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秘書看到自己的老板是如此表情,心裏頓時就咯噔了一下,馮玉山是什麽人?陝省省委領導,真正的一把手!像這種混跡官場的老油條,平時喜怒不形於色,無論在麵對任何事情時都是一副風輕雲淡,唇辱不驚的麵龐。


    說句不中聽的話,當官的能做到馮玉山這種級別,即就是眼下死了兒子,他也不會把悲痛之色寫在臉上。但從此刻馮玉山臉上憤怒的表情看,秘書就知道自己的老板這次遇到煩心事了,而且還是大事件!


    隻是,什麽人會惹得自己的老板如此生氣呢?秘書的心裏此刻在告訴運轉著,不斷猜測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自己老板吩咐過的話,他還是很嚴謹的執行了下去。


    車上。


    馮玉山靠在椅背上,微微閉著眼睛,而他的腦海裏還在回蕩著葉山河的話。


    自己轄下組織盛行,光天化日之下強行征收‘保護費’,這事件一旦傳揚出去,引起社會的輿論和關注,那他這個省委一把手最終也難逃其咎了。


    馮玉山長歎了一聲,隨即挑了挑眉頭忽然開口問道:“小程,最近覺得咱們西市的治安水平如何?”


    “啊?”


    正在開車的秘書小程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老板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但還是認真的回答道:“老板,咱們西市的治安水平整體來說還是挺不錯的。自從老板您來到陝省後,這些年來一直都很安穩,民生一片祥和。”


    微微一頓,小程吞吞吐吐的說道:“隻……隻是……”


    “難道真是這樣?”馮玉山微微一怔,就連手都在微微顫抖著,從目前自己秘書的支吾話語中就可以看出,看來自己的轄區還真的並非是表麵上看去的那副一片和諧的表象。


    “隻是什麽?說吧。”馮玉山強壓住內心的怒火,平靜的說道。


    “老板對不起!”小程連忙自我反省道:“我是從某些渠道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是我們西市的一些不利的傳言。隻是現在的我並沒有收集到什麽確鑿的證據,所以就沒有向老板您匯報。還請老板原諒!”


    馮玉山擺了擺手道:“你不用自責了,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一些。你做的很對!現在可是新社會,一切拿證據說話。捕風捉影之事,不是我們的作風。”


    “是!”


    夏浩然並不知道,在剛才的時間裏,葉山河這貨竟然將此事直接給捅到了天上去。


    “你,給我過來!”夏浩然指著那個黃毛,沉聲說道。


    看著蹲在地上的黃毛,夏浩然的眼睛突然一亮,一縷奇異的光芒迸出,直接映入對方的心神,這才冷哼道:“說吧。把你們那個什麽鳥組織,還有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麽傷天害理之事,給我詳細的說出來!”


    “是!”


    黃毛應了一聲,隨即神情略微有些木訥的述說了起來。夏浩然皺著眉頭,拿著紙筆開始寫了起來……


    當然,這個過程中夏浩然偶爾也會出聲詢問幾句,兩人相視了一眼,對方也會再次說出了一些東西。


    這一幕,更是令得旁邊的鬱姍和柳小翠兩女瞪大了眼睛。


    不一會兒,一輛車子快速的停在了酒店門口,從裏麵走出了兩個精壯的小夥子。


    兩人走進酒店後,四處環視了一眼,當看到夏浩然後,眼睛一亮,隨即快速的走了過來,對著夏浩然齊聲道:“長官!”


    夏浩然點了點頭,他雖然不認識麵前這兩人,但是從他們的身手和行為就大致可以判斷出,這應該就是第九局駐西市的人員了。雖然特勤科的人數不多,但是整個第九局下轄的係統還是十分完善的,隻是革命工作,分工不同而已。


    還沒說到幾句話,酒店門口,又一輛車子停了下來。


    來人正是馮玉山。因為今天這事,本來社會性質就相當的惡劣,而且還是上麵發話,他這個一把手還能在辦公司坐得住嗎?


    進到裏麵,馮玉山看到眼前這一幕,也頓時有些傻眼了。但隨即黑著臉對旁邊的小程說道:“打電話問問,周長春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那些警察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都到了,他們還沒到?”


    “是!”秘書應了一聲,連忙退出門外打電話去了。


    看到馮玉山朝這邊走來,兩個第九局的兄弟相視了一眼,微笑著齊聲說道:“馮領導,是什麽風把您這位大人物吹到這裏了?”


    馮玉山聞言,臉上狠狠的抽了抽,但還是微笑著說道:“原來是你們兩個啊,不知……”說到這裏,他的話故意一頓,但其目光卻朝此刻仍舊坐在那裏的夏浩然看去。


    他作為一方封疆大吏,自然清楚國家的某些秘密機構的存在。諸如眼前這兩個年輕人,就是那個機構在西市的駐紮人員。但他沒想到是,此刻這兩人竟然很恭敬的站在一個十分年輕的青年身後。


    看來這位青年就是正主了吧。


    果不其然,兩人中其一開口說道:“馮領導,這位就是我們的長官;長官,這位是陝省省委領導馮玉山。”


    夏浩然的目光在馮雲山的身上掃了掃,他能感覺出,眼前這個人還算是一個好官。更何況,省委領導可真正是一方大員,真正封疆大吏般的存在。若是真個秉性和作風出現了問題,國家是不可能將其放到這個位置上的。


    如今既然連一號人物都來了,那這事就不用自己在操心什麽。於是朝鬱姍點了點頭,然後站了起來,淡淡的說道:“原來是馮領導大駕光臨啊,真是失敬!”


