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夜笙擁入懷中,方然猛然抬頭,夜鴉共享的視野中,荒川又是一道劍光朝著自己斬來!


    砰!


    劍芒斬在白色光壁之上,仍舊是沒有留下痕跡,但是卻將剛止住【驅牌】慣性的兩人,再次朝著地麵擊墜!


    類似於剛才滾落在地麵的感覺再次傳來,隻不過這次方然用盡全力護住懷裏的人影,用自己的身體去承當地麵的撞擊,


    震顫感傳來,哪怕【盾牌】的光壁安然無事,方然還是感覺一股強勁的震擊感衝進身體!


    “咳...”


    讓他忍不住咳出血沫【盾牌】再次撐起,荒川的劍芒再次追襲而來!


    砰!砰!砰!砰!砰!砰!砰!


    手臂揮舞出殘影,荒川揮動著古劍-龍皇,一連七道劍芒橫甩,如同轟炸一般斬向了已經被自己逼到太和殿台階之前的兩道身影!


    但是氣浪煙塵散去的那一刻,荒川瞳孔驟然一縮,他看到那道白色光壁仍然是毫發無損!


    忽然一股危險的氣息傳來,荒川轉身揮劍,散發著暗沉光芒的金光人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血紅色的華麗長槍,硬生生的停在了荒川身前。


    一股鐵鏽般的血氣纏繞著的長槍,在荒川胸前三十厘米的地方停住,不能再動半分。


    意識到此刻白夜狀態的荒川,沒有攻擊近在咫尺的白夜,甩了個劍花就繼續向方然襲去。


    他的主要任務還是拿下夜笙。


    方然抬起手撐著【盾牌】的光壁,另一隻手抱住夜笙,為了對抗衝擊,身體前傾,雙腳甚至沉入泥土地麵!


    “咳...咳!!”


    劇烈的咳嗽中傳來鐵鏽的鹹腥味道,二十年活在毫無危險的日常世界,哪怕那次車站,哪怕那次餐廳,哪怕那次暴風雨之夜,


    都從來沒有這麽清晰的傳達給方然一個信息,讓他頭一次感受到來自他人危及生命的惡意。


    ——小心點,不然真的會死的


    陳青衫揮舞長槍將襲來的暗炎長矛打落,手中用光凝聚的長槍也一同消散,化作光粒子纏繞著自己。


    身旁漂浮著的【必殺的光之貫雷魔槍】將什奇射來的黑暗光線刺穿,繼續環繞著陳青衫。


    【日天】也快不行了。


    陳青衫身旁除了塵土味兒就是越來越重的血腥味兒。


    沒有了光明和聖光的壓製,這柄嗜血的魔槍要是失控暴走,陳青衫絕對控製不住。


    而且就目前場上的局勢來說,【陳日天】如果失控,絕對會義無反顧的殺向夜笙,痛飲她的鮮血。


    可如果將【陳日天】收回,陳青衫本就迷糊起來的戰力絕對會再下跌一些的。


    隨即一聲低吼,傳到了緊追著荒川和方然的陳青衫的耳中。


    “你才是夠了!”


    漆黑的身影突然低吼,暴躁的黑眸中光芒一閃,寒冰轟然從地麵凝結,匯聚升起厚重的冰牆,再次擋住劍芒的攻擊,然後揮手甩出雷光,逼退想要繞開冰牆接近的荒川!


    轟鳴聲炸起,磅礴的巨型冰錐升起,將方然和夜笙暫時掩蓋。


    荒川周圍劍氣彌漫,鋒利的劍意再次覆蓋其手上的龍皇劍刃之上,刮起的夜風將他殘破的長衫吹起,手上氣勢一層層升高。


    劍氣風暴卷積著他,就連籠罩在夜空之下的烏雲也被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龍皇之勢,仿佛開天斬月!


    不管超新星和夜笙發生了什麽爭執,出現了什麽矛盾,荒川隻要全力進攻就好了。


    就是現在!


    手上劍氣以致巔峰,鋒利的開天之勢濃縮成數米劍氣,龍皇咆哮劈碎夜空。


    手中長劍揮下,靈氣鎖定住冰牆後的兩人。


    狂風在耳邊呼嘯,夜變的更深更涼。


    但是荒川心頭卻再次傳來危機感!


