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幹笑了一聲:“小弟初來乍到,有些孤陋寡聞,兩位莫怪。”


    他想要從兩個人的口中打探出一些消息。


    “哼,還不快快離開,若不然就某怪我等不客氣了。”其中一個人高傲的說道。


    身為什麽第一大門派。


    人家有些驕傲是理所應當。


    唐羽表示理解。


    在一個他們也都是死人了,也沒有必要和死人一般見識。


    斟酌了一下,唐羽說道:“那不知道兩位是否見過一個女子。”


    唐羽將寧月的樣子烙印在了兩個人的神魂之內。


    其實唐羽也知道,他們是不可能見到。


    但依舊還是不死心的試一試。


    “沒有見過,還不快快離開。”兩個人低聲說道,催促了起來,希望讓唐羽可以快些離開這裏。


    不知道為什麽。


    他們對於唐羽似乎有些恐懼。


    所以才會希望唐羽盡快的離開這裏。


    唐羽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沉吟了片刻,他歎息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麽在下就告辭了。”


    頓了頓,他意味深長的說道:“生不自主,死不自知。未嚐有些可悲。”


    “留住了不朽的一切,定格了時光的烙印,可終究一切都不是從前了,也回不到從前了。”


    兩個人眼中泛起了一絲迷茫:“這話是什麽意思?”


    唐羽搖頭歎息著,沒有答話。


    然後在兩個人注視下直接離開。


    說是離開,隻不過將自己的身影隱藏了起來。


    進入到了下方聖元門。


    他要去看一看屬於上個紀元的痕跡。


    或者說也許能夠從中所發現什麽。


    聖元門一眾弟子都在修煉呢。


    唐羽宛如一道幽魂一般,出現在了大殿內。


    大殿隻不過最簡單的一些桌椅。


    除此之外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


    有著弟子還在打掃著大殿。


    唐羽看了一下就收回了目光,向著別處走去。


    轟轟轟。


    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定格。


    然後消散在了風中。


    唯有一片空曠的所在地。


    唐羽一怔,不過他卻沒有離開,依舊還在原地站著。


    “時光的烙印的痕跡,無法長存,隻能偶然的出現瑪?”唐羽呢喃著說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


    那一座座大殿再次出現,一個個人也呈現而出。


    他們如同剛剛一樣。


    繼續開始做早課。


    這一幕唐羽剛剛就已經看到了。


    看來留住的不過片刻的光陰,烙印在了歲月之中。


    不斷的重複著,這一刻。


    那一個個人突然間都向著唐羽看了過來。


    他們神色滿是茫然。


    似乎在努力的想著什麽。


    “我死了。”


    “聖元門不在了,一切都不在了。”


    “我死了。”


    “我怎麽可能死了呢?”


    那一個個人仿佛明白了什麽,都呆呆的呢喃了起來。


    唐羽一愣,轉而明白了過來。


    是自己的突然到來,融入到了這方空間烙印之中。


    打破了這方原本定格的歲月輪回。


    所以才會如此。


    讓他們的殘念覺醒了往昔的記憶,也明白了自己早已經死去了無數歲月了。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目光泛起了一絲複雜。


    他向著唐羽看去。


    突然對著唐羽一禮:“多謝小友。”


    “謝我什麽?”唐羽有些不解。


    “感謝小友的到來,讓我等明白了自身的狀況。若是沒有小友,我等依舊還永無止境的輪回下去,茫然的重複著,日複一日。”老者歎息著說道。


    唐羽搖了搖頭:“我隻是誤入於此。我打破了這裏的平衡所以才會如此,雖然暫時的清醒,但……”


    所有的殘念都維持不了多久。


    馬上就會煙消雲散的。


    老者淡淡一笑:“我等早已經是死人了。”


    頓了頓,他眼中泛起了一絲茫然:“我等確實是死去了,但到底是怎麽死去的呢?為什麽不記得了。”


    也許是這道殘念輪回了太久,磨滅了過去的一些記憶,所有才會如此吧。


    老者也沒有多想。


    畢竟都已經死去了。


    而這道殘念也馬上就要煙消雲散了。


    向著四周看了一眼。


    那一個個弟子刺此刻跪在了地上。


    叫著他掌教。


    “小友從何處而來?”老者看著唐羽說道:“小友的修為讓老夫無法看透。”


    唐羽笑了笑:“從未來而至。”


    老者眼神微微一動:“我等留在了過去,在這場輪回之中茫然輪回著。小友說從而來而至,也是正確的。”


    不愧是掌教。


    自己隻是一句話他就明白什麽意思。


    老者向著四周看去,目光泛起了一絲悲哀,可轉瞬也就釋然了。


    “隻是我不知道過去的你們,距離現在過去了多久?”唐羽詢問道。


    老者稍稍沉吟,搖了搖頭:“這樣的事情誰也不知道。”


    過去有多少個過去。


    一個個紀元的葬滅,一場場的輪回,誰有知道最初的時間過去了多久呢?


    “汪宇大陸,中州,聖元門。”老者呢喃了一句。


    唐羽明白,這個老者在告訴他們聖元門的位置。


    然而唐羽卻隻能苦笑。


    因為上個紀元,甚至是更久遠的紀元。


    自己根本沒有聽過。


    甚至任何的古籍文摘都沒有任何的隻言片語。


    哪怕就是以唐羽的實力去推算,也無法追溯到那段時光。


    由此可見,已經過去了太久太久了。


    看著唐羽的樣子,老者笑了一下,隻是笑容卻略帶苦澀。


    曾經的第一大門派,就這麽覆滅了,他們也都死去了。


    後來者而至。


    不曾聽過他們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們昔年的輝煌。


    所有的一切終究還是埋葬在了過去的歲月長河之中消散不見。


    “掌門。”


    “掌門。”


    一個個弟子,從地上站起身,走到了老者的身邊。


    他們都微笑著的看著老者。


    有的人開始消散。


    即使隻是一道殘念,即使已經知道這些弟子都已經死去了。


    可是老者卻依舊感覺到了悲傷。


    “掌門。”


    “掌門。”


    那一聲聲的掌門就在耳邊響徹著。


    一張張臉在眼前晃動。


    然後又一點點的消散。


    老者看著他們,突然間笑了:“有著後來人見證我等的存在,還有什麽比這更加慶幸的事情呢?”


    唐羽內心暗暗的歎息了一聲。


    隻聽老者說道:“聖元門,弟子何在?”


    “掌門,弟子在。”


    聲音如雷,響徹而起,萬千殘念同時大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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