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從什麽時候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小沃斯感覺自己的記憶似乎有點模糊了。


    哦,他想起來了。


    那是他四歲的時候。


    他養的倉鼠被鄰居的狗咬死了。


    和很多同齡人一樣,他很傷心。


    同時,他也很疑惑,為什麽鄰居家平時看起來那麽溫順的寵物狗,會那麽冷酷無情地咬死自己的倉鼠?


    於是,他的爸爸抱著他,觀看了一部紀錄片。


    那是一部記錄非洲大草原野生動物的紀錄片。


    他看著屏幕上麵對獅群時奮力保護幼崽的非洲水牛,想著自己的倉鼠,哭得更傷心了。


    “為什麽它們要攻擊這頭小牛?”


    當時年級還小的小沃斯,完全不能理解什麽是肉食動物什麽是植食動物,於是,他終於忍不住抽泣著問道。


    “因為這就是大自然。”他的爸爸是這麽回答他的,“在自然界中,所有的生物都隻為了活下去,而那些強大的,就會捕食弱小的。”


    “所以……”年幼的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是的,所以,你的倉鼠會被咬死。”老沃斯回答,“因為你沒有好好地保護它,所以麵對比它強大的多的狗,它就會丟掉自己的命。”


    “可是……”小沃斯問道,“那……那既然狗這麽可惡,為什麽人們還要養狗?那我能不能去弄死那條狗給我的倉鼠報仇?”


    老沃斯笑了起來:“不可以。因為,我們是人,我們已經擺脫了自然界中弱肉強食的循環,強大不是讓我們肆意淩辱弱小的權力。”


    小沃斯迷茫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他還不能理解。


    不過,他的父親似乎也不打算現在就讓他明白一切。


    老沃斯摸了摸自己的兒子的腦袋,然後抱著他上床睡覺。


    小學的時候。


    小沃斯學習很努力。


    他很喜歡看到自己父親在他每次受到表揚的時候露出的笑容。


    直到有一次,那是一次自己放學後獨自回家。


    在路上,他被幾個混混攔住了。


    最後,比平時晚了半個小時,他渾身髒兮兮地回到家,咬牙切齒地找到自己作為議員的父親的保鏢,叫嚷著要給那幾個混混一個教訓。


    在自己母親緊張地詢問後,他被父親單獨叫到了書房內。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擦幹淨。


    “你還記得你的倉鼠嗎?”這是他父親說的話。


    他很清楚地記得自己當時愣了,對小孩子來說,雖然那段記憶不曾被遺忘,可是,他卻不怎麽能夠再從中體會到過去那種悲傷。


    不等他回答,老沃斯坐在了自己書桌旁的椅子上。


    “不要做那條狗。”


    第二天,那群混混都被送進了警局。


    到了中學,學校組織大家觀看美國隊長的教育紀錄片。


    他滿懷疑惑地回到家。


    這一次,他主動找到自己的父親。


    “這就是您說的,我們需要追求的東西嗎?”


    “是的。”老沃斯略帶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能夠約束強者,保護弱者,這就是人類千萬年來努力與那些野生動物區分開來的原因。


    “如果你仔細去想,人類的所有道德,法律,其實都是在約束我們本身的天性,那來自遠古叢林中的天性。在蠻荒中,沒有任何一個生物不想著怎麽讓自己獲得最多的利益。”


    “但是……”老沃斯笑了起來,“在現代社會中,錢就是一個人生活的基本必需品,可是,每一種能夠毫無成本,損害別人的利益,肆意收斂錢財的方法,卻都寫在了刑法中。


    “在野生動物中,沒有任何東西會去約束你,禁止你傷害別人,可是,我們是人類。


    “記住,隻有瘋子和狂徒才會信仰強權,真正的強者,隻會尊重弱小。”


    是……這樣的嗎?


    他仔細回想著,似乎有些不對。


    那是他四歲的時候。


    他養的倉鼠被鄰居的狗咬死了。


    和很多同齡人一樣,他很傷心。


    同時,他也很疑惑,為什麽鄰居家平時看起來那麽溫順的寵物狗,會那麽冷酷無情地咬死自己的倉鼠?


    於是,他的爸爸抱著他,觀看了一部紀錄片。


    那是一部記錄非洲大草原野生動物的紀錄片。


    他看著屏幕上撕咬著角馬屍體的鬣狗,想著自己的倉鼠,哭得更傷心了。


    “為什麽它們要殺死角馬吃掉?”


    當時年級還小的小沃斯,完全不能理解什麽是肉食動物什麽是植食動物,於是,他終於忍不住抽泣著問道。


    “因為這就是大自然。”他的爸爸是這麽回答他的,“在自然界中,所有的生物都隻為了活下去,而那些強大的,就會捕食弱小的。”


    “所以……”年幼的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是的,所以,你的倉鼠會被咬死。”老沃斯回答,“因為它不夠強大,所以麵對比它強大的多的狗,它就會丟掉自己的命。”


    “可是……”小沃斯問道,“那……那為什麽狗沒有咬死人?”


