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飛和嶽精忠離去時,把他們身上帶的幹糧和水袋全部留給暗影三人,他們進鎮裏可以找到食物和水。


    現在時間已經是半夜,按照現在的季節,一兩個小時後天便亮了。


    進鎮裏的小道上,守門的幾個匪兵疲憊不堪。


    開始他們還晃悠幾下,最後連晃悠都省了,直接坐在地上抱著槍呼呼大睡,有人悄悄閃過都不知道。


    ……


    天亮了,沙克鎮新的一天到來。


    沙克鎮是一個奇怪的鎮,一堵厚實的牆貫穿整個鎮子,將鎮子一分為二。


    其中,左邊占據了三分之二,右邊占據著三分之一。


    左右兩邊涇渭分明,天差地別。


    左邊,高樓大廈,美麗的街道,光滑平整的油路。


    街上的行人稀少,但一個個衣冠楚楚,名車遍地,少爺小姐們出行都是保鏢前呼後擁。


    右邊,低矮的土房,殘破不堪的木屋,甚至茅草搭就的草屋混雜其中,亂糟糟一大片,道路坑坑窪窪,遍地的黃沙混合著泥巴以及汙水,搞得道路是泥濘不堪。


    狹小肮髒的街道上,擁擠著衣衫淩亂破舊的人群,甚至還有不少乞丐的身影。


    左邊如果說是天堂的話,那麽右邊就是肮髒的地獄。


    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看著眼前如此鮮明的巨大差距,簡直可以讓人懷疑人生,懷疑這個世界。


    “老大,左邊是富人區,大多都是別處搬遷而來的,右邊是貧窮的本地土著。”


    已經做了化妝的餘飛和嶽精忠站在街道口。


    嶽精忠看到餘飛直皺眉,便開口解釋道:“這些富人都是從外麵攜帶大量資金到這來躲避追捕,之後在這裏安家,一點點地擠占這些本地人的生存空間。”


    “這麽說,這些犯罪份子帶來的錢,並沒有讓本地的人民得到任何的好處,相反,他們的生存空間反倒被擠占,擁擠在了這巴掌大的一塊地方艱難度日,是嗎?”餘飛的聲音有些冷。


    嶽精忠點頭:“是的。不僅如此,這些貧民如果想繼續在這裏活下去的話,就得為富人們做事或者賣命,比如種植罌粟。”


    “如果想過得更好的話,那就給富人做傭人,當保鏢,或者替富人做犯罪的事。”


    “否則,隻有兩條路,要麽搬離這裏,要麽不知哪一天橫屍街頭,這個地方的人命根本不值錢……。”


    嶽精忠的話剛說到這裏,“砰砰”幾聲槍響從貧民區裏響起,接著是幾聲尖叫聲,然後很快恢複了平靜。


    “過去看看。”餘飛招呼一聲,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泥濘的路上,朝槍響的地方走去。


    他們也隻能走貧民區,富人區有保鏢值崗,不是隨便可以進去的。


    兩人走的道路泥濘不堪,而且還很擁擠,人擠人,人壓人。


    整個小鎮的土著全被擠壓到這片隻有三分之一的地方,擁擠是自然的了。


    好不容易,兩人到了開槍的地方。


    隻見一個肮髒的汙水坑裏,躺著兩具屍體,身上被打了幾個血洞,血水將水坑裏的汙水染得一片通紅。


    槍手射殺二人後,囂張地晃了晃手裏的自製的土槍,囂張地離去,就那麽將屍體丟在大街上。


    過往的人群好像見怪不怪了似的,短暫的混亂過後,便各走各的路,各幹各的事了。


    如果是在國內,遇到這種情況,早已經是警車呼嘯,人群尖叫,記者雲集,然後圍了一個裏外三層了。


    然而這地方,每天死幾個人很正常,大家都麻木了,麻木的甚至都沒人去管那些屍體。


    混亂的國家和地區都這樣,餘飛倒也見怪不怪,但稀奇的是,y國並不是混亂的國家,沒想到也有這樣的地方。


    看來,沙克鎮還真在他們的控製之外,犯罪份子的天堂不是吹出來的。


    “老大,我那處神秘的主宅就在貧民區裏,走吧。”嶽精忠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拉著餘飛離開。


    餘飛跟在後麵,不解了:“你不是富人嗎,還在這地方買宅子?”


    “嗬,狡兔三窟,這貧民區亂有亂的好處,犯了事躲進這裏麵來,想找都難。”紮卡笑道:“不僅是我,裏麵很多富人都準備著這樣的房子,以備不時之需。”


    說著話,兩人走了大概五分鍾的樣子,到了一間土坯房屋前停下。


    餘飛還以為這裏會到處布滿灰塵呢,畢竟嶽精忠這家夥很久沒來這了。


    但事實卻是相反,裏麵不但住著人,外麵屋簷下有一個竹竿,竹竿上晾著衣服。


    “看來,你屋子被人占了?”餘飛皺眉道。


    “不,不是,是給我看家的。”嶽精忠急忙解釋:“我弄了這房子,免費給信任可靠的人住,有需要的時候,我隨時到來,他們得給我好吃好喝地伺候。”


    餘飛懂了,這相當是一種交換。


    “烏倫,烏倫……。”嶽精忠推開土坯房的木門,一腳跨進屋子。


    “別動。”然而,迎接嶽精忠的不是好吃好喝,而是冰冷的槍口頂在腦袋上。


    怎麽回事?


    “吱嘎”一聲,大門被人關上,餘飛和嶽精忠被關在裏麵,四個人手持武器,凶神惡煞地圍著兩人,其中一個歪鼻子,嘴裏還噴著酒氣的男人手裏握著一把老舊的手槍瞄準兩人。


    以餘飛和嶽精忠的本事,對付這幾個毛賊分分鍾的事,但他們沒有弄清楚狀況前,暫時沒有動作。


    “你是誰?烏倫呢?”嶽精忠冷著臉問。


    “烏倫,哈哈……,那個蠢貨早被我幹掉了,現在這裏是我的了,房子包括他老婆,還有他漂亮的女兒,全是老子的了。”歪鼻子男人得意大笑,露出一嘴的黃牙,口裏噴出的怪味混合著酒氣,幾乎將人熏死。


    “沒猜錯的話,你就是烏倫說的那個屋主吧,是來要回房子的嗎?哈哈……。”男子大笑:“房子沒有,槍子有幾顆,送你一顆吃吃。”


    歪鼻男子狠戾的臉皮一抽,猛地扣下扳機。


    “啊……。”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卻沒有槍聲。


    嶽精忠輕鬆將他的手腕折斷,手槍奪在手中。


    圍攻的幾人見老大反被人製住,愣了一下後,嘶吼著舉起手裏的菜刀和砍刀照著餘飛和嶽精忠凶狠地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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