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唐羽有些明白了。


    準確的說,他和天蒼都分屬不同的空間之內。


    這不是過去和未來。


    所以兩個人才能如此的這般交談,而不受因果之力幹擾。


    眼前的天蒼,很有可能是無盡歲月前,天蒼留在別的空間內的一道的神念。


    而唐羽也不是這方空間。


    甚至他都不屬於原本的那方空間,他於未來至。


    如此都不屬於彼此的空間之內,自然受因果之力的幹擾。


    所以才能這般如此的洽談。


    沉吟了一下,唐羽點了點頭:“我好像明白了。”


    天蒼淡淡一笑,笑容中帶著不可一世的猖狂霸氣。


    有著一種無敵的自信的風采。


    看起來如此偉岸。


    “我怎麽會突然來到這裏?”唐羽不解的問道。


    但是更多的他的認為應該是一種輪回。


    從而突然間出現於此。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同樣的也有一種可能,是無形中因果的牽連。


    讓他出現於此。


    “因為我在這裏。”


    天蒼的一句話,就讓唐羽徹底的明白過來了。


    果然是無形中因果的牽引。


    如果沒有猜錯,多年前的天蒼就已經算計到了這一幕。


    唐羽攤了攤手:“大哥,你別說的這麽深奧,行不?你就直接說,我突然出現在這裏,你是不是有啥事呀?”


    “過去的我,未來的你,這般的交談不是很好嗎?”天蒼霸氣的說道:“況且以我之能,有什麽事情是我解決不了的呢?”


    說著天蒼眼神突然暗淡了下去,似乎想到了什麽。


    黑暗的恐怖,你就解決不了。


    唐羽在心裏不屑的嘀咕了一句。


    “你那方空間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天蒼突然說道:“當然,這一切想必你也明白了一些。”


    唐羽凝視著麵前的陰影,他踢起一塊石頭,飛落到了河中,濺起了一些水花:“我自然知道一些。但如果可以,我想讓所有的一切都存在的久一些,在久一些。”


    他抬頭向著天蒼看去:“因為我不想走你們的老路。”


    無論是白發男子,還是天蒼。


    在唐羽看來,他們都是可悲的。


    甚至說是背棄了最初的自己,也放棄了自我的希望,在無盡歲月的孤獨中堅持不下去。


    將所有的希望交給了他。


    想讓他去承受一切。


    去完成昔年他們所沒有完成的事情。


    白發男子是想要蕩滅黑暗,當然天蒼也是如此。


    但是更多的是想要萬古重現,想讓那些逝去的凋零,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


    所以才會走上這樣的一條蛻變之路。


    而天蒼也是承載他希望的人。


    估計當時的天蒼明白了一切,也曾掙紮的反抗過。


    若不然天蒼就不會孤身一人,殺入黑暗的祖地的。


    可是最終他依舊還發現自己改變不了什麽。


    甚至連混沌一族都蕩滅無存。


    所以他也進行了一種輪回,分裂自己。


    讓自己茫然的在歲月長河之中遊蕩著,有些人不人鬼不鬼的。


    甚至他似乎都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誰,也不知道從何而來。


    說來,還真是可悲呀。


    為了蕩滅這些黑暗,多少人付出了所有的一切。


    然而於萬古諸天所遺留下來卻又是罵名。


    雖然唐羽當時以大法力顯現萬古。


    但是一些迂腐之人,總是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礙於仙閣的強大實力,也依舊裝作這一切都是假的。


    天蒼欣慰的笑了笑:“你比我們堅韌。”頓了頓,天蒼繼續說道;“可有的時候,即使如此,也是改變不了什麽的。”


    “如他,如我,如以前的所有人。”天蒼說道:“我們都是堅韌不拔,認為憑借自己一己之力,可以扭轉乾坤,顛覆天輪,可最終無非就是在歲月中,遺留下來的一縷孤魂罷了。”


    “孤獨的讓人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光亮,甚至連一些人都忘記了。”天蒼神色有些悲哀:“這種孤獨,你是不懂的。但是你以後一樣會體驗的到的,你會的比我們更加的可怕。因為我們找到了解脫的辦法,而你,卻不會……”


    唐羽哼了一聲:“那又怎麽樣?縱使真的萬古的孤獨,那麽我就再次重塑輪回,深入輪回之中,去留住我所在乎的一切。”


    也許他終究有朝一日,會走上他們昔年的所走過的道路。


    也有可能隻剩下自己。


    但在唐羽看來,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他就重新的塑造輪回。


    去留住昔日的一切。


    讓他們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總的說來,和白發男子一樣。


    就如今他所經曆的,無非就是的一場自我中心而締造的輪回罷了。


    這麽一想,唐羽突然有些鬱悶了起來。


    既然如此,他還嘚瑟啥呀。


    直接在這裏永久的沉淪下去,不也一樣嗎?


    不過沒到最後那一步,誰知道最終的結果會怎麽樣。


    天蒼笑了笑,凝視著唐羽,這個未來的自己,或者說是的自己的一部分:“隻怕那時候你連輪回都無法的締造了。”


    說著天蒼一揮手:“不說這些了。”


    他指著那處殘破的空間:“去吧,去吧。那裏給你準備了一些東西。”


    說完天蒼再次坐在了河邊。


    此刻他的身影看起來有些飄忽夢幻了起來。


    似乎就像是一個虛影一樣,隨時都會消散一般。


    不過唐羽也知道,這裏不過就是一道執念。


    天蒼也無法長久存在於此。


    消散是必然的。


    這麽一想,唐羽暗暗的歎了口氣。


    凝視著天蒼的身影,他突然有著一種想要跪地給他磕三個的感覺。


    其實這不也不算啥。


    屬於拜自己呢。


    唐羽收回了目光,向著那片空間看去。


    隻感覺到了一層層的空間的錯亂,仿佛的所有的一切在眼前都扭曲了起來。


    多重空間的重疊。


    這不是一處空間,而是多重的空間,全部聚集於此。


    可是空間彼此之間,為什麽沒有發生互衝呢?


    唐羽有些不解。


    空間法則施展,深入到了其中。


    最後一刻他回頭向著天蒼看來。


    天蒼依舊還坐在河邊。


    隻是他的身影在開始逐漸的變淡。


    在風中越發的模糊了起來。


    最終,他的身影像是化作了微塵一般,飄蕩在了風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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