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愕然於此的向著那個滄桑的男子看去。


    天蒼屹立在歲月長河盡頭,仿佛古今未來都在錯亂。


    隨手的一拳卷席沐青風。


    讓他掙脫不得。


    冷天行等人無比震驚。


    這就是天蒼嗎?


    如果當時他於混沌星域,以他們當時仙閣的實力如何覆滅?


    而且當時混沌星域一些強大的人也不在,若不然他們也無法覆滅混沌星域。


    對於混沌星域所離開的一些人,如今的冷天行已經有些明白了。


    他們當時定然是在抵擋黑暗。


    無法回歸,所以混沌一族覆滅了。


    可最終的戰鬥,葬滅了多少混沌一族的人?


    他們於域外,浴血奮戰,保衛這方諸天,芸芸眾生。


    可是自己的本族,親人卻都被所保護的人覆滅了。


    就如同昔年的人皇一樣,為了眾生付出了太多太多,可最終眾生的回報呢?


    弟子,子嗣被屠戮殆盡,連一點血脈都沒有留下。


    還有多少的先賢前輩,他們流血流淚,守護這方土地,可是如果所看到如今的這般模樣?


    他們所認為,又是否值得呢?


    轟!


    沐青風在無數歲月長河中呈現,他飛速向著遠處逃跑。


    天蒼太強了。


    不要說他沒有恢複全部的實力,縱使他恢複了,都未必是天蒼的對手。


    自古以來,他也是殺入黑暗無敵的其中之一,除此之外,就隻剩下那個白發男子了。


    天蒼眼神再次泛起了茫然。


    神魂的不完整,讓他忘記了太多,甚至連自己都忘卻了。


    隻是在古今未來中這般遊蕩著,猶如一縷孤魂一般。


    他到底這般孤獨的飄蕩了多久,沒有人知道。


    看著天蒼的滄桑,唐羽不由的回想起,他曾經於夢中和昔日的天蒼一見。


    那時候的天蒼周身都是無比狂霸的氣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舍我其誰。


    很難和麵前這個衣衫襤褸,滿是滄桑的人聯想到一起,他們就是一個人。


    唐羽內心有些複雜。


    為了覆滅黑暗,一些人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轟!


    沐青風渾身是血,在時光長河之中飛速向著混沌最深處逃竄,轉眼間消失不見。


    而天蒼周身威勢退卻,茫然的屹立於此,腳下歲月長河浮浮沉沉。


    他仿佛就現在古今未來的時光長河的交叉口。


    但是卻不屬於現在。


    對此唐羽也明白,因為他於現在之中存在,天蒼自然無法徹底的於現在重現。


    哪怕是剛剛那看似隨意的一拳,就將沐青風重傷,可是卻背負著無比強大的因果。


    若不然,這一拳足以兩沐青風粉碎的。


    天蒼向著唐羽看來,茫然的眼中泛起了絲絲的靈,他嘴角動了動,似乎微笑了一下。


    “鳳心顏身處各地?”


    “這方星域破滅,一切於虛妄而入現實,恐怕你就會歸來了吧。”


    唐羽接二連三的問道。


    鳳心顏消失多年而不見其身影。而且這個諸天都沒有她任何的氣息。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離開了這方星域。


    可即便如此,以唐羽的修為也應該足以感覺到她的氣息的。


    但是卻始終一無所獲。


    她是天蒼的妹妹。


    所以唐羽一直都以為定然是天蒼以什麽手段,將鳳心顏帶走,讓她不在這方空間內了。


    天蒼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凝視唐羽,他嘴唇動了動,似乎在說什麽。


    可是無的因果之力,湮滅了一切。


    沒用的。


    他們本就是一體的。


    隻不過是,現在和未來。


    他們除外一條線,但不在一個點上。


    所以根本無法跨越古今來進行對話,所能聽到的,不過隻有寥寥幾個字罷了,斷斷續續。


    “虛無,黑暗……歸元……”


    唯有這麽幾個字模模糊糊傳來。


    但這幾個字是什麽意思,唐羽不知道。


    而且他甚至都在懷疑,自己所聽到的到底是不是這幾個字,又或者是其他的。


    畢竟聲音實在是太小了。


    “啥玩意?聽不清。”唐羽大聲說道:“你信號不好呀咋地?”


    聲音沒等傳出,就已經被因果之力腐蝕。


    他們各自背負的因果之力都太大了。


    對此唐羽也是無奈的。


    他攤了攤手,示意自己這邊,信號不是很好,說話,他聽不到的。


    冷天行等人呆呆的看著那道滄桑的身影。


    如此的模糊,仿佛隨時可以從他們眼前消失不見一樣。


    “難道說他不屬於這方空間了?”


    “剛剛的隨意一拳,是從不同空間而來,將沐青風就重傷了。”


    眾人詫異無比。


    如果真的這樣,他們不敢想象,天蒼到底有多麽強大。


    轟!


    天蒼腳下歲月長河逆轉,仿佛要消失一樣。


    轟!


    唐羽踐踏法則之力,奮力的追趕了上去。


    可是天蒼的速度太快了。


    不過眨眼之間,已經消失不見。


    隨著唐羽再次飛落了下來,冷天行等人麵麵相覷。


    神色複雜無比,沐青風重傷下,跑了。


    更見到了昔日那個蓋世無雙的男子,可是他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對。


    於無盡的傳說中,他們早以為天蒼早已經死去。


    可是沒想到他始終都在。


    就這般孤獨的遊蕩於歲月長河之中的古今未來。


    “天蒼。”


    冷天行目光複雜無比,呢喃了一句。


    許久後,他長歎了一聲:“他真乃當世第一,古今第一呀。”


    仙閣一些人都不由的點了點頭。


    對此唐羽隻是一笑。


    那是因為你們沒有見過那個白發男子。


    也不是沒有見過,畢竟有人留下了留影石。


    可白發男子被人遺忘,於古今未來被抹去。


    所以他們從留影石所看到的,不過以旁觀者的身份看了一場戲罷了。


    遠不如,被眾人所銘記的天蒼。


    白發男子被人遺忘。


    天蒼混混僵僵,但是他卻留下了屬於他的蓋世無敵的傳說,烙印於眾人心中。


    那麽自己呢?


    唐羽突然茫然了起來。


    若有一天,他消失不見,他所留下的又會是什麽呢?


    也許什麽都不會吧!


    就像是他從沒有來過一樣。


    就像是白發男子,於眾生之中消失。


    千百年後。


    滄海桑田。


    你又能留下什麽呢?


    一些人留下了簡單的一個名字,平生的一些事跡。


    然而於大多數人而言,他們卻消散於曆史長河之中。


    什麽都沒有留下。


    冷天行看向唐羽:“沐青風逃跑了,實在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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