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葉世澤那人能癲到生啃牛肉啊,還是給小白虎吃的牛肉,那都是還帶著血的,全生的啊。


    人在極度無語的情況下是真的會笑出聲。


    祝京棠看著阿山發過來的消息,沒忍住就笑了一下。


    上官無霜側頭看向突然心情變好的女人,“笑什麽,有什麽好事發生嗎?”


    祝京棠笑著說道:“好事沒有,隻有好笑的事。”


    她還以為葉世澤被咬了腿,結果被咬了屁股!


    祝京棠將手機塞進包裏,端著酒杯晃了晃,“你說,一個男人和一個拉拉之間會達成什麽合作?”


    上官無霜正被男模十指相扣玩牽手搖呢,聽到祝京棠的話後,她壓根都沒思考,直接就脫口而出:“還能有什麽合作,形婚唄。”


    祝京棠輕蔑地勾唇,往嘴裏丟了根煙,微微側頭示意身側的人點煙。


    “嚓”的一聲,打火機剛亮起的火焰,煙都還沒點著,祝京棠就看著小火苗突然撤離開了自己。


    她微眯著眼,目光帶著一絲不耐,“搞什麽?”


    “想見祝大小姐一麵,還真有些難啊。”戴著口罩的男人將祝京棠身側的男模一把薅開,懶散地往沙發上一坐,揚了揚手裏的打火機,“需要點煙嗎?”


    祝京棠撩起眼皮掃了男人一眼,貝齒咬著煙蒂,輕抬下頜。


    看著煙頭那一抹猩紅的亮光,她吸了一口,指間夾著煙,看向男人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玩味的探究。


    等到吐出的煙霧消散,她這才收起打量男人的視線,“這不是段大明星嘛,好好的京都不待著,來港城做什麽?”


    段嶽離看了眼她身側的上官無霜,眉峰輕聳,“明知故問。”


    祝京棠忽然湊近,看著他的雙眼,語調拉長而慢,“明知故問呐。”


    重複了一句,她又靠回沙發,冷嗬了一聲,語氣又冷又拽,“我是明知故問,但你來港城,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做人呢最重要的是知足,我姐砸錢砸資源捧你,該散的時候就幹脆點,你有時間糾纏不休,我姐可沒時間陪你玩。”


    男模咬著棒棒糖一端的棒子,將糖果送到上官無霜嘴裏。


    上官無霜嘴裏含著糖,掃了一眼段嶽離,聲音含混不清:“大明星,我時間多,你陪我玩玩唄。”


    祝京棠一巴掌拍在上官無霜的屁股上,死丫頭麵前站了一排還不夠她玩的。


    段嶽離唇線抿成一條直線,毫無情緒開口:“我要見她。”


    祝京棠撣了撣煙灰,“上一個用這種態度求我辦事的,不僅牙掉了,屁股還被老虎咬了一口。”


    段嶽離依舊是沒什麽溫度的語氣:“我隻要見她一麵。”


    祝京棠單手搭在沙發背上,雙腿交疊著,姿態慵懶矜貴,“找我沒用啊,去祝氏頂層辦公室,我姐在那呢。”


    青白色的煙霧徐徐上升,她又補充道:“哦對了,我姐的新伴侶也在呢。”


    段嶽離的目光有一瞬的失神。


    他早就去過祝氏了,見不到沈殷如這才到處打聽祝京棠的位置。


    上官無霜玩累了,坐回沙發上卷著烤鴨吃,“欸,我記得沈姐每周末都會來酒吧轉一圈啊。”


    這習慣還是在祝京棠回國後才有的。


    主要是因為祝大小姐剛從國外回到港城的那段時間,一有空閑時間都和他們這群人在酒吧裏泡著,沈殷如每次都會掐著時間點來酒吧逮祝京棠回家。


    祝京棠摁滅了手裏的煙,看了眼腕表,拿出手機給沈殷如發去消息,【姐姐你不見那個姓段的明星,他都找到酒吧來了。】


    段嶽離眉眼微動,靠在沙發上,望著頭頂的燈光。


    祝京棠發完消息便站起身。


    “你去哪!”段嶽離的手剛碰到祝京棠的肩膀,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扣住,一擰。


    祝京棠甩開他的手,冷眼瞧著他:“如果不是看在我姐的麵子上,你覺得你還有可能坐在這嗎?”


