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撥下餘飛的號碼後,電話裏傳來彩鈴的聲音,這讓他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家夥沒關機,他可真擔心這電話撥過去,又是“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音傳來。


    不過,貌似電話能打通也沒什麽意義,最後的結果是:“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意思就是電話通了,但沒人接。


    這就讓老梁更不放心了。


    “乃乃的,竟然不接老子電話,肯定是在幹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梁正武氣呼呼地嘀咕著,再次狠狠撥通電話。


    一次不行老子來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有種你繼續不接。


    在老梁撥通了第四次後,也許是電話那頭的人被他這鍥而不舍的執著精神給感動了,電話終於有人接聽了。


    “喂,老梁,什麽事呢?”電話裏傳來餘飛懶洋洋的聲音。


    梁正武強壓心頭的怒火,咬牙問:“為什麽不接老子電話,說,你在幹什麽?”


    “我能幹什麽,剛才在洗澡,沒聽見你電話而已。”餘飛回道。


    “你扯謊能不能扯一個像樣的理由,大早上的你洗什麽澡。”梁正武沒好氣地低吼:“行了,我知道你在幹什麽,也知道你想幹什麽?”


    “既然你知道,還問?”餘飛更加沒好氣地道。


    “呼……。”梁正武狠狠吐出一口鬱悶之氣,緩和了一下語氣,鄭重地道:“餘飛,我知道你現在很憤怒,但是,我請你忍耐一下,我們馬上就會獲得突破,馬上就可以讓景國浩受到法律的嚴懲,所以我希望你不要亂來,搗亂我們的計劃。”


    “你們的計劃?”餘飛語氣裏帶著不屑:“你們的計劃跟我有什麽關係,你們執行計劃就是。”


    “別跟我打馬虎眼,你知道我的意思。”梁正武低喝道:“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用法律的手段,將景國浩這股惡勢力連根拔起。”


    “嗤。”餘飛嗤笑一聲:“給你時間?多少時間,一天,一年,十年?老梁,咱們合作了那麽多年,你那套我知道,靠你是靠不住的。”


    “額,你……。”梁正武有種吐血的衝動:“餘飛,你不靠我靠誰,又用你那粗暴野蠻的手段嗎?我告訴你,你那樣做是不合法的,是要犯錯誤的。咱們是法製社會,要懂得用法律武器來對付壞人,消滅壞人,你懂不懂?”


    梁正武激動起來,口水飛濺。


    “不用你多說,我懂著呢,放心,我肯定是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行事的,別忘了,我可是法律的維護者。”餘飛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放心個屁,老子還不知道你嗎,你小子就是……,喂,喂喂……,王八蛋,兔崽子,竟敢掛老子電話。”梁正武氣得鼻孔冒煙,拿起手機再次將號碼撥打過去,這一次是真關機了。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我草!”梁老大氣得直接爆粗口,讓周圍的常連等人瞠目結舌,原來廳長大人也這麽的“粗魯”啊。


    看到周圍人射過來的異樣目光,梁正武老臉尷尬地一紅,急忙將常連招呼進辦公室,一臉嚴肅和急迫地吩咐:“常連,我估計餘飛那兔崽子已經在行動了,咱們必須抓緊時間,這樣,為確保萬無一失,你親自去抓鐵牛,就是那個顧應虎。”


    “是。”常連一挺身正要走,又被叫住。


    “等下。”梁正武將他叫住:“你再派人去找一下餘飛他們的人,盡量阻止他們亂來,破壞咱們的計劃不說,還有可能授人以柄,做出出格的事。”


    “廳長,恐怕咱們的人手不夠啊。”常連為難了,刑警大隊就這麽點人,這散出去對付景家都不夠,哪還有人去找餘飛他們。


    “要不,咱們請警局的人支援吧?”常連建議道。


    梁正武搖頭:“不行,這事必須秘密進行,我不信任那裏的人,尤其是那個新任的局長陳斌,能力平庸,根本幹不了大事,搞不好人家在他身邊搞一個臥底都不知道。”


    常連明白梁正武的意思,景國浩現在和穀大瓊親密如一家,以穀大瓊在雲州根深蒂固的關係,說不定在警局裏安排了一些人。


    如果通知了那裏的人,秘密對付景家的行動很容易被泄露出去。


    別說警局那裏人多眼雜了,就是刑警隊這地方都出過臥底,上次將景躍南送還給餘飛的消息就被泄露出過,差點惹出大麻煩。


    之後進行了一番強有力的整頓,這才使得刑警隊有了一支幹淨的隊伍。


    “好吧廳長,我盡量安排人去做這事。”常連隻有硬著頭皮頂上去了。


    梁正武鼓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常連,好好幹,這件事後,還有更重要的膽子給你挑呢。”


    這話無疑是在間接地告訴常連,這事後他有升職的機會。


    “是,保證完成任務。”常連立馬打了雞血一般,轟然應答,然後雄赳赳,氣昂昂地跨出辦公室。


    ……


    “飛哥,咱們真有必要坐這種髒兮兮的貨車嗎?”


    一輛運送貨物的鐵皮火車上,此時,餘飛、侯立傑、阿發、李光,以及投誠過來的斷刀五個人坐在一節髒兮兮的車廂裏。


    這一車拉的是煤,車廂裏到處是黑漆漆的煤灰,髒兮兮的不說,還充斥著一股怪味。


    其他人倒是沒說什麽,阿發這種“帥哥”級人物就有些受不了了。


    他帥氣的衣服,帥氣的臉,被弄得黑乎乎的,跟一剛從煤窯裏鑽出來的挖煤勞工似的,還帥個屁。


    “我說阿發,有車坐就不錯了,你嚷個什麽勁啊,我都沒說啥呢?”侯立傑不滿地道:“這趟車還是老子想的辦法才坐上來的呢,有本事你走路去貫江市?”


    “你還好意思說,咱們非要坐這麽髒的車嗎,轎車或者客車都行啊。”阿發不滿地反駁道。


    “飛哥說了,為了隱蔽,為了不讓景家人發現咱們的目的,坐這車是最好的,是不是飛哥?”侯立傑朝向餘飛。


    餘飛點頭:“得了阿發,忍下吧,也就幾個小時就到了。”餘飛板起臉道:“記住了,這次咱們是秘密去景家大本營貫江市辦大事的,不是去旅行享受的,所以受不了也得忍著。”


    “聽見沒,受不了也得忍著,忍不了滾蛋。”侯立傑有了飛哥的“尚方寶劍”,立即牛逼起來。


    “去,誰說老子忍不了了,我就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阿發狠狠瞪了侯立傑一眼不再說話。


    一行人就在這貨車的轟鳴聲中,朝景家大本營貫江市轟轟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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