有一天能夠複蘇歸來,再次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大道說的不錯。


    天蒼很厲害吧?


    但是他不如那個白發男子厲害。


    天蒼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那個白發男子的基礎之上,從而去走的。


    而那個白發男子,卻是真真正正的萬古無一。


    對於那個白發男子,唐羽也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尊重和傾佩。


    孤身一人,走入到了如此境界。


    殺出赫赫威名,讓黑暗之地,都在顫抖。


    甚至看到他哪怕隻是一具沒有靈的肉身,都在恐懼。


    然而唐羽卻知道,別看他強大到了極點,讓整個黑暗之地都在恐懼,可是他走到了這一刻,恐怕也是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他所經曆的痛苦,也沒有人知道。


    不知道為什麽,這麽一想,唐羽的眼中泛起了瑟瑟的感覺。


    大道說道:“有些真相需要你自己去探尋,去尋找,你不需要問我。”


    這一世的因果錯亂了太多。


    所以導致了唐羽也察覺到了很多。


    甚至明白了很多最初的根本。


    但是大道依舊還無法對唐羽解釋什麽。


    唯有自己去探查的真相,明悟的真相,那麽才是自己的所需要的答案。


    “我如果這麽沉淪下去呢?”


    唐羽低著頭,突然說道:“那麽一切都不會結束的。”


    他征戰過域外,明白那些黑暗多麽的可怕。


    並且這還隻是外圍的力量。


    他沒有信心了。


    這一刻的唐羽莫名的泛起了一絲疲憊。


    突然感覺很累。


    “你不會的。”


    大道說道:“因為你是唐羽,所以你一定不會的。”


    “多少人的布局,多少人的心血,在這一世呈現而出,你怎麽會這般的墮落下去呢?無論是否能夠改變最終的結局與否,你都會去征戰到。因為我了解你。”


    “也許在他人看來,唐羽卑鄙無恥,不要臉,不拘小節,但是在你內心卻有著熱血未熄。”


    “所以,單單就這一點,你都不會就此沉淪下去的。”


    唐羽搖了搖頭,自嘲一笑:“你還真是了解我呀。”


    如果這般的沉淪了下去。


    多少人征戰的域外,犧牲了多少人,從而創造出來了他這麽一個希望,怎麽可能這般的放棄,墮落下去呢?


    哪怕就是死,都要去征戰一次。


    最起碼他努力過的,奮戰過了。


    唐羽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突然說道:“你說我能不能打破這裏?”


    “以你現在的明悟,你現在的實力,應該是可以的吧。”大道脫口而出。


    緊接著感覺到了不對


    這般說法,那麽豈不是承認了什麽嗎?


    灰蒙蒙的霧氣,陡然一陣顫抖,大道說道:“你在詐我?”


    “詐你?”唐羽哼了一聲:“無論你承認與否,我都已經明白了一些事情,你當老子傻呀。”


    “道哥呀,我現在明白你說的老子可悲是什麽意思了,說實話,我都感覺到了自己的可悲。沐清風也是可悲的。”唐羽搖頭輕歎了一聲:“我可以打破這裏了,於虛妄而入現實。”


    他的聲音帶著濃烈的苦澀:“但是我不能。為了這一切,他付出了多少,才換來了親人陪伴在身邊,而且我還沒有徹底的成長起來,我怎麽能夠打破這裏呢?”


    他嘿嘿的笑了起來:“最起碼陪伴在我身邊就是好的,無論是虛妄的還是真實的,至少我認為是真實的。”


    沉默了許久,唐羽繼續說道:“算了,不說這些了。說說如今的沐清風吧,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已經超脫了一些人的掌控了。如今的沐清風強大讓人感覺到了恐懼,所以,這也是我來問你的緣由。”


    “他不在諸天因果之內,我自然無法徹底的看出他發生了什麽事情。”大道說道:“但是他既然能夠進步的如此之快,那麽定然是得到了外界的力量,才會如此的。”


    “他和你之間的牽連,有著無盡的因果關係。”大道幽幽的說道:“如果說他最終會死,那麽一定是死在你的手裏的。尤其是他現在已經這麽強大了,除了你之外,似乎已經無人能夠殺死他了。”


    嗬嗬。


    輕笑聲突然襲來。


    沐清風的身影出現在了大道行宮之外,他依舊猶如過去一般的溫文爾雅,嘴角含笑:“他也殺不了我了。唐兄你說呢?”


    突然出現的沐清風,讓唐羽微微一愣。


    隻聽沐清風說道:“清風的存在因為你的存在而存在,這就是清風注定的宿命。”


    他雙眼悲哀了下去,帶著濃烈的不甘:“無論怎麽努力,怎麽掙紮,我不過就是掩飾你的存在而存在。”


    霍然,抬起頭,他凝視著唐羽:“唐兄,如果你是清風,你可服從命運的安排?不,清風是沒有命運的,我的一切都是因為你的存在而存在的。”


    “命運的安排是什麽?他人的布局是什麽,清風不想知道。”


    “但是清風不想服從這樣的命運?”


    “清風不服,憑什麽我是因為你的存在而存在的?憑什麽,他人就可以掌控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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