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靳泊謙緊踩油門,漂亮霸氣的黑色大g在薑家別墅前的院子裏瘋狂轉著圈。


    男人棱角分明的臉上神色桀驁不馴,幽暗深邃的眼眸中一片冷茫。


    車尾氣和被輪胎碾壞的草坪碎屑撲了那貴婦一臉。


    “呸呸呸!”貴婦連用帕子捂著口鼻,又空出一隻手在麵前使勁揮著,“還有完沒完啊!”


    就在她這句話音落下時,靳泊謙的車終於是停下了。


    當所有人都以為這場鬧劇終於要結束了時,隻見那車緩緩轉了車向。


    大g前車燈和保險杠都被撞毀了,就算這樣,車頭也直直的對著薑家別墅的大門,有種下一秒就要把車開進客廳的架勢。


    大門敞開著,坐在車內隱約能窺見客廳內豪華的裝潢。


    被黑漆漆的車對著,站在門口的傭人都縮了縮脖子。


    車窗上早已覆上一層塵土,雨刷器開著絲毫沒有用,樹葉子泥巴不知名花瓣都落在了前車窗上。


    靳泊謙降下身側車窗,不知從哪弄來的一副墨鏡正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他手肘搭在車窗沿,腦袋伸了出去。


    所有人看著男人的麵容都一臉疑惑,墨鏡遮住了小半張臉,他們似乎是不認識這位先生的。


    靳泊謙將墨鏡往上推,露出整張臉,低沉陰冷的聲音緩緩從薄唇中吐出,語氣玩味,“薑沅煙還不打算回來嗎?”


    薑夫人滿眼都是驚恐,她認識靳泊謙這張臉。自家丈夫當時在家看了靳氏集團新ceo上任的新聞發布會,她也跟著一起看了。


    所以,撞壞她家別墅鐵門的,在她家別墅前院一通亂碾的,居然是靳氏集團的新ceo!


    他口中提到了薑沅煙,難道是她女兒薑沅煙得罪了靳泊謙?


    她張了張嘴,聲音因為剛才的尖叫都嘶啞了不少,“是靳總啊,煙煙她馬上回來了!她要是有什麽得罪你的地方,我這個當媽媽的先道個歉。”


    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薑家和靳家根本沒法比,這個時候一定不能衝撞到靳泊謙,別墅院子毀了還能重修,家裏公司要是連著遭殃就是真完蛋了。


    靳泊謙勾起輕蔑的笑,幹脆雙手交疊搭在車窗邊,好整以暇地看著薑夫人,“薑夫人認識我啊。”他聲音戲謔。


    說完還掃了一眼車外的景觀,像是在欣賞自己的戰果,語氣狂妄:“我這人護短,還請薑夫人轉告你女兒,這次隻是小小回敬,若還有下次......”


    “媽!”


    靳泊謙話還沒說完,薑沅煙已經從門口停的車內快速跑了進來,她接到電話的時候直接從餐廳趕了回來。


    薑沅煙在她媽媽身邊站定,皺著眉看向靳泊謙,“靳總這是來給祝京棠出氣?”


    靳泊謙微微歪頭,單挑了下眉,眼神還帶著點蔑視,唇角勾著似有若無的笑,並沒出口否認她的話。


    薑夫人一聽這話,反手就給了薑沅煙一巴掌,“你在外麵做了什麽!讓你去好好相親你也不去,薑沅煙你到底要幹什麽!你難道還想和女人結婚不成?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我看你是心理變態了,早知道當初就該把你送進醫院!”


    薑沅煙右臉早就紅腫一片,這下左邊也浮上了五個手指印記。


    她的好媽媽在看到她第一眼,沒問她臉上的傷怎麽來的,沒關心她自己發生了什麽,劈頭蓋臉的罵朝她襲來......


    她偏著腦袋,右臉還火辣辣的疼,左臉又挨了一巴掌,眼眶泛起水光,失落地闔上雙眼。


    靳泊謙對她們母女之間的事情不感興趣,這車沒法上路了,他拿出手機給常卓發了定位,讓他開輛車來接他。


    與此同時,常卓發來了一張在醫院的圖片,是祝京棠坐在椅子上的照片,光滑的小腿肚上塗著一層厚厚的藥膏,隱隱能看到藥膏下泛紅的肌膚。


    他眸光一沉,懶漫掀起眼皮睥睨著薑沅煙,眼底寒光乍現。


    “薑小姐。”靳泊謙聲線低沉帶著幾分危險,“看來,你是覺得薑家在京都幹到頭了,是嗎?”


    薑沅煙的母親一聽更急了,胳膊都掄圓了,一巴掌狠狠打向薑沅煙的後腦,“你這個逆女啊!你是想毀了你爸這麽多年的心血嗎!還不道歉!”


    薑沅煙眼角流下兩滴清淚,她深吸一口氣,雙目赤紅,“祝京棠給了我一巴掌,我和她算是扯平了。靳總也得講道理吧,我家都快被你鏟平了,還不夠嗎?”


    “講道理?”靳泊謙眼尾上挑,帶著涼薄笑意。


    他坐回車內,再次啟動車子,腳踩油門,直直朝著別墅客廳衝了進去。


    引擎的轟鳴聲從眾人耳邊掠過,車子往前衝去帶起一陣勁風。


    劇烈的撞擊聲響起——


    “砰——”


    “砰——砰——”


    別墅客廳傳出陣陣爆響,車子撞上沙發,茶幾的瞬間,尖銳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著。


    “啊啊啊啊——”薑夫人雙手發顫,一陣尖叫後直接暈了過去。


    薑沅煙扶著薑夫人向外走了,將昏過去的女人交給了身側的傭人。


    陣陣濃煙從引擎蓋中飄出,薑家掛在牆上的佛龕搖搖欲墜。


    靳泊謙從車上下來,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反手使勁關上車門。


    “砰——”


    搖搖欲墜的佛龕在車門關上的瞬間,從牆上直接摔了下來,四分五裂。


    靳泊謙站在一片狼藉中悠悠歎出一口氣,“我這人平時挺講道理的。”


    祝京棠的事情上,他這兒沒道理可講。


    在他這,祝京棠就是底線,就是道理。


    說著,他望向薑沅煙,冷目灼灼,“我不打女人,應該是很講道理了吧。”


    靳泊謙的確沒打她,但他現在的行為,哪裏和講道理沾上邊了!


    薑沅煙隻能將這口氣咽下肚去,臉上又表情陰鬱,牙齒死死咬著下唇。


    常卓終於開著車來了,看著薑家像是被炮轟了一樣,邊走邊倒吸氣。


    兩棵幾十萬的迎客鬆啊,加一起都上百萬了。


    嘖嘖這修理院子,裝修客廳又得費不少錢吧。


    嘶——老板這輛大g啊,都冒黑煙了,可惜可惜。


    “老板。”常卓從口袋拿出一包紙遞給靳泊謙,“手上有血。”


    靳泊謙不甚在意地掃了眼,被撞壞的車玻璃劃破了一道口子,他接過紙巾往外走,忽然想起什麽,又停下了腳步,側頭看向常卓。


    朝著那輛報廢的大g抬了抬下頜,“我的車,就拿走幾個薑氏公司的項目重新買一輛吧。”


    常卓暗自記下,這是要搞薑家公司的節奏啊。


    靳泊謙的車開走後,薑守遠的車才姍姍來遲。


    剛從車上下來,一眼就看到停在別墅客廳的車,還有堪稱廢墟的院子,兩眼一黑,差點也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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