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靈一身戰甲,盡數血染,化作了一片血紅。


    她遙望著歲月長河之中的身影,突然展顏一笑,笑顏如花。


    “終於要回歸了嗎?”她呢喃了一句,雙目之中陡然綻放萬千霞光,暴喝一聲;“殺。”


    轟。


    時光長河翻騰而起。


    無盡可怕的氣息,將一些的黑暗存在,湮滅在了其中。


    一道白衣身影在歲月長河之中走了出來。


    是弱水。


    她凝視著小靈神色有些複雜。


    而小靈也在看著她。


    好半天小靈展顏一笑;“他日若是我戰死,我就崩碎自我的意識,將所有的一切融入你的體內。你是另一個我。”


    弱水眼神動了動,冷聲說道;“不需要。”


    她們本就是一個人,弱水因小靈而生。


    但是她們又都不是完整的。


    自身的法力,神魂,都已經一分為二。


    所以她們都不會再做突破了。


    想要突破,除非兩個人彼此再次融合成為一個。


    要不然她們永遠都會受限於此。


    轟轟轟。


    唐羽向著四周看去,整個四周仿佛都被隔絕成了另外一方天地。


    這是天劫,但也不是天劫。


    進入此岸境界的時候,那時候他已經超脫了大道。


    而如今他卻在脫離大道法則所掌控的痕跡。


    也就意味著,一旦成功,他邁入洞天之境,徹底的脫離大道的掌控。


    甚至萬千的因果的因果關係,他都可以斬斷。


    昔年曾經有人,邁入此境的時候,他斬斷了屬於昔日自己所有的因果,以此來洗滌自己一生的榮辱浮塵。


    而在唐羽看來,這般的故意施為,斬斷屬於自己的一切因果關係,已經落了下乘。


    而也由此可以證明,整個諸天,也都沒有他所在乎的人了。


    最終那個人走入的黑暗,然後戰死於他人之手。


    無盡因果秩序的枷鎖,猶如一張天羅地網緩緩浮現而來。


    唐羽頓時大驚,他驚呼出聲;“怎麽會這樣?”


    這麽多的因果之力襲來,連他都沒有信心徹底的度過。


    此岸,渡心,洞天。


    踏過彼岸,渡其心,最後別有一番洞天。


    想要跨過彼岸,唯有先渡心。


    而渡心,渡的是自己,是自己身邊的無盡因果。


    唐羽明白了。


    他不光是自己的因果,還有白發男子的,還有天蒼的。


    所以才會有著這麽多的因果之力交匯而出的天羅地網。


    整個天地仿佛都被因果之力所交織的天羅地網控製了。


    而他就是網中的魚兒。


    更可怕的是這樣的網,是自己所編製的,將自己囚禁在了其中。


    而且這般的威勢,必然也會驚動恐怖的黑暗的存在的。


    在這樣的因果之力之下,唐羽都擔心自己是否能夠渡過因果之劫。


    如果再加上恐怖的黑暗襲來,那麽他必將凶多吉少。


    通過不久之前寧月的話,此刻唐羽不再依靠任何人,不想把希望放在任何人的身上。


    唯有如此他才能在生死邊緣,感悟而去蛻變。


    四周閃亮起來了一條條燦然的絲線。


    這是因果之力在發光,在閃爍。


    緊接著因果之力化作的天羅地網,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人,都是唐羽所熟悉的。


    驪山老母嫣然淺笑,向著他走來,張開的雙臂,似乎想要將他擁入懷中。


    可是這一刻,驪山老母的臉陡然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劍,將唐羽整個人都刺穿了。


    這是一把普通無比的劍,但就是這樣的劍卻穿過了唐羽的整個身體。


    這是他的因果之力所化作的劍。


    他自然無法抵擋,除非他粉碎,掙脫這一切的因果。


    但是這樣的事情,他卻做不到。


    彼岸,渡心!


    唐羽隱約的有些明白了。


    他突然盤膝而坐。


    停止耳不聞,視之而不見!


    “師傅。”


    “老三。”


    “唐羽。”


    熟悉的聲音。就在耳畔響徹著。


    一張張臉在眼前晃動。


    陡然所有的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麵容,化作了萬千利劍,將唐羽的身體刺的千瘡百孔。


    即使以唐羽的意誌力,這般的生生承受著痛苦,也不由的讓他大口的喘息了起來。


    而且這是屬於他的因果之力化作的利刃。


    恢複的極其的緩慢。


    僅僅片刻,他渾身血流如注,整個人已經成為了一個血人。


    更可怕的是,這樣的因果之力甚至似有似無的都在腐蝕他的神魂。


    這一刻唐羽明白了因果之力的可怕。


    怪不得昔年那麽多人,斬斷了屬於自我本身的因果。


    是因為有著太多的人無法承受這樣的痛苦,更害怕自己神魂消融,迫不得已所做出的選擇。


    可是斬斷了因果,線斷了過去,那麽自己還是自己嗎?


    至少唐羽認為自己不會這麽做的。


    他無法割舍過去,無論悲劇心酸,他都不會選擇去斬斷的。


    所以唯一的辦法,他就是再承受著。


    他知道,無論是白發男子,還是天蒼他們都是這般選擇的。


    就連小靈等人也是如此。


    她們安然的度過了這因果之力,所以唐羽也有著信心,他一定可以度過的。


    可是到底如何才能度過呢?


    難道這麽硬生生的抵擋嗎?


    恐怕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辦法了。


    一個又一個熟悉的麵容,他們或哭或笑向著自己走了過來。


    然而也是如此的陌生,每個人化作了利刃刺入了唐羽身體內,鮮血飛濺。


    在巨痛之下,唐羽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著。


    更可怕的這股因果之力在逐漸的腐蝕他的神魂。


    在這麽下去,唐羽都擔心死在因果之力之下。


    可是除了這般的硬朗。


    他似乎沒有任何的選擇。


    他背負的不是自己的,還有著白發男子,天蒼。


    此刻承受也在承受著他們的因果,所以因果之力才會這般的可怕。


    “痛苦嗎?感覺痛苦就放棄吧。”陡然有著一道聲音,響徹在了唐羽內心深處;“或者斬斷這些因果,你已經高高在上了,何必留戀身後之事呢。”


    心魔!


    因為極度的痛苦之下,從而產生的心魔。


    唐羽閉著眼睛,不為所動,但是從那緊緊皺起的眉頭,可以看出他所承受的痛苦。


    “斬斷一些因果,若不然你無法度過的。”


    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不遠處。


    白發女子擔憂的凝視著唐羽。


    這般強大的因果之力所交織的天羅地網,沒有任何人能夠度過的。


    唐羽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我承受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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