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唐羽內心滿是苦澀。


    仿佛一切都顛覆了。


    古今未來在真的逆轉了。


    他好像才是最初。


    始終他都認為自己體內的九夜花才是那顆種子。


    可現在才知道,唯有這麽一朵呀。


    是最初的那朵,化作的種子。


    曾經努力培育,想要去創造的九夜花,不過隻是掩人耳目的罷了。


    清若凝笑了笑;“你是誰?你依舊還是唐羽。”


    “我的意思的是,我到底是什麽人?是最初的我,還是現在,以及未來的。”唐羽正色的說道。


    “有什麽區別嗎?”清若凝說道:“你是唐羽就夠了。何必去在乎古今未來呢,況且現在還有古今和未來嗎?”


    “過去是歲月的長河,如今歲月長河的崩碎,早已經沒有了過去,也不是,人的過去,其實還有一種,那就是屬於自己過去的記憶。”清若凝說道。


    唐羽沉吟了片刻:“我是最初的那一朵,也就是說後來所出現的九夜花,其實就是那顆種子。那時候最初的那朵早已經化作了種子進入到了歲月長河之中?”


    清若凝微微頷首;“就是如此。”


    沉默了許久,唐羽突然間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呀。還真是還算計,恐怕就是葬海那些無上存在都不知道吧?”


    “他們自然不知道。直到現在為止,他們都認為萱兒和玲兒才是最初的那朵。不過因為你這朵的成長起來,估計葬海一些存在也會懷疑的,甚至說他們會認為這朵和最初的那朵沒有區別。”


    清若凝笑了笑:“九夜花這般的無上至寶,無數歲月演變,才誕生而出的一朵,怎麽可能還有著另外的一朵呢?即使在如何培育都有著瑕疵的,無法做到。”


    沉默了許久,唐羽才說道:“我懂了。可是為什麽九夜花會如此呢?最初的那朵應該已經全部綻放了才是。”


    清若凝沒有說話,隻是看向了萱兒和玲兒。


    “是原本的力量被轉移到了培育的那朵之上,所以才會如此吧。”唐羽說道。


    清若凝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她向著無盡的虛無看去,突然間說道:“要不要走一走,雖然什麽都就沒有了,可我依舊還想看一看昔日的痕跡。”


    唐羽一愣,轉而跟上了清若凝的腳步。


    萱兒等人誰都沒有動。


    看著唐羽跟隨著清若凝進入到了虛無之中。


    玲兒伸手叉著腰,晃動了一下身子,轉而傳音說道:“我們是不是應該走了。”


    “還不及,在陪伴著他一些時日吧。”萱兒傳音說道:“等到葬海無上存在蘇醒後,在有所動作,也是來得及的。”


    “在陪伴著他些許的時日吧。他太孤獨了。”萱兒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


    “萬古歲月的長河,無數凋零歲月的綻放,可惜卻不會有著你我了。”玲兒有些遺憾的說道:“也不知道到那時一切都會什麽樣。”


    “這樣不也很好嗎?我們與他同在。”萱兒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已經厭倦了這個枯燥的歲月。如果不是因為我哥還在,我早已經將自己葬下了。”


    玲兒暗暗的翻了一個白眼,不過她也知道。


    萱兒所說的是實話。


    如果沒有唐羽,按照萱兒的性格估計早已經衝入到了葬海彼岸,和那些無上的存在,誓死一戰,將自己徹底的葬下。


    “我也感覺有些無聊,無盡歲月的孤獨,這般的枯燥呀。”玲兒說道:“不過還好後來有著你們的存在,若不然也許我也無法堅持下去吧。”


    她在葬海此岸坐了下來。


    神色有些孤寂。


    曾經在那一方空間內,孤獨的看著那一顆顆的古星,看著他們的喜怒哀樂。


    那時候玲兒就想過將自己葬下。


    但卻不能。


    她從來都不害怕葬滅。


    可是此刻,她卻有些恐懼了。


    是因為有了所在乎的人,所以才會如此嗎?


    “不過最後的幾日了。”萱兒向著葬海彼岸看去。


    玲兒聳了聳肩:“愛咋地咋地。就像是你說的,我們和他同在。”


    說著玲兒還嘻嘻的笑了起來。


    笑聲有著些許的得意。


    萱兒嘴角微微動了動,似乎也笑了一下,可不過一瞬間就隱沒了下去。


    “你說如果他真的贏了,以後的諸天是什麽樣子的?”玲兒詢問著。


    “不知道。”萱兒滿不在乎的說道;“但我想,應該就是像我哥所說的那樣,退居於諸天之外吧。”


    唐羽沒有什麽野心。


    哪怕就是走到了現在。


    也可以說是因為那些他所在乎的人,所以才會如此。


    若不然按照他那慵懶的性子,早已經將自己置身於諸天之外。


    “很有可能。”玲兒直接躺在了下來,枕著自己的手臂,翹著二郎腿,並且還一晃一晃的,有些鄙視的說道:“沒出息,完犢子呀。”


    萱兒看了她一眼:“如果是你,你會如何?”


    頓時玲兒一怔,她仔細的想了想,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寧月向著兩個人看了一眼,暗暗的歎息了一聲。


    對於兩個人想要做什麽,她早已經知道了。


    但卻無法阻止。


    “萬古後,如果真的一切都重現,我希望可以看到你們。”寧月突然傳音說道。


    頓時萱兒和玲兒都不由的向著寧月看了一眼。


    “你應該知道,也許一切都會出現,但我們不會了。”玲兒晃動著腿,滿不在乎的說道:“因為我們是九夜花。”


    寧月幽幽的說道;“也許他會有辦法的,也許在未來真的可以再見的。”


    “希望如此吧。”玲兒無所謂的說道。


    葬海彼岸一道道恐怖的氣息襲來。


    巨大的漆黑法相仿佛將整個葬海都籠罩了。


    似有似無的低吼的聲音從葬海內蔓延而其。


    可以看到葬海之下,那一具具屍體,隨著葬海浪濤也在翻滾著。


    唐羽跟隨著清若凝進入到了虛無之中。


    他不認為清若凝真的隻是隨便走走。


    不過唐羽並沒有詢問。


    “知道我為什麽想要走一走嗎?”清若凝說道。


    唐羽搖頭:“不知道。”


    “想要看一看,看一看這方虛無,到底是真實所存在的,還是輪回的塑造呢?”清若凝語出驚人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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