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寧月也很是奇怪,


    但神魂內確實有著似有似無的聲音在響徹著。


    隻不過這樣的聲音太過雜亂。


    根本無法聽清。


    又或者是她仔細去聽的時候,所有的聲音又都安靜了下來。


    寧月也感覺到了奇怪,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一樣。


    不過這件事她對於眾人誰都沒有說。


    等待著唐羽蘇醒過來的時候,她找個適合的機會在詢問一下唐羽吧。


    眾人都圍繞的在了唐羽的身邊。


    唐羽周身的氣息內斂。


    沒有任何的波動,宛如一具沒有生命的軀體一般。


    不過所有人也都知道。


    唐羽隻是於自己的身體內在演化不同的法術。


    轟轟轟。


    有著轟鳴的聲音在他的身體內蔓延而出。


    但不過隻是一瞬間就安靜了下去。


    這樣的轟鳴的聲音,帶著的無盡的磅礴生命的氣息。


    仿佛是天地初開的痕跡。


    無數的生命的氣息。


    可在瞬間的安靜下去,又仿佛是葬滅的氣息的痕跡。


    仿佛短短一瞬間完成了初生到葬滅的一種輪回的痕跡。


    玲兒歎息了一聲;“哎呀。”


    她向著遠處看去,有些無聊的說道;“還真是讓人感覺到了沒有意思。”


    眾人都有些意外的看著她。


    要知道玲兒在那方空間內孤獨了無盡的歲月。


    應該早已經適應了一切的孤獨才是。


    可現在竟然從她口中說出了這樣的話,還是讓她們多少有些意外的。


    但唯有萱兒知道。


    最初的孤獨是那方空間的囚禁,是眾生的枷鎖。


    可後來,她曾看到了諸天的繁華。


    也曾經身邊有著她們而陪伴著她。


    自然就會懼怕孤獨了。


    如果我沒有見過光亮。


    我是可以忍受黑暗。


    就是這個意思。


    黑暗不可怕,可怕是曾經見過光亮。


    萱兒走過去,拍了拍玲兒肩膀,沒有說什麽。


    無論是萱兒,還是玲兒。


    她們都是最了解對方的人。


    玲兒一怔,嘻嘻的笑了起來:“我隻是隨便一說。”


    萱兒沒有說話。


    離開了古星。


    玲兒也緊隨其後。


    萱兒直接來到了葬海此岸。


    即使是和葬海彼岸相隔遙遠,可在這裏也一樣感知到了有著強大的氣息蔓延而過。


    跨越了葬海的無盡距離,直達葬海此岸。


    玲兒說道;“還真是可怕呀。”


    “有什麽可怕的呢?”萱兒平靜的說道:“隻要他成長起來,他可以葬滅一切的。”


    說著萱兒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那之後定然是一方美好而璀璨的世界。”


    “可惜我們是看不到了。”玲兒眼中泛起了一絲悲哀。


    萱兒滿不在乎的說道:“這有什麽。他的眼睛會代替你我所看到。”


    玲兒沉默了下來。


    將一塊石頭踢入到了葬海之中。


    在葬海之中沒有泛起任何的漣漪。


    因為那塊石頭進入葬海之中,就直接被葬海的力量所腐蝕,粉碎,變的點滴不剩。


    “無所謂。”玲兒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就像是你說的,他會看到的,這就好。”


    萱兒向著葬海看去,目光深沉了下來。


    許久後,她歎息了一聲:“百年呀,不過百年的時間。真的太快了。”


    百年於凡人而言,已經是生死的距離。


    甚至也可以是滄海桑田。


    可是對於她們而言,那不過就是眨眼間,如此的微不足道的。


    玲兒笑了笑,她向著萱兒看去:“無所謂。我隨時都做好了準備。”


    萱兒嘴角動了動。


    “其實你應該多笑笑的,你笑起來很好看的。”玲兒看著萱兒說道。


    萱兒一怔,嘴角笑容隱沒;“不會。”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明明這麽漂亮的一個美女,卻說自己不會笑。”玲兒說道。


    看萱兒皺眉,神色不悅。


    玲兒岔開話題說道:“你說如果我們都死了,會怎麽樣?”


    “不知道。”萱兒平靜的說道:“那時候的一切都將和我們無關,誰知道以後的什麽事情呢。”


    萱兒向著葬海彼岸的方向看去:“就如同現在這般,沒有人會知道我們曾經所存在的痕跡。”


    “什麽?”玲兒不解。


    “我將自己的痕跡都從歲月之中抹去了。”萱兒輕聲說道。


    玲兒一怔,隻聽萱兒繼續說道;“你不也是嗎?”


    “我?”玲兒苦笑了一下:“是歲月抹去了我的痕跡。是我們不在因果之中,何談抹去我們的痕跡呢?”


    她向著四周看了一眼:“哪怕我等萬古不朽的存在,可誰有知道我們的存在呢?自古以來,真的有人可以依靠著本身的實力而走到我們這個地步嗎?”


    高處不勝寒。


    走到太高了。


    太多的人都無法觸及到的存在。


    自然有不會有人知道它們所存在痕跡。


    它們這些人都是。


    走出了因果。


    在眾生之中都沒有了存在的痕跡。


    萱兒的痕跡,是當年她曾以自我的分裂進入到了古今未來的歲月長河之中。


    讓九夜花綻放在了歲月長河之中。


    她將一切都抹去了。


    從此以後,即使真的有人走到了她這個地步。


    有著她的修為,可也依舊無法探查她曾經所存在的痕跡了。


    生於虛妄,不知因何而來。


    死也要歸於沉寂,在自己希望的所為之事而去。


    生不能自主。


    死應當隨心。


    “真好呀。”


    玲兒在一旁坐了下來,身體後仰,直接躺了下去。


    她向著無盡的虛無看去。


    無盡的黑暗。


    她卻突然間懷念起來了曾經的她在那方空間的日子。


    那時候雖然孤獨。


    可最起碼可以看到不同的色彩。


    而不是如今現在這般的單一。


    唯有這樣的虛無,唯有這方無盡的黑暗。


    萱兒嘴角動了動:“我很多次都想要衝入葬海彼岸一戰。”


    “我也想過。”玲兒說道:“可這不過就是送人頭罷了。”


    她坐起身,向著萱兒看去:“你應該知道,唯有他才可以和它們一戰,唯有他才是改變一切結局的人。”


    頓了頓,玲兒說道:“改變不了也沒什麽。反正我們都他媽的看不到了。愛咋地咋地。人死鳥朝天。”


    她大大咧咧揮了揮手。


    似乎一切都不在乎。


    但那雙眼睛之中卻帶著一抹誰也看不清惆悵。


    轟轟轟。


    葬海彼岸的強大氣息襲來。


    葬海之上卷起了巨浪。


    萱兒和玲兒都心有所感一樣,兩個人全部都站起身,麵色凝重的向著葬海之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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