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許久,唐羽還是詢問了出來;“以你的修為如何的走出輪回?”


    鳳心顏向著天蒼看去,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這個動作似乎已經表明了一切。


    “你所看到的我,是後來主動進入輪回的我,而不是,當時打破輪回的我。”鳳心顏說道:“在一個,他也在呀。”


    天蒼也在?


    唐羽有些恍惚。


    甚至他還有一種想要見到天蒼的衝動。


    鳳心顏似乎看出了唐羽內心所想。


    直接帶著唐羽走到了天蒼雕像前。


    她輕輕的說了一句:“哥,他回來了。”


    伴隨著這句話,仿佛整個虛空都裂開。


    鳳心顏帶著唐羽走入到了那虛無之內。


    那是一處世外桃源。


    到處都是生機勃勃,鳥語花香。


    但這裏去不屬於諸天之內。


    唐羽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應該是天蒼獨子所開辟的一處空間。


    天蒼依舊還如過去那般。


    整個人周身充滿了一種狂暴的氣息。


    在那具身軀內似乎充滿了恐怖的力量。


    他眼神狂傲不羈,仿佛在藐視著一切。


    可是他向著鳳心顏身邊看去。


    他眼神泛起了波動,許久後,伴隨著一聲歎息,他說道;“你回來了。”


    唐羽有些茫然。


    天蒼似乎看不到自己。


    可他也好像是記得自己的。


    “他看不到你。”鳳心顏說道。


    唐羽詢問道;“是因為思念的橋梁?”


    “也是,但更多的是諸多的因素。”鳳心顏說道。


    看著鳳心顏在說話,天蒼就知道,唐羽就在他的身邊。


    但卻無法看見。


    這似乎讓天蒼更加的悲傷了起來。


    他歎息了一聲:“你終於回來了。不,你也沒有回來,如果的回來的你,我是看得到的。”


    “走出自我的輪回,你才能看到我?”唐羽說道。


    然後鳳心顏也急忙的重複了一句。


    似乎是一個複讀機一樣。


    在唐羽和天蒼的對話之間,形成了一個對話的橋梁。


    “你有很多問題吧?其實我告訴你,這隻不過就是你的輪回罷了。”天蒼說道。


    唐羽笑了笑:“是嗎?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真的如此,畢竟就連你都在,這還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的。”


    唐羽低著頭,目光泛起了一絲苦澀。


    無論如今是真是假。


    其實也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再一次的相見了。


    這對於唐羽而言已經很好了。


    至於所謂的真假,對他而言其實沒有那麽重要。他也不想去探查這一切的根本。


    “是呀。所有人都在,但卻唯獨少了一個人。”天蒼歎息著說道:“走出輪回,曾看到輪回之中的你,那時候我在想,如果我是你,我應該如何的選擇?是諸天?還是自己?”


    “但這樣的問題根本沒有答案,因為我沒有選擇。”天蒼說道:“曾經的我,一直以為不過就是一個悲哀的存在,因為你的存在而存在,因為我是現在,而你是未來。可後來我才發現,一切都不是如此。”


    “古今未來的顛覆,歲月的逆轉。”


    “真真假假,到底誰是最初呢,誰又是以後呢?”


    “就比如曾經我認為是因為你而存在的,可現在我才發現,你是因為我們而存在的。”天蒼揮手間,下方諸天呈現,無數的星辰在閃爍。


    如此的漂亮。


    曾經唐羽看到過無數次的繁星的夜晚。


    此刻就在眼前。


    但對於唐羽而言,也是那般的陌生了起來。


    也許是心的陌生吧。


    但無論如何,對於唐羽而言,能夠再見到這一幕,也是好的。


    唐羽突然間想到了,當時自己所映照出了一方星空。


    而如今天蒼也是如此。


    難道就因為這些而導致了自己所出現在了這裏?


    無形之中的因果的牽連。


    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此岸,彼岸。


    輪回內,輪回外。


    思念的橋梁,在加上諸多的因素自己從而出現在了這裏。


    這是按照鳳心顏所說的意思。


    “你看,什麽都在。如此的祥和。”天蒼輕聲說道:“但也不夠完美,因為缺少了一個人。”


    “曾經我夢想著有一天可以和你把酒言歡。”


    “可我想,應該是做不到了吧,或者說是暫時做不到吧。”


    天蒼坐了下去,然後一伸手,手中出現了一壺酒,他打開,頓時酒香四散,其中更蘊含著道的氣息和法則。


    隻不過這樣的道的氣息和法則對於而言,早已經毫無用處了。


    天蒼大口的喝了一口,然後一抹嘴,隻是看他神色卻無比的苦澀。


    仿佛滿滿的一口都是苦。


    讓他眉頭都皺了起來。


    “做不到了,回不到過去了。”天蒼苦澀的開口:“因為你回不來了。”


    “為什麽這麽說?”唐羽不解的說道。


    “因為你走不出自己的輪回。哪怕走出來,你也會再次走進去的,因為這是你的選擇。”天蒼苦澀的說道:“每一次,你的選擇進入輪回,我們都會遺忘,原本我也遺忘了。可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一世,我竟然會突然間的想要走出輪回,我莫名的感覺到了我忘記了什麽,我無比想要的去探索一切,去追尋那感覺的遺失的一切。”


    天蒼滿是苦澀的說道:“卻沒有想到偶然的機會,我竟然真的走了出去,看到了輪回的一切,看到了你。那時候我震驚無比,我怎麽會看到這一切呢?如果你是真實的,那我又是什麽?可最終卻發現,你我此岸彼岸的不同,相隔著一個輪回呢。”


    “更讓人痛苦的是這個輪回是你所走進去的。”天蒼有些痛苦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經曆了多少的輪回了,我們又忘記你多久了,但那一定是很久很久了。”


    “甚至比你我的過去,都要久遠,你在輪回之中一次次的重複著自我的輪回,而我們在輪回之外,卻忘記了一切,記不住你,甚至忘記了唐羽這個人。”


    “你知道這對我而言是多麽的痛苦嗎?”天蒼滿是苦澀的開口,神色帶著痛苦。


    他再次大口的喝了幾口酒。


    他向著鳳心顏四周看去。


    似乎努力的想要去看看唐羽的身影,可是他的眼前卻什麽都沒有。


    “你看,我就是想要見你一麵,想要聽你一句話都做不到。”天蒼聲音都有些哽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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