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國浩打開膠袋,拿出協議書隨意掃了一眼,懶得多看,這種協議書他弄過多回了,知道裏麵的道道,當初就是這麽搶奪侯立傑家的產業的。


    隻不過,這份協議多了一個條款,大致意思就是:承認侯家的財產是通過非法手段非法所得,不屬於景國浩的合法財產,同意全部還給侯家,之前侯家簽訂的財產轉讓書無效。


    對於景國浩來說,現在這些都沒他的份了,所以全部爽快地簽字畫押完事。


    弄好後,他再從身上拿出隨身攜帶的印鑒一起放入密封袋裏裝好,之後遞給戰神。


    戰神如法炮製,和餘飛一樣,用力一甩,跟扔鐵餅似的,而且用力更大,加上裏麵裝了印鑒,膠袋更沉一些,旋轉的力度也就更大。


    密封膠底帶著呼嘯聲,猶如急速旋轉的風火輪,帶著撕裂空氣的“嘶嘶”聲,朝餘飛疾射而來。


    “飛哥小心。”後麵的侯立傑等人急叫,眼看旋轉的密封膠帶已經旋轉到近前了,餘飛竟然跟沒事一般,站在那裏一動沒動。


    這舉動,讓戰神等人目光一頓,這是要作死,還是要自殺?


    餘飛卻淡定自若,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


    當旋轉的密封膠袋飛過來時,他隻頭微微一偏,左手伸出中指往上一頂,接著一個旋轉回來,旋轉的密封膠袋便停在他手指尖上急速旋轉著,直到旋轉停止,才被餘飛的右手輕輕捏下來。


    這一招,看得眾人雙眼發愣,就是戰神也是瞳孔一縮,心裏暗哼果然有兩下子,不過玩這一手太花哨。


    殺人的招數都是簡單快捷,搞這麽花哨有什麽用。


    就像國足玩球一樣,不少人能把球放手指上飛速旋轉,然而沒有鳥樣,國足跟誰打能贏過?


    餘飛懶得理會戰神那不屑的目光,將密封袋打開檢查了一下後,道:“可以。”


    “現在可以給我其他遺物了吧?”景國浩喝問。


    “可以。”餘飛還是這兩個字,他將密封袋遞給朱葛收好,隨後伸手入懷,將一份信件拿出來,是靜心師太留下的遺書。


    “接著。”餘飛將信封同樣以飛旋的方式甩了出去。


    戰神盯著旋轉飛來的信封,兩根手指猛然彈出,穩穩夾住了信封。


    信封質量輕,而且小,兩個手指輕鬆可以夾住,這一手,讓周圍景國浩身邊的其他保鏢是自歎不如。


    餘飛身後的侯立傑歎了一聲:“麻的,這家夥是個高手啊。”


    “毛。”李光吐出一個字:“夾一個信封而已,有什麽稀奇的。”


    侯立傑臉一黑,嘀咕道:“你能接住?”


    “我不能,但飛哥肯定能。”李光理直氣壯地道,好像是他這麽牛逼似的。


    “額。”侯立傑臉色更黑一分。飛哥能接住,又不是你能接住,你這麽牛氣個毛線啊。


    景國浩那裏接過信件,不解地問:“這是什麽?”


    “遺書。”餘飛吐出兩個字。


    “什麽?”景國浩猛地一顫,感覺手裏那個單薄的信封突然間有千斤重,心裏突然間也是翻江倒海:“遺書,孩子娘啊,真是你的遺書嗎?”


    他喃喃自語,好一會後才將情緒平穩過來,顫抖著手將信封撕開,裏麵的信件取出來。


    展開信紙的那一刻,熟悉的字跡便映入眼簾,正是妻子的字跡啊。


    “浩,當看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人世了。本想了無牽掛地歸於塵土,帶著一顆幹淨的心去見佛主,可是有些事始終放不下,所以決定先寫下這封信……。


    “……,浩,當年我帶著虎兒逃出去時,去了西北老家,把虎兒交給了一位姓顧的親戚撫養,就回貫江找你。回貫江的途中遭遇匪徒差點遇難,幸得靜寂庵的師傅相救,從而得以苟且人世二十多年……。”


    “在這二十多年裏,承蒙靜寂庵的師傅點撥,讓我意識到了自己罪孽的深重,意識到了咱們一家的罪孽深重,於是,我放棄了繼續尋找你,看破紅塵,潛行向佛行善,替你念經誦佛,減輕我們一家的罪孽……。”


    “……。”


    “浩,說了這麽多,也差不多了,我知道無法勸阻你,但我還是希望你看到這封信後,少作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否則,報應遲早有一天會降臨……。”


    “浩,最後告訴你我們兒子的秘密吧,虎兒在西北xx地xx村裏,那位顧家的親戚收養他後改名顧應虎,小名鐵牛。如果有一天你們父子相認了,請讓他做一個普通人,幹幹淨淨,平平凡凡地活著,不要帶他走上你的老路,切記,切記。”


    “落款,你的愛妻xxxx。”


    ……


    “不,不,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啊?我的虎兒,我的虎兒竟然是他,這怎麽可能啊?”


    景國浩看完信,腦海陷入一片混沌中,整個人仿佛被雷劈了一下,全懵逼了,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手中的信掉到地上都沒發現。


    戰神看著景國浩那詭異的反應,忍不住好奇,急忙將信件撿起來一看,然後他一張沉穩的臉也驚愕了,從來不知震驚為何物的他臉上出現了震驚,震驚的眼神望向對麵破船上,躺在地上一臉沮喪的鐵牛身上。


    鐵牛也感覺到了不對勁,感覺到景國浩和戰神兩人投在他身上怪異的目光。


    他抬起頭來,看看對麵,又望望餘飛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臉懵逼和無辜。


    “景董,這不可能,小心信有詐,他怎麽可能是你的兒子?”戰神鄭重提醒道。


    “不,不可能是假的,那信上的字跡是我妻子的。”景國浩雖然不敢相信,但那信他確認是真的。


    “景董,筆跡可以偽造,小心這是餘飛的陰謀。”戰神壓低聲音提醒。


    “字跡可以偽造,但是,那信裏的口吻,以及她寫東西常喜歡用的一些詞語無法偽造,尤其是信上還有她喜歡用的香水味,更是沒法偽造,如果真是偽造,這偽造也太過完美了一些,世上哪會有這麽完美的偽造。”


    景國浩已經相信這封信是真跡,但他無法接受信上說的事實。


    顧應虎,鐵牛,是他的虎兒,他的親生兒子?


    老天在開玩笑嗎,還是在報應自己。


    苦苦尋找的兒子一直就在自己身邊卻不自知?還想著要做掉兒子,殺人滅口。


    現在倒好,兒子落在了別人的手裏,成為別人要挾自己的籌碼。


    這真是遺書裏說的作惡多端的報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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