    老沃斯笑了起來:“很簡單,因為人比它強,所以,它在人類麵前隻會低下頭卑微地搖著尾巴乞求我們賜予它們食物和住所。”


    小沃斯迷茫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他還不能理解。


    不過,他的父親似乎也不打算現在就讓他明白一切。


    老沃斯摸了摸自己的兒子的腦袋,然後抱著他上床睡覺。


    小學的時候。


    小沃斯學習很努力。


    他很喜歡看到自己父親在他每次受到表揚的時候露出的笑容。


    直到有一次,那是一次自己放學後獨自回家。


    在路上,他被幾個混混攔住了。


    最後,比平時晚了半個小時,他渾身髒兮兮地回到家,咬牙切齒地找到自己作為議員的父親的保鏢,叫嚷著要給那幾個混混一個教訓。


    在自己母親緊張地詢問後,他被父親單獨叫到了書房內。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擦幹淨。


    “你還記得你的倉鼠嗎?”這是他父親說的話。


    他很清楚地記得自己當時愣了,對小孩子來說,雖然那段記憶不曾被遺忘,可是,他卻不怎麽能夠再從中體會到過去那種悲傷。


    不等他回答,老沃斯坐在了自己書桌旁的椅子上。


    “不要做倉鼠。”


    第二天,那群混混都被送進了醫院。


    到了中學,學校組織大家觀看美國隊長的教育紀錄片。


    他滿懷疑惑地回到家。


    這一次,他主動找到自己的父親。


    “為什麽要說保護弱者是正確的事情?”他問道,“難道不是應該努力去成為一個強者嗎?”


    “因為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弱者。”老沃斯回答,“如果我們和那些野生動物一樣,那麽,我們就必須要像野生動物一樣去為了生存拚盡全力,即使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獅子。


    “你覺得,我們人類,想要吃肉,會需要像獅子一樣努力地去和斑馬角馬甚至水牛搏鬥嗎?”


    “當然不需要。”小沃斯果斷地回答,“我們有養殖場,有牲畜,它們會乖乖地被送進屠宰場變成我們的牛排。”


    “這就對了。”老沃斯露出笑容,“這就是人類進化了千萬年才明白的真理。


    “當你飼養牛的時候,生活在棚屋中的它們不需要像野外一樣擔心隨時可能到來的獅子狼群,遊蕩在牧場上的它們不需要擔心冬季枯萎的草場會讓它們饑餓。所以,它們非常樂意地生活在我們人類為他們建造的牧場中。


    “你覺得,我們是為了保護他們嗎?”


    “當然不是,我們隻是為了飼養它們,等它們長大了,就是我們像它們動手的時候了。”小沃斯搖頭。


    “你看,牛和羊的祖先,也曾經在野地裏肆意奔跑,那些強壯地野牛甚至能夠殺死敢於挑釁它們的捕食者,可是,當它們覺得,人類,一個遠強於它們的強者會保護它們,為它們提供吃,提供保護的時候,它們就會毫無防備地放下所有的戒心,拋棄自己的一切防禦手段,隻是,它們不知道,最後,等待他們的,隻有屠刀。”


    小沃斯皺著眉頭。


    “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嗎?”老沃斯說道,“所謂的保護,所謂的正義,就是我們給那群普通人提供的草場,而所謂的法律,就是我們給他們製造的畜欄!讓他們以為自己能夠依靠我們,從而心甘情願地向我們獻上自己的一切。


    “記住,隻有弱者和傻子才會相信正義和道德,真正的強者,隻有力量!”


    ……


    小沃斯輕輕敲了敲隱藏辦公室的房門。


    “進來。”房間內傳來一陣冷漠地回應。


    他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每一步似乎都在謹慎地確定自己的行為是否得體。


    “有什麽事嗎?”辦公桌後的人年齡不大,看起來和他就是同齡。


    “新的安保係統已經按照您的要求重新布置好了。”小沃斯態度恭敬地匯報,“所以,我的父親想要詢問還有什麽事情需要做的?”


    “沒什麽了。”桌子後麵的年輕人相比起和他對話,似乎更沉迷於研究他桌上連著無數線路的機器人頭。


    小沃斯沒有絲毫被對方怠慢後的不滿,他恭恭敬敬地行禮後退出了房間。


    尊重強者。


    他仔細審視了自己剛剛的行為是否有任何失利。


    在心裏確認了沒有問題後,他重新恢複仰首挺胸的傲慢姿態,完全無視了停下來和自己問好的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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