    上官無霜盤著腿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祝京棠:“你不會又一個人跑了吧?”


    祝京棠彎著眼眸看向她,“我去所裏辦點事,你也要一起嗎?”


    “我還以為你又要見色忘友了呢。”上官無霜朝她擺擺手。


    祝京棠拿著手機往廁所的方向走去,期間沈殷如的消息也回了過來,【我過去一趟。】


    十來分鍾後,沈殷如坐在了段嶽離對麵的沙發上。


    上官無霜很有眼色地縮在了靠邊邊的沙發裏,等著祝京棠回來。


    段嶽離起身往她身側走了幾步,卻被沈殷如漠然無情的表情困在原地。


    他看了眼沈殷如身邊的新麵孔,自嘲一笑:“你真就這麽狠心?”


    沈殷如漫不經心地斂眸,她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唇角揚起些許冷峭的弧度,“你跟在我身邊的第一天起,我就說得很明白了,開始和結束都由我說了算,你現在做這些會讓我很難辦啊。”


    段嶽離算是她身邊待的時間最長的一個了,一開始還挺懂事的,誰曾想時間一長,也變得不懂事了。


    “他又算怎麽回事!”段嶽離指著女人身側的溫合質問道,“我們那半年時間,你可從來不把我往港城帶!”


    沈殷如表情絲毫未變,可嗓音裏帶著不耐的煩躁,“我助理,帶在身邊有問題嗎?”


    女人素手輕抬,朝著溫合勾了勾手指。


    溫合公事公辦地往前一步,拿出了一張名片往前遞了遞,“你好,段先生。自我介紹一下,溫合,芝加哥大學經濟學和心理學雙學位碩士。目前是沈總的私人助理,後續你有任何問題可以直接聯係我。”


    段嶽離苦笑著接過那張黑色名片,指尖暗自用力,那名片的一角被摁出一道折痕。


    她太冷靜了,在她麵前,他就像個瘋子,隻為向她渴求那一點愛。


    他忽然不敢去看她毫無情緒波動的雙眼,低著頭注視著那張名片,帶著顫音,


    “半年不也短了吧,最後你居然絕情到讓你的新歡來處理我們之間的事情。”


    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


    上官無霜縮在角落給祝京棠轉播著現場的情況。


    祝京棠正站在盥洗台邊洗手,看著彈出來的消息,擦了擦手回道【這段關係一開始就是場交易,姓段的想要真情,太貪心了。】


    上官無霜窩在沙發裏歪著頭望向對峙的三人,默默敲下幾個字【哪有人不貪心呢。】


    祝京棠盯著這幾個看了幾秒,倏地無聲笑了下。


    也對,這世間哪有人不貪心呢。


    耳邊傳來一陣步伐沉穩的腳步聲,祝京棠將手機塞進口袋,注視著麵前的鏡子。


    這裏是女衛生間,男衛生間在另一側,而朝她這個方向靠近的腳步聲明顯是一個男人的。


    這腳步聲,還有點熟悉。


    眼前的鏡子裏突然閃出一個男人的身影,速度快到她剛轉身就被捂住了嘴巴。


    下意識抬手肘擊男人的喉嚨,也被男人的手掌扣住輕而易舉地化解了。


    男人玩世不恭的輕笑聲落入耳畔,“幾天不見就不認識了?下手是越來越狠了。”


    祝京棠早就看出來是靳泊謙那貨了,“別以為你帶個帽子戴個口罩我就不知道是你。誰能有你騷包啊,我的香水好用嗎?都要醃入味了吧。”


    靳泊謙將她困在盥洗台和他身前那一小塊空隙裏,伸手扯下口罩,嘴角翹得壓都壓不住,“沒辦法,見不著你,隻能聞著你的香水味來緩解我的相思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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