    微微一頓,夏浩然繼續說道:“作為封疆大吏,就更應該多行走在最基層的普通市民當中,去傾聽他們的心聲,去了解他們的訴求;而不是整天深宅在省府大院裏麵,翹著二郎腿喝著茶看著報紙,若真是那樣,那麽也離回家抱孫子不遠了。”


    “我知道馮領導是個好官,可是你看看眼前的這一切都是什麽事?轄下黑勢力團夥盛行,光天化日之下,強行衝進酒店征收保護費,這事兒一旦捅出去,你這個一把手的臉往哪擱?你又給人民如何交代?另外,你自己也看到了,今天這件事已經發生了數十分鍾,就連你這個封疆大吏都趕到了現場,但是你手下的那些打著‘為人民服務、人民的好公仆’的警察同誌,他們此刻又在哪裏?”


    說完,夏浩然順手將手中的那份筆錄拍進了對方手裏,隨即朝對麵的兩女說道:“柳老板,如今領導大人親臨,我想你的事情他自會為你做主的。鬱姍,咱們走吧。”


    剛走了兩步,夏浩然又停下了腳步,對兩名第九局的兄弟說道:“你們兩個,這件事隻需全程跟蹤即可;但是你們不得隨意插手。明白嗎?”


    “是!長官!”


    說完這句話,夏浩然就和鬱姍離開了。


    馮玉山目送著夏浩然離開,對方的一席話,讓他無言以對。一直到夏浩然的車子拉響了引擎呼嘯而去,馮玉山這才將目光轉移到手中的紙張上。他剛才並沒有詢問是什麽東西,隻是下意識的順手接過,但此刻他隻是隨便看了兩眼,頓時他的臉色就是一片鐵青!


    團夥大興幫,在自己的轄區興風作浪,他們不光是強征保護費,還在他們控製的娛樂場所開設賭場、組織黃色交易等……這些人之所以能混得風生水起,而他們的靠山,赫然就是當地的某些部門要員…..


    這一刻,馮玉山感覺自己的臉都快要丟盡了。


    看著一旁等著自己吩咐的秘書小程,馮玉山朝他揮了揮手,說道:“打電話給周長春,若是五分鍾內到不了,就等著被處分吧!”


    秘書接到命令後,又拿起電話跑到一邊去溝通去了。


    “馮領導,因為長官有所交代,這件事我們不得插手,眼下您需要處理公務,我們也就告辭了。”兩位第九局的兄弟齊齊朝馮玉山拱了拱手,說道。


    “嗯,多謝了。”馮玉山朝兩人點了點頭,這才目送對方離開。


    馮玉山雖然貴為一方封疆大吏,但是還有許多的事情都是他不能掌控的,當然,他也沒有那個權力。


    其一,就是轄區駐軍。


    軍政不幹預,這是兩個完全獨立的係統,所以對於任何一個地方要員來說,那都是他權利之外的存在;


    其二,就是眼前的這夥人了。


    若是拿舊社會的話說,麵前的這兩人,直接就是大內密探一般的存在,他們隻聽命於上峰,維護社會穩定,並處理一些突發性的超自然事件。


    而且,這個組織的人大多都身懷絕技,除了擁有不俗的身手外,據說還個個擁有著先殺後奏的尚方寶劍。故而不管是軍政要員,最不希望或最不喜歡的就是和這群人打交道。


    “這位姑娘,怎麽稱呼?”


    等兩名年輕人離開後,這時馮玉山才注意到大廳內除了那些躺了一地的身著奇裝異服頭發五顏六色的混混外,還站著一位女子,於是出聲問道。


    今天之事,最震驚的莫過於柳小翠這個靚麗的酒店老板了。夏浩然矯健的身手和超出想象的能量,讓她不得不為之震驚!


    雖然她並不知道對方是什麽身份,但是僅僅一個電話,就連像省委領導這樣的一方大員都屁顛屁顛的趕過來,這事兒能不令人驚奇嗎?


    而且,她分明感覺出,對方剛才和麵前的這個封疆大吏說話時,那副神情和語氣,分明就是一副對待路人甲說話的模樣。這讓柳小翠的心裏更為的驚訝不已。這位年輕人到底是什麽身份?為什麽連領導都不怕!


    故而,當聽到馮玉山的問話時,柳小翠的滿腦子還在想著有關夏浩然的事,但她還是連忙應道:“報告馮領導,小女柳小翠,正是這個酒店的老板。”


    夏浩然雖然不在乎這個馮玉山到底是一方封疆大吏還是路人甲,但是她柳小翠那就不同了。所以在麵對如此重量級的人物時,她的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和緊張。


    “哦,原來是柳老板啊。”馮玉山微微一笑,道:“柳老板不必緊張,你就把我當成一個糟老頭子就行了。咱們坐下說話,正好我有些事情想了解一下。”


    “是!馮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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