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看著唐羽:“孩子,山上很危險的。”


    “沒關係的,大爺,正好我也沒有什麽事情,而且我還學過一些武術。”唐羽笑嗬嗬的說著。


    跟著這樣的淳樸的大爺,就連唐羽的內心都不由放鬆了下來。


    臉上的笑容都多了起來。


    “老大爺,你就讓我陪著你一起吧,反正我也沒有地方去。”


    看老大爺似乎還要拒絕,唐羽再次加了一句。


    稍稍沉吟,老大爺沒有在說什麽,而是點了點頭。


    唐羽背起竹簍,跟隨在了老大爺的後麵,向著山上而去。


    老大爺手裏拿著一個樹枝,用來做登山杖,但是每走兩步,依舊還在氣喘籲籲。


    他太老了。


    眼睛渾濁,似乎連路都看不清了。


    如果不是唐羽的幾次提醒,很有可能跌落下山。


    臉上帶著刀削般的皺紋,那是歲月的痕跡。


    看起來如此的明顯。


    老大爺一路和唐羽說了很多趣事。


    他小的時候,就喜歡在這個山上玩耍。


    幾個孩子一起上來采摘著野果。


    說著老大爺走到了一旁,從樹上摘下來了幾個果子,隨手擦了擦遞給了唐羽一個:“這個我們小時候吃的,很甜的。但現在看起來還沒有熟透。”


    唐羽接過,咬了一口,瞬間一陣酸澀的味道襲來。


    讓他眉頭微微一皺,可還是笑著說道:“還好,就是有些酸澀。”


    “還沒有熟透,如果熟透了就好吃了。”老大爺嗬嗬的笑著。


    兩個人一邊向著山林內走去,一邊說著話。


    隻是突然間唐羽的腳步卻微微一頓,看著麵前的一朵花。


    那是一朵白色的花,花上有著九個花瓣。


    然而這一刻,卻在不斷的凋零。


    唯有一個根莖在傲然的挺立著。


    看起來光禿禿的。


    “這叫做,日升草。”老大爺說道:“每天日出的時候開花,然後日落的時候,凋零。唯有根莖不變。小的時候聽家裏的大人說,根莖能夠存活好久好久的,大概可以存活三年吧。哪怕就是冬天落雪的時候都不會徹底的死去,到來年的開春還會綻放而出的。”


    凝視著那根光禿禿的根莖。


    仿佛有著什麽東西從唐羽的腦海一閃而過。


    但到底是什麽呢?


    他卻沒有抓住。


    “有的花凋零從葉子,或者花瓣,然後才到根莖,隻要根莖的存在,那麽哪怕就是花掉落了,也依舊還會綻放出花朵的。”說著老大爺咳咳的咳嗽了幾聲。


    “根莖?”唐羽呢喃了一句,不由的有些恍惚。


    看著老大爺已經走到了前麵,唐羽急忙的快步跟了上去。


    隻是卻一時間心亂如麻。


    他總感覺似乎想到了什麽東西,可是仔細一想卻有什麽都沒有。


    這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老大爺似乎來過了很多次了。


    輕車熟路的帶著唐羽向前。


    隻是卻跌倒了好幾次,畢竟年紀太大了。


    甚至唐羽都在想,他能不能下到山,回到家,都有可能是個問題。


    “老大爺,你想要找到的藥到底在哪裏呀?天馬上就要黑了。”唐羽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


    老大爺也有些焦急了起來,茫然的向著四周看了一眼,歎息著說道:“找不到,我今天就想辦法在山間休息。”他伸手去摘唐羽背上的竹簍:“小夥子,你趕緊下山吧,晚上山間不安全的。”


    唐羽搖了搖頭:“老大爺,沒關係的。”


    老大爺又勸了幾句,可唐羽始終都堅持著。


    最終老大爺歎息了一聲。


    夜晚,在山間,老大爺生了一堆火。


    拿出僅剩的一塊幹糧遞給了唐羽,而他卻拿著水壺喝了兩口水。


    唐羽並沒有去接,告訴老大爺稍等一會,他站起身,向著一旁走出。


    沒一會手裏就拿著一隻野兔出現。


    然後用竹簍裏的柴刀收拾幹淨,放在了火堆上烤了起來。


    老大爺嗬嗬一笑:“小夥子,你這是怎麽打到這隻兔子的?”


    “我不是和您說了嗎?我會些功夫的。”唐羽笑著回應著。


    老大爺看著燃燒的火焰悠悠的說了一句:“山間野獸很多。”


    唐羽一怔,轉而不由的輕笑了一下:“也許我是運氣好,走出沒有幾步就看到了這隻兔子。”


    將野兔翻轉了一下。


    凝視著火堆,唐羽的目光仿佛都燃燒起來了兩朵小小的顫抖的火焰。


    曾幾何時,三愣子跟隨在身邊的時候,那時候也給自己坐著各種吃的。


    如今回想起來,有些遙遠了。


    遙遠的甚至都有些記不清了。


    唐羽暗暗一歎。


    片刻後,扯下兔腿遞給了老大爺。


    老大爺嗬嗬笑著,接了過去。


    “老大爺,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一會吧。我在這裏守著就行,我還不困。”唐羽說道。


    老大爺搖了搖頭:“我也不困,這人呀上了年紀,覺就少了。”


    話雖如此,可沒一會老大爺還是不知不覺的誰了過去。


    唐羽走到一旁,再次看著日升花的根莖。


    唯有一根光禿禿的根莖。


    日升花。


    太陽初升之時綻放,下山之後凋零。


    花隻有一天的生命,但根莖卻可以活上三年。


    唐羽一動不動,就這麽看著這多朵花。


    隨著太陽的一點點的升起。


    他看到了有著,花蕊伸展,慢慢的開出了一朵紅色的小花。


    唐羽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這朵花。


    他突然伸出手去,將這朵花采摘了下來。


    然後以自己的神念而入到了根莖之上,以此來探查。


    根莖上蘊含著強大的活力。


    怪不得能夠存活三年之久呢。


    花瓣的凋零與否,似乎對根莖根本造不成什麽傷害。


    因其而生,因其而死。


    但似乎彼此之間又是獨立的。


    “小夥子。”


    突然間老大爺的聲音傳來。


    唐羽急忙走了回去。


    “你一夜沒睡?”老大爺看著唐羽說道。


    “也眯了一會。”唐羽笑著開口:“畢竟在山林間嗎。總要有些警惕的。”


    老大爺有些內疚的說道:“你看我,這怎麽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沒什麽的,大爺。”唐羽毫不在意的說道。


    他再次尋找到了一隻山雞。


    吃過之後。


    跟隨著老大爺再次向著山裏而去。


    甚至唐羽都在想,如果沒有自己,老大爺能否走出這座山?


    畢竟他們已經深入大山很遠了。


    很容易讓人迷了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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