    來不及反應,鐵鏽般濕鹹的味道已經到達。


    什麽!?


    血紅的長槍不再被光芒包裹,最後的最後終於催動身體動起來的荒川隻感覺腰側撕裂的疼痛。


    長槍突破,將荒川腰側完全刺透,血氣滿天四濺,本就血紅的長槍更加血紅,槍頭的血滴上泛著寒光。


    在其餘幾人的視線中,奔跑中的陳青衫,忽然伸手握住長槍,整個人化作了一條金色的流星,拉長著仿佛光粒子組成的尾巴,刺穿了荒川。


    金色天際線。


    半空中的荒川微傾身子,在長槍槍頭完全刺透自己身子的同時,手上本就積攢的龍皇劍氣也變招化作側斬!


    開天一劍並未消散,白色劍芒已殺至眼前。


    劍未至,劍氣已到,好似連風都化作了割肉的刀子,一下下的刺痛著陳青衫的臉頰。


    陳青衫手中長槍來不及收回格擋,白色劍氣組成的鋒利劍芒已經到了眼前。


    白色劍氣包裹著裏麵泛起亮光的靈劍龍皇,在視線裏一點點放大。


    陳青衫眼睛裏倒映著的白光也越來越閃亮,直到整個眼球都被白光籠罩。


    陳青衫身上的無力感好似恰好了時間,又一次降臨在了他的身上。


    可這次眼前卻沒有斷片似的黑暗,而是龍皇的劍芒,白色的劍芒。


    陳青衫有些愣住了,臉上傳來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可他的眼神卻越來越深邃。


    他看到了。


    透過劍氣組成的劍芒,透過劍芒包裹住的古樸長劍,陳青衫看到了。


    看到了這個暑假裏,一遍又一遍枯燥的劈砍著木樁的自己,看到了暗無天日的世界,麻木的抬起手揮舞手中長刀的自己。


    看到了深夜裏那個再次緊閉心間不斷揮舞長刀的自己,他可能真的是某方麵的天才,但是他用了足夠的汗水去兌換了天賦。


    本應空無一物的手上握緊了由光粒子凝聚而成的細長唐刀,白色的刀身後麵,掛著由金色光粒子構成的絲綢飄散在空中,不斷有光粒子向身後散去消失在空中。


    本是極速的劍勢,劍招,劍訣,在陳青衫眼中變得極慢,周遭的所有也變得極慢。


    但是剛剛通過拉短距離,而詢問方然獲得的答案,卻極快的在腦海中出現。


    “我今晚,是夜鴉。”


    陳青衫稱之為境界的一種精神狀態,再次完完整整的出現,就像那個考試場景裏麵對什奇一樣。


    本來不可控製的肉體,居然也一點點的動了起來。


    這篇空間好似被分成了兩個不一樣的世界,一處參天劍勢,撕裂洶湧,一處仿佛入定老僧緩慢抬起握刀的右手。


    狂風咆哮,白色劍氣淩亂的飛舞在空中,金光閃爍,白色的光芒掩蓋金光,化作一條白絲,橫穿一切。


    “無式。”


    嗡!


