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掌心的水卻在不斷的流逝著。


    那些倒影在掌中的一切,隨著水的流逝,也消散的無影無蹤。


    唐羽呆呆的凝視著掌心一動不動,時不時的看一下水中的倒影。


    小樹驚呆的說道:“這小子什麽情況?入定了嗎?”


    寧若和萱兒也走了過來,就在萱兒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寧若小聲的說道:“萱兒,乖,先不要說話。”


    她自然看的出來,唐羽在入定。


    似乎感悟到了什麽。


    唐羽神魂深處。


    化作了無數的水流,從天而降,不過片刻,就化作了一片汪洋大海。


    繁星高掛天邊。


    整個汪洋大海,都烙印著整個星空。


    自我道是每一滴水,是每一顆星辰。


    凝聚出無數的世界,於一滴的水中,每一顆的星辰內。


    這是自我的道的演化。


    一花一世界。


    此刻就是如此。


    轟轟。


    最終所有的一切又化作了萬古的混沌。


    於無盡的黑暗。


    星辰終有一天會墜落。


    大海終有一天會幹涸。


    唯有混沌和黑暗才是永存。


    此刻唐羽徹底的明白了黑暗的存在,在道的規律之中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因為道的最初本就是如此。


    混沌和黑暗才是亙古而存,從始至終。


    有黑暗的地方可以沒有光。


    但是有光的地方,一定會有陰影。


    嗡嗡嗡。


    自我道不斷的延伸。


    足以包容天地,包容所有的一切。


    轟轟。


    仿佛在無形中和宇宙道詭異的碰撞在了一起。


    唐羽一陣,隻感覺一陣陣頭暈目眩。


    緊接著自我道的法則和荒界道的法則和宇宙之道對抗在了一起。


    這是無形中和宇宙之道的頭一次的交鋒。


    是彼此法則的對抗。


    但奇怪的是,所有的法則對於宇宙道卻沒有任何的傷害。


    這讓唐羽微微一怔。


    言即法,行即則。


    我就是法則。


    此刻唐羽感覺到了有些可笑。


    竟然妄想以道的法則去和宇宙道對抗,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道的法則,就是沒有法則。


    它的法則是看它怎麽去做。


    是看它的規律的如何的旋轉,而去形成的。


    因為它就是法則。


    沒有絕對的法則,但有著絕對的道的規律。


    因為規律而形成的法則。


    一念至此。


    唐羽單純的以自己自我道之力向著宇宙道去融入。


    其實他這是在賭。


    如果這個時候,宇宙道的突然反擊,足以讓他的自我道崩碎,乃至連著本源,神魂都會粉碎。


    他在賭,自己於宇宙道的用處。


    如今黑暗最初的那位存在遲遲不曾現身。


    恐怕它隻差最後一步,就能夠突破道的掌控了。


    如果一旦突破道的掌控。


    恐怕對於宇宙之道來說也是一種災難。


    更主要是如今宇宙道已經虛弱了。


    當然,這是在荒界的道了解的。


    如果宇宙道的虛弱,在加上自己以後和黑暗的大戰,甚至還有著最初那位黑暗的衝擊道的屏障。


    這一切也都足以讓它崩碎,讓它和荒界的道一樣。


    如果沒有了自己。


    那麽沒有人限製黑暗。


    黑暗成長,早晚有一天那位最初的存在,也會破道而出。


    所以唐羽在賭。


    在賭自己是一種道平衡的規律之中的一環。


    隱約中他感覺到了宇宙道的跳動。


    可最終還是安靜了下去。


    轟。


    隨著和宇宙道短暫的相融的那一刻。


    唐羽恍惚間看到了無數道的本源的存在。


    它們匯聚在一處深坑之中。


    在跳動著。


    仿佛也在掙紮。


    匯聚的仿佛猶如沼澤一般。


    咕咚咕咚……


    仿佛是熱水的燒開,整個沼澤都在冒著熱氣。


    然而這是無數磅礴的生命的氣息。


    縱使是小樹的身上的氣息,和這裏的生命氣息相比,小樹那是微不足道的。


    於無數的熱氣之中。


    有著一抹光亮誕生而出。


    唐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道的誕生?是無數的道的消散,最後遺留的本源的堆積,從而再次化作了新生的道……”唐羽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如果真的如此,那麽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個深坑,好像是萬物的最初的。


    是無數道的最初所誕生的所在地,也是無數道消亡後,最後的本源的歸宿。


    它們沉積於此。


    於它們這些消散的本源之中,再次誕生了新生的道。


    宇宙之道到底要做什麽?


    縱使自我道和宇宙道的融合。


    肯定也無法探查任何宇宙道的東西。


    但此刻宇宙道仿佛是故意的將一些東西展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唐羽眼睜睜的看著在沼澤之地最中,所形成的最初的道。


    它在不斷的吸收著沼澤地所散發的白氣。


    更有諸多影響的殘留,同時被新生的道的融入了自我之中。


    這……


    唐羽有些愕然,死去的道的本源的殘留,歸於最初的這裏,那些過去點點滴滴,也隨著道的本源坐落於此。


    而它們卻在誕生這新生的道。


    新生的道在吸取著那些過去的東西。


    仿佛在融入過去的那些經驗一樣。


    這著實讓唐羽感覺到了震驚。


    道也在自我成長?


    以此來累積經驗。


    隨著白氣的消失,唐羽徹底看清了沼澤之中那新生的道的形狀。


    就是一點,是一點的白氣。


    然而它卻在轉化這各種的形狀。


    看起來猶如一個調皮的孩童一樣。


    它在不停的變化著各種的動物,有的唐羽見過,有唐羽沒有見過的。


    甚至還化成了人形。


    道本無形。


    無論是什麽道依舊還是道。


    最初不過就是一道氣。


    但這一道氣卻包含了所有。


    是宇宙萬物的最初。


    轉而唐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向著那變化了形體的道看去。


    竟然化成了自己的身影。


    這怎麽可能?


    化作了形體的,必然都是過去於其他的道之中所殘留的東西。


    所以它才能以此來改變形態。


    可是卻化作了成了自己的樣子?


    唐羽屏住了呼吸。


    如果這樣,那麽也就證明自己曾經看過經曆過一個道的破碎。


    所以新生的道才能這般的化作自己的身影。


    唐羽屏住了呼吸。


    呆呆的看著新生的道。


    那就是自己。


    準確說是一個有些縮小版的自己。


    是偶然嗎?


    還是有人和自己長得像。


    可這也太過偶然了吧?


    這麽多道的覆滅。


    不知道帶著多少生靈殘留的影響。


    為什麽會化作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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