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今的唐羽修為已經超越了白發男子。


    但這一切依舊還是建立在白發男子的布局之上的。


    其實唐羽知道他是追趕不上白發男子的。


    因為他在前,而唐羽在後。


    他所走的是在白發男子之上。


    現有現在,才有未來。


    現在是基礎,才能奠定未來。


    其實唐羽也知道,為何白發男子不想要和它們相見。


    因為他很驕傲的一個人。


    如今更是虛弱無比,即將要被自己神魂所吞噬。


    所謂的相見,無非就是徒增傷感罷了。


    他不是不想見鳩鳳,寧若。


    隻是卻不能見。


    “那就讓他們心中永遠都是那個蓋世無敵的我,豈不是更好。”白發男主看著唐羽說道。


    他目光之中滿是濃烈的孤獨,更帶著一種深深的疲憊。


    隻不過他嘴角卻掛著一絲釋然的笑。


    仿佛就在等待著那最後一刻的解脫。


    白發男子累了。


    童年悲苦,稍大一些,便不斷的征戰,一生征戰,為了葬仙殿主,為了那些他的親朋,為了那些他曾在乎的人……


    直到後來為了這個諸天。


    “真的不見?”唐羽說道:“這對於你來說也許是最後一麵了。”


    隻是心裏卻暗暗的偷笑著,這是給白發男子挖個坑。


    不知道以後再現的時候,會是什麽德行。


    隻是一想到自己的以後……


    唐羽內心有些苦澀,不由的低下了頭。


    白發男子知道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的被唐羽神魂所融合,那時候屬於他的一切的痕跡都將煙消雲散。


    其實他也很想再見它們,隻是卻不能。


    因為他麵對不了自己。


    他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


    白發男子歎息了一聲:“你就說我已經消失於萬古歲月前不好嗎?”


    “可是你沒有,而且它們也知道一些情況。”唐羽凝視著他說道:“我認為你可以見一麵,它們也很想你的。”


    白發男子嘴角動了動,神色苦澀,他沉默了許久,還是搖了搖頭:“算了,無非是徒增傷感罷了。”


    不久之後的再次離別,何必再見。


    就讓他永遠的存在它們記憶之中,是那個蓋世無敵的男子。


    就讓它們永遠的都認為,自己已經葬滅在了萬古之下。


    白發男子轉身,背影蕭瑟的向著向著自我道內走出。


    “我認為你還是見它們一麵吧。畢竟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都不重要,因為你屬於你的蓋世無敵的傳說,沒有人可以複製。”


    唐羽正色的說道:“況且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在了,那時候它們也會會責備我吧。”


    “而且你認為這個樣子,沒有辦法去見它們嗎?”唐羽神魂逐漸的隱沒了下去:“我神魂隱沒,由你來執掌一切。”


    白發男子好半天才歎息了一聲,轉而走出了自我道。


    如今他可以施展出唐羽的一切法力。


    他就是唐羽。


    轟轟轟。


    隨著他出現的一瞬間。


    整個天地都顫抖了起來。


    大道的秩序似有似無的襲來。


    隻是還沒有等接近就詭異般的消散了。


    唐羽走過了因果,他自然也不會受因果的控製了。


    若不然,他根本沒有辦法以這種方式現身的。


    隨著白發男子的神魂控製著唐羽的身軀。


    頓時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天翻覆地的變化。


    周身似有似無的彌漫著一種勢。


    看似容貌和唐羽一樣,但彼此的威勢,氣質卻全然不同。


    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來。


    鳩鳳和寧若,小樹都呆呆的看著他。


    白發男子看著她們,嘴角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沉默了。


    “你……”寧若滿是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好半天才說道:“你……你是誰?”


    也許在她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但卻不敢卻定。


    “是你這個王八蛋。”小樹直接就罵了出來。


    當年這個王八蛋將它整個樹幹砍斷,打造了空城。


    讓它本源負傷,多少年才恢複了過來。


    鳩鳳呆呆的看著他,走上前去,隻是那雙眼睛卻噙滿了淚水。


    隨著鳩鳳再次向前邁步,眼淚不斷的滴落了下來。


    它走到了白發男子身旁,趴了下來,然後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


    看到這樣的熟悉動作。


    縱使是白發男子眼睛也泛起了瑟瑟的感覺。


    他揚起頭,伸出手摸了摸鳩鳳的腦袋。


    鳩鳳感覺到了熟悉的動作,頓時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好想你呀。”鳩鳳哽咽開口,淚如雨下。


    麵對任何人,哪怕就是黑暗老祖的恐怖的存在,鳩鳳也依舊敢破口大罵。


    可此刻它卻哭的像是一個孩童一般。


    小樹內心也有些複雜。


    雖然當時這個王八蛋砍了它的整個樹幹。


    但他的一些事情,還讓小樹傾佩不已。


    所以對白發男子小樹又有些憎恨,還有些傾佩,總之很複雜。


    白發男子內心滿是苦澀。


    看著寧若,又看了看鳩鳳。


    萬古過後,如今還剩下她們兩個所熟悉的。


    這已經很好了。


    白發男子嘴唇動了動,摸了摸鳩鳳的腦袋說道:“能夠在相見已經很好了。”


    寧若怔怔的看著白發男子,眼睛眨也不眨,一步步向前,嘴角依舊還帶著熟悉的笑意,隻是眼角卻有著淚水滑落而下;“本姑娘還以為你真的死了呢?”


    “你還和以前一樣。”白發男子歎息著說道。


    寧若笑了笑;“還和以前一樣漂亮,是不是?”


    “你這個不要臉的德行,也和以前一樣,甚至比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白發男子笑著說道:“你這是和唐羽學的吧?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自我道內的唐羽有些不滿。


    什麽叫和我學的?


    不過寧若竟然自稱本姑娘。


    嘖嘖。


    還是讓他有些意外的。


    要知道,在他的麵前,可永遠都是姐姐的自稱,然後稱呼他為小男人。


    寧若笑了笑,眼角一滴淚水滑落:“你卻不似從前了。”


    “我……”白發男子聲音頓了頓:“都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以前的我,我都已經有些忘記。可沒有忘記你們,你們這些我所在乎的人,依舊還是記憶之中熟悉的樣子,永遠也不會忘記。”


    說著白發男子笑了笑,隻是笑容卻帶著一絲苦澀,他向著遠處看了一眼,目光仿佛穿過了萬古歲月長河,看到了昔日那個他所熟悉的紀元,那些他所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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