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男子的話讓唐羽臉色蒼白了下去。


    好半天他才勉強一笑:“不可能。”


    白發男子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注視著他。


    “那朵時間九夜花是托起了無數道的新生,是所有的宇宙的承載,我怎麽可能是呢?”唐羽幹笑著解釋著,隻是他的聲音卻有些顫抖。


    其實他知道白發男子的意思。


    那就是他是不是萱兒的哥哥呢?


    其實唐羽也有著懷疑。


    但卻不確定,更加的不敢相信。


    “斬斷了時間九夜花的那個人,肯定是萱兒的哥哥無疑。”白發男子說道:“而他所做的這一切,自然也是為了道。”


    頓了頓,白發男子繼續說道:“可是他自我的塑造了一方道,映照而出昔日的一個人,還讓他和那朵黑色的時間九夜花融為一體?黑色的時間九夜花是道的葬地。當年出現的問題,很有可能就在這朵黑色的時間九夜花之上,所以他不得不將其斬斷,但他卻將至放入歲月長河,去尋找著萱兒。”


    唐羽臉上笑容隱沒。


    他低著頭,沉思著,許久都沒有說話。


    “一朵時間九夜花同時承載著道的初生和隕落,定然也有著隱患。”白發男子淡淡的說道:“這一點我相信你早已經知道了。”


    “所以,他自我的創造出了一方道。然後以時間九夜花進入那個道之中,將萱兒重新的接入到那方現實的世界。”


    “應該也就是我們所在的這方宇宙吧,又或者是更深處的宇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宇宙的屏障,是一堵圍牆。


    這個圍牆將這方宇宙的所有的生靈都囚禁在了其中。


    但卻不包括萱兒。


    如果她想,可以輕而易舉的走出這方宇宙的。


    超越了道的因果,走出了時間。


    這就是時間九夜花的恐怖之處呀。


    “但我想還有著另外一種可能。”白發男子說道:“那就是他在修複著道,又或者是讓時間九夜花重新的回到最初的那樣。甚至我都在懷疑,最終兩朵時間九夜花會不會重新再次融合一起?”


    唐羽眼中泛起了一絲疲憊。


    其實白發男子所說的話,他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如果真的像是白發男子所說的這樣。


    那麽這方宇宙真的未必是真的了。


    “天地萬物,唯我唯真。”唐羽呢喃了一句,眼中泛起了一絲光亮。


    這個世界到底是因為我而存在的。


    還是我因為這個世界而存在的?


    其實沒有明確的答案。


    如果我死去,屬於我的世界自然消散了。


    所以我的世界又是因為我而存在的。


    但外界的時間,所發生的一切依舊還在繼續。


    一個是本我,一個是我之外。


    唐羽突然間大笑了兩聲:“我唯真。真真假假,我便是真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探查所謂的真假呢?哈哈……”


    “如果真的像是你所說的這般,那麽以後自然而然的就會知道了。何必去想呢?”


    他向著遠處的星辰看了一眼。


    終有一天它會墮落。


    那麽它又是真,還是假呢?


    在它墜落後,於很久的未來,沒有人知道它是否存在過。


    但這一刻它卻是真真實實所存在的。


    存在的一刻真,那麽便是真。


    真的可以變成虛妄的。


    虛妄的也許也會變成真的。


    今日的真,未必不是來日的假。


    來日的假,未必不可成真。


    真真假假。


    誰有真正的說的清呢。


    唐羽隻感覺一陣豁然開朗。


    其實他是困於在了自我的一種心境之中走不出來。


    因為他想要去探查真假。


    甚至在本能的去逃避一些東西,不敢去想。


    如今於他而言。


    這一切都不那麽重要了。


    隻要自己存在,那麽便是真。


    看著唐羽,白發男子也笑了,隻是他的笑容也帶著疲憊。


    隨著唐羽的神魂不斷的吞噬著他僅剩的最後。


    他已經開始感覺到了疲憊。


    甚至有的時候不經意間就會陷入沉睡。


    “是呀,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於眼前的路,走下去。”白發男子說道。


    唐羽哈哈一笑,從宇宙的屏障,開始回返。


    白發男子疲憊的眼睛也在唐羽的神魂內隱沒了下去。


    自然感覺到了白發男子的虛榮。


    在這麽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的神魂就會徹底的將他吞噬,融入。


    唐羽甚至以自我道,各種法則之力,想要阻止這樣的吞噬。


    但沒用。


    彼此神魂本就相連,唯一的一絲真靈的不同。


    一旦徹底融入,白發男子那絲真靈也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時候白發男子就徹底的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我其實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唐羽在神魂內幽幽的說道。


    但是神魂內卻沒有任何回應。


    名字?


    一個簡簡單單的名字。


    也許多年以後,別人所能記住的唯有一個名字罷了。


    那是來過的見證。


    於這個世間存在的最後的標誌。


    暗暗一歎,唐羽返回了諸天。


    此刻他心情大好。


    進入到了一處城鎮之中,買了很多吃的。


    有的時候吃真的是一種享受呀。


    就比如現在。


    寧若和萱兒都吃的滿嘴流油。


    而唐羽卻拿著一串萱兒吃剩的冰糖葫蘆吃了起來。


    小樹和鳩鳳時不時的看向唐羽一眼。


    都感覺到了唐羽有些怪異。


    而且似乎更加的可怕了。


    這種感覺形容不上來。


    但無論是小樹隻是鳩鳳,都知道,唐羽比以前更強了。


    “哥哥,抱抱。”萱兒吃飽喝足,衝著唐羽張開了胳膊。


    唐羽一把將萱兒抱了起來。


    “你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寧若奇怪的看著唐羽。


    “因為我突然想明白了。何必去想那些,最起碼現在就已經很好了。”唐羽衝著寧若一笑:“又萱兒,有你,還有那兩個家夥,我已經很知足了。”


    話雖如此,不過唐羽也知道。


    等待著他的還有著很多的事情。


    可現在他不想去想那麽多了。


    有的時候,偷個懶,休息休息,也不算毛病。


    寧若一愣,轉而咯咯的笑了起來,衝著唐羽拋著媚眼,說道:“你不會對我有啥想法了吧?來吧,姐姐等著一天已經很久了。”


    “無靠。”


    鳩鳳愕然的看著兩個人,怪叫了一聲:“你們不會要交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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