    狂暴的劍氣融入到了狂躁的風裏,鋒利致命感刺痛著所有神經,耳邊的風吹的耳膜刺痛


    凝聚的白光更加耀眼,金色斑點緩緩消散,不複之前照耀全場的光芒,凝聚成一條絲線是光芒更讓人不能直視。


    兩者相交,本來凝聚的烏雲卷起漩渦,一股無法言語的氣浪圍繞著兩人向四周擴散。


    腳下的地麵仿佛被狂暴的野獸肆虐過一般,大量的塵土沙塵飛揚,卷積到了圍繞著兩人的氣浪裏。


    這是劍與刀的碰撞。


    這是勢與意的交融。


    這是時間的沉積和命運的奇跡的較量。


    就連一旁見多識廣的庸土也難免露出驚訝的神色。


    當今華夏劍與刀的傳承早已不知斷斷續續的傳了多少年,像這般意境與氣勢的他也很少見到。


    對於什奇更是從未見過的招式較量。


    相對稀少的魔力催動出來的攻擊卻更加鋒利,致命。


    艾德裏安和淩渢的攻擊都相互減少了許多,他們也在關注這場對決。


    這場對於他們來講仿佛嶄新大陸般,從未接觸過的戰鬥體係。


    持刀的少年稚嫩年輕卻沉澱低調,拿劍的先生曆經滄桑卻氣勢洶湧。


    兩人好似透過意境看到了,持刀拿劍的人的真實樣貌。


    細絲一樣的白色長刀,鋒利無比,流暢平滑的割開了洶湧劍氣組成的劍芒。


    氣海狂浪般的湧來,被割開的劍氣消散奔騰於身體兩側。


    陳青衫的細長白刀還是撕裂著前方的的一切!


    卷積著兩人的風暴更加濃烈,滿天塵土遮擋住了,風暴漩渦中心的兩人。


    隻留下了卷積著數不清塵土沙塵的狂暴颶風。


    處在兩人相鄰位置的方然,急忙抱緊夜笙,向遠方跑去。


    這裏的空氣甚至都變得稀薄,周圍開始被兩人境界交鋒的餘波摧毀,留下一道又一道深邃的斬痕。


    叮!


    清脆悅耳的金屬相交聲,化作無形氣浪擴散開來,震碎了狂暴的劍氣,切割了瘋狂的颶風。


    風暴漩渦中心隨著兩把武器的碰觸,白色的波紋化作圓形將風暴完全切割。


    艾德裏安,淩渢連忙催動防禦抵擋氣浪,就算如此可還是不可避免的在空中後滑幾個身位。


    庸土身旁的土龍將它完全包裹,隻在龍身留下了一道深邃的切痕。


    方然借助【驅牌】躲過氣浪,什奇再次後退進深邃的裂縫之中。


    颶風的聲音不再響起,紫禁城再次寧靜。


    刀與劍相交了。


    灼熱的白刀沒在鋒利的古劍上留下一點痕跡,就被古劍切開刀刃,刀背,將長刀一分為二!


    此刻仿佛勝局已定,但就像收到白夜致命攻擊後反擊的荒川一樣,陳青衫揮舞的長刀並未停止。


    在古劍完全將陳青衫的長刀切開之後,由光凝聚而成的刀再次融合到了一起,和相交之前並無兩樣。


    陳青衫眼前的古劍越來越近,荒川眼前的長刀也是。


    本就是不對等場麵的兩人,從未想過通過刀劍的招數來決出勝負,他們想的隻有殺死對方。


    長刀長劍相交之後的場景,兩人仿佛都預測到了,襲向對方的刀劍還是那般勢如破竹。


    倆人的氣勢意誌沒有絲毫變化,變化的隻有兩人身上的魔力。


    砰!!!!


    砰!!!!


    刀砍到了,劍也砍到了。


    荒川魔力爆發,在長刀砍到脖子的時刻,一枚青綠色的古樸劍符突然出現,化作一柄透明的青色蓮花盾牌擋住了,平靜卻無比鋒利的長刀。


    隨後長刀破碎,化作滿天光粒子,被擊中的透明青色蓮花盾牌帶著荒川撞擊到了腳下殘破不堪的土地。


    叮!!!!砰!!!


    突然出現的血紅魔槍擋在了古樸長劍前方,發出了震耳是金屬震蕩聲!


    這才是武器之間的較量,真正的夜器直間的較量。


    陳青衫一手按著血紅長槍狠狠的被擊飛了出去,撞到了這座狹間的邊緣的空間上。


    兩人幾乎同時擊中,同時飛出。


    但隨後荒川,站起來了。


    荒川身前的透明蓮花盾牌化作青粉色柔和的光斑一點點的融入到了荒川體內。


    本來被撕裂瘋狂流血的腰側變得完好無損,裏麵被破壞的內髒也全部修複,甚至之前收到的傷也恢複了些許,本來肮髒的長袍也變得幹淨起來。


    雖然還是破爛,但是此刻的荒川再次回複到了那個逆水首領的狀態。


    白夜緊握著長槍,從空中看不見的空氣邊界上一點點滑了下來,就這樣靠坐在紫禁城狹間的空間邊緣,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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