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轉而一想,唐羽也就明白了過來。


    他們是因道而生,依道而存。


    維持宇宙秩序。


    那些死去的道,對於他們而言也是一種痛苦。


    所以將其收斂葬在了那平原之上。


    “怪不得當時我路過的時候,看到了那麽多道所殘留的本源呢?原來如此。”唐羽點頭說道。


    他向著眼前這道殘念看去。


    不可否認這個家夥也是一個可憐人。


    活在道之下。


    其實這是他們宿命。


    但是有些人總會不甘心如此的。


    也就是那些走出這裏的人。


    當然如果唐羽沒有猜錯,也就是如今的尊天之地。


    那道殘念歎息了一聲:“這些年你是唯一一個真正進入到了這裏的人。”


    他的意思是這座城的法則。


    唯有真正的進入到了這座城的法則之中,才算是徹底的進入到了這裏,才能夠看到城內所隱藏的一些東西。


    所以他才說,這麽多年,他是唯一一個進入到了這裏的人。


    然而唐羽卻搖了搖頭:“你說錯了。不隻是我,還有另外的兩個人。”


    殘念微微一怔,轉而笑了起來:“你們是唯一一個真正進入到了這裏的人。”


    雖然隻是殘念。


    可是對於這座城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唐羽眼神微微一動:“你是怎麽探查到還有另外的人的?如今的你隻不過一道殘念,根本不可能探查到另外兩個工人的所在。”


    “雖然我確實是一道殘念,可是我卻和這座城融為一體,也是因為如此,我才沒有被人所發現。”殘念歎息著說道。


    唐羽注視了他片刻:“和這座城融為一體?”


    他向著四周仔細的看了看:“我在這座城感覺到了道的氣息,好像是一個隕落的道最後的本源所煉製而成的?可是你們因道而存,依附道而生,自然不會這麽做了。所以這就奇怪了,為什麽這裏會有著如此濃鬱的道的氣息。”


    對於他們這些人。


    如果真的以道的本源而煉製這座城。


    那麽他們就背叛了自己的初衷。


    從這個家夥的話語之中感覺的到,他自然是不會的。


    對於道他們無比的尊崇。


    “而且我曾看到過一些過去的時空的碎片,當年你們借助了它力量,可是它到底是什麽?”唐羽看著他問道。


    頓時那道殘念沉默了下去,好久之後才說道:“這裏是和道的本源相互依存的。”


    唐羽有些愕然。


    轉而眉頭一皺。


    如果這裏和道的本源所依存的。


    那麽這裏怎麽會如此的殘破?


    隻要道不覆滅。


    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是最初的樣子才是。


    可卻如此的衰敗。


    那麽隻有一個解釋。


    曾經他們守護的宇宙,守護的那方道死去了。


    如果真的如此,那麽那個道最後的殘留的本源,也葬在了這座城之中。


    突然間唐羽想到了小草。


    從它的身上感覺到了道的氣息,那股氣息很是濃烈,也很是奇怪。


    所以它很有可能是那個死去的道最後本源,坐落於此。


    再加上它吸收了這裏無數的人的真靈,所產生的一種詭異的生命體。


    它是道,是過去的道的本源,可也不是過去的道。


    而是一個因為道而新生的生命。


    “那個道化作了那方池水。”


    唐羽低聲說道:“而那方池水吸收了你們無數的真靈,從而誕生出來了另外的一個生命體,也就是那顆小草。”


    殘念有些茫然。


    因為它不懂什麽小草。


    不過當年道的凋零死去,確實是化作了池水。


    “隻是我很奇怪,既然你們是因道而生的,那麽你們不可能覆滅道的存在的。”唐羽向著殘念看去:“可你們守護得道卻還是死了。到底是怎麽死的?”


    護道者。


    自然無法將道覆滅。


    除非是借助別人之手。


    而且還得是一場漫長的布局。


    當然,也不一定,如果真的強大。


    那麽完全可以將道覆滅。


    比如唐羽這般的強大,甚至是萱兒和玲兒,她們也可以做的到。


    不過具體還得看這個道的強大如何?


    道和道是不同的。


    “他們借助了域外的力量。”那道殘念苦澀的說道:“我恨呀,如果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都將他們斬殺的才是。”


    它臉上出現了憤恨的情緒,握緊了拳頭,麵容之上帶著不甘。


    可卻沒有後悔藥了。


    根本回不去。


    他們是依附道而生。


    即使踏足時間法則回到過去,也無法改變什麽了。


    因為他們所守護的道不存在。


    甚至他們都無法踏足過去。


    “你恨個屁。”唐羽沒好氣的說道:“既然知道他們的的背叛,已經心懷鬼胎,就應該直接殺之。而你卻好,直接將那些人逐出了這裏。原本因為他們是尊天之地的人,多多少少也許還會有些忌憚,可是沒有了這個身份的束縛,他們定然的更加肆無忌憚,無所顧忌。”


    殘念歎息了一聲,眼中浮現出了濃烈的悔恨:“是呀。你說的對。可惜回不去了。一切都是因為我,才會落到了這般的結局。”


    唐羽冷笑了一聲:“本來就是因為你,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腦殘?竟然還自以為是的認為他們也許會迷途知返啥的,這根本不可能,看過了外界的景色,誰會回到這樣的地方,繼續那般的生存著?完全是不可能的。”


    “當然,不可否認有人真的會懷念這裏。”


    唐羽眼中泛起了一絲苦澀:“可那不過隻曆經滄桑之中,內心布滿瘡痍,想要回到過去的一個安身之所罷了。”


    比如他,曾經無數次的想要回到天道的世界。


    甚至還有太多太多的人。


    曾經都想知道山的後麵是什麽。


    於是乎,翻過了一座座的山,去看山的後麵。


    即使真的翻閱了過去,看到了從來沒有見過的繁華。


    但也早已經遍體鱗傷,內心滿是瘡痍。


    那時候所想的,也許是當年的那個小村莊罷了。


    甚至想要回到那個小村莊。


    但誰也都知道。


    根本無法回去了。


    即使人回去,心境也不同。


    再也不是曾經那個無知的少年。


    那段過去的歲月,終究還是伴隨著時光的長河,散落在了身後,隻能回望,卻再也無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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