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


    東南亞某國境內一個不知名的小鎮,一條滿是泥濘的街道將鎮子分成兩半,車輪和馬蹄在泥濘裏碾壓著,馬車的清脆鈴聲和汽車的笛聲混合在一起,顯出這個小鎮異樣的熱鬧。


    小鎮並不大,如果在北方那個龐然大國——華國內,這樣的小鎮也就隻是一個稍大的村子規模。


    這是一個奇特的小鎮,有著他奇葩的風俗。


    白天,女人們勞作賺錢養家,勞累了一天後回家做飯,到了夜晚再滿足男人的需求,之後一天就這麽過去。


    而這裏的男人們是世上最“幸福”的,白天要麽在酒館裏,要麽在賭場裏,要麽在某個煙花之地的女人肚皮上。


    這要是在國內或別的地方,簡直是不可思議的。


    然而,在這裏,沒有人覺得不正常,千百年來的傳統禁錮了他們的思想,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如果男人辛勤勞作,女人坐在家裏,這反倒是不正常了。


    然而,在鎮子東北角有一戶人家,還真有這麽一戶反常的人家。


    這是一戶外來戶,大約是一年前隨著一艘貨船到的小鎮,然後就居住在這裏了。


    這戶是一對年輕的夫妻。


    女人長得很漂亮,自從她來了之後,她成了鎮子裏所有男人和女人公認的最漂亮的女人。


    而反之,男人長得有些可怕,臉上縱橫交錯的疤痕讓人不寒而栗,配上他那渾身充滿爆發力的黝黑肌肉,使得那些想打他漂亮妻子的男人望而卻步。


    按照這個鎮子的傳統和習俗,女人是要賺錢養家和伺候男人的,但相反,這一戶的女人很少出來,即使出來也不幹活,隻是偶爾在附近的商店買一些零用的東西而已。


    出來幹活賺錢的都是那個男人,甚至有人發現,男人竟然還負責做飯伺候女人,這行為顛覆了小鎮的三觀和習俗,因此也成為了這些男人們在賭場裏、在酒館中嘲笑的對象和談論的話題。


    甚至這裏的女人都覺得,那個男人活著真悲哀,完全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這些女人卻根本沒有意識到,其實她們才是真正悲哀的人。


    這一天,外麵電閃雷鳴,大雨滂沱,整個小鎮都籠罩在茫茫雨霧中。


    “哈,這場大雨過後,又是我們出海的日子了。”


    一個酒館內,一堆擠在酒館裏喝酒的粗獷男人擠到窗戶前,望著外麵酣暢淋漓的大雨,有人嚷起來。


    說到出海,粗獷的男人們都借著酒勁吼起來,興奮的哄鬧聲響成一片。


    出海,這就是小鎮男人們唯一要做的一件事。


    男人長到十五歲後進行成人禮,開始第一次出海,之後便是出海的男人,直到動不到那一天,或者是死在了海裏,這才會結束他們出海的一生。


    出海有著巨大的風險,也有著巨大的收益。


    一次出海,總會有人永遠回不來。回來的人,或多或少總會帶著各種財寶,各種日用貨物讓一家人過上一段時間的好日子。


    這也就是這個鎮子裏男人存在的最大意義,也是他們享受女人伺候的天經地義的理由。


    哄鬧聲中,酒館外麵出現了一個高大的影子,他一手撐著雨傘,一手提著個空酒壺朝酒館走來。


    “嘿,大家瞧,那個孬貨男人又來打酒了!”


    “哈哈……,伺候女人的軟貨……。”


    ……


    粗獷的男人們肆無忌憚地嘲笑著。


    “嗨嗨,你們不想被人家踢爆鳥蛋,就乖乖閉嘴吧。”酒館老板從櫃台上喝叫一聲。


    一幫人這才訕訕地停止了嘲笑。


    “你們這群鳥貨,怕什麽,我嘲笑他怎麽了?”一個醉醺醺的漢子不怕死地站起來:“老板,他就是一個沒種的軟貨,難道不對嗎?”


    稀裏嘩啦聲中,那醉漢提著一隻酒瓶撲到櫃台上,差點一頭撞到老板的額頭上,幸好老板反應迅速,將頭往後避開,這才躲過了醉漢的一擊。


    “老板,哦,不,老頭,你回答我,我說的是不是對的?”


    麵對醉漢的“挑釁”,已經年過五十的老板隻能陪著笑臉道:“對對,你說得對。”


    “哈哈,我說得對吧,軟貨,沒種的男人。”醉漢哈哈大笑。


    在他的大笑聲中,他們口中的軟貨男人已經收起雨傘,走進了酒館。


    像往常一樣,男人將空酒壺放在櫃台上,平淡的聲音道:“老板,要一壺酒。”


    那個正在櫃台前大笑的醉漢被男人直接忽視了。


    “哦,好的。鷹,還是老樣嗎?”老板熟練地拿起酒壺問。


    鷹,正是這個男人的名字。


    一個字的名字,而且還是一種動物,很奇特的名字。至於他為什麽要叫這個名字,鎮子裏的人不知道,酒館老板也不知道。


    “是的。”叫鷹的男人點頭。


    “好勒,稍等。”老板應了一聲,提著空酒壺進裏麵打酒去了。


    醉漢見被男人無視,“砰”一聲巨響,酒瓶狠狠敲打在櫃台上:“喂,伺候女人……,哦,不,應該是怕女人的軟貨,沒種的家夥,沒看到大爺我在嘲笑你嗎?”


    鷹臉上的疤痕抽動了一下,刀子般的目光落在醉漢身上:“你嘲笑我什麽?”


    “哈哈……,這還用問嗎,大家都知道的嘛。”醉漢拿起酒瓶往臭烘烘的大嘴一塞,一昂頭,“咕嚕”聲中,裏麵的酒水便少了一半。


    一大口酒喝完,醉意更濃,酒壯人膽,他吼著道:“誰不知道你是怕女人的孬種男人。喂,你是不是晚上都不敢和你女人睡覺,這麽漂亮的女人給你真浪費了,要不給我睡了吧,我保證讓她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男人,哈哈……。”


    “哈哈……。”周圍的人也跟著一起哄笑起來。


    砰然巨響,酒瓶突然炸開,血花飛濺在空中形成一團血霧,濺得櫃台上血紅點點。


    醉漢手裏的酒瓶不知什麽時候到了男人的手裏,此刻就隻剩下了半截。


    “咕咚”一聲悶響,醉漢身體一歪,一頭栽倒在地上,頭上血水湧出來,很快染紅了那亂糟糟的長發。


    酒館裏的嘲笑聲和哄鬧聲戛然而止,愣愣地望著躺地上的醉漢,再望向那個所謂的孬貨男人時,眼裏多了一絲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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