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京城南郊,最高學府之中在教職工宿舍區裏,一棟稍稍特別的二層出租屋裏有些特立獨行的存在在這裏。


    陽台門開著,樓梯走廊的窗戶也開著,徹底呈現貫穿通暢狀態的出租屋裏,純白的地板,鋪著地毯的小桌邊,陳青衫和方然要死要活的躺著屍。


    “啊啊啊.....熱...死了....”


    “心靜自然涼….啊~好塔馬熱啊..”


    九月開初,此刻京城,豔陽高照,萬裏無雲。


    空氣熱烘烘的過於溫暖,蟬鳴噪耳,讓每一縷清風都成為救贖,每一塊陰影都成為聖地。


    京城氣溫,35°c。


    陳青衫雙眼無神盯著天花板。


    他娘的為神馬這麽熱啊,而且……


    陳青衫瞪著一雙死魚眼默默的看向了一旁的方然。


    此時的方然裹著被子有氣無力的不斷發出一些類似於“熱死啦~”之類的聲音。


    所以說你他娘的熱你就把被子給扔出去啊混蛋!!


    用被子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方然如同被生活強暴之後又被碰到大馬路上烘幹一樣的雙眼無神,發出了幹枯沙啞的聲音。


    “為什麽....這麽....熱啊....”


    “所以說,老弟,你他娘的可以不要吵吵熱的同時,還裹個被單麽,我特麽看著都熱....”


    孟浪已經掀開了自己那邊的地毯,直接坐在地板上,雙手撐地,隻穿著一條沙灘褲的仰頭,也是沒了怒喊的力量,大喘氣的翻著白眼說道,同時感覺自己身後的陽台門開了和沒開好像沒什麽區別。


    “不行,畢竟在老哥你麵前隻穿一條內褲感覺怪危險的。”


    “那總比讓小方然熱的長痱子好吧。”


    此時也隻穿著一條黑色短褲赤裸著上半身的陳青衫麵無表情的吐槽道。


    “我打粉了…不對!話說青衫你的身材什麽時候這麽哇塞了!!!”本來有氣無力的方然忽然跳起來對著陳青衫說道。


    就連孟浪都忍不住多看幾眼的肌肉啊。


    雖然陳青衫的肌肉沒有孟浪那肌肉兄貴一樣的大小,但卻無比精致,外加體脂比較低,看起來十分的結實和充滿力量感。


    “嗬,比起大熱天還包著被的你差多了。”陳青衫有氣無力的說道。


    而另一邊,不像這三個家夥熱的‘管你其他不其他,反正大家都是男人,熱死老子了’已經開脫了一樣,即使是這種高溫,苟彧也仍然是穿戴整齊,硬要說的話,他換上了布料很薄、可以吸引到一票小女生發花癡的半袖襯衫。


    “畢竟,京城沒有洛城那麽偏北,加上首都人口是華夏前列,大量的汽車尾氣排放等等城市病,加劇城市的熱島效應,會這麽熱也是理所應當的。”


    苟彧也是有些受不了的歎氣道,抓著自己的領口呼扇著開口,然而終於受不了的方然完全沒聽懂的炸毛拍桌!


    “所以說他娘的明明都九月初了,為什麽還這麽熱!還有我日他喵的35度!洛城最熱的時候也就是30度出頭!”


    “所以說...這裏是京城....”


    此刻的小桌上,四人麵前都是一條用來擦汗、快被烤幹了的濕毛巾,取代了鎮宅之寶玄麥柑桔,苟彧看著此刻是內褲加被單的一種神秘打扮、可能已經熱的神誌不清了的方然,苦笑的開口問道:


    “話說隊長你和青衫暑假不是一直在京城麽,京城八月份最熱逼近40°c的時候你不知道嗎。”


    聽著他的問話,方然眼角淚光,強撐起一個雙眼凝滯、莫得感情的努力微笑,整個人死灰一樣自暴自棄的開口。


    “我暑假一直在夜局裏特訓,算上上個月最後一天,我一個月也隻被放出來過四次。”


    “夜局就算是間廁所那也是公辦的,是有空調的。”


    陳青衫一雙死魚眼盯著天花板,眼睛也不聚焦默默的說道。


    “所以說,買家具的時候就沒有一個人想到買空調嗎。”


    陳青衫坐起身用他那雙沒有聚焦的死魚眼注視著旁邊的三個人。


    “你不也沒想到嗎。”方然用一種蛋疼的眼神盯著陳青衫的死魚眼說道。


    “下單了,還沒來按。”


    “咱去夜局蹭空調吧,要不。”陳青衫麵無表情的別過臉去換了個話題。


    “外麵這麽大太陽,出去會死人的。”


    “哦。”


    “……..”


    “我去接杯水。”陳青衫起身走向了廚房。


    “……”


    “……”


    “……”


    “我也去接一杯。”在度過了寧靜的幾分鍾後,方然也忽然說道。


    “….”


    “….”


    “我也去接一杯。”


    孟浪也去了,隻留小或一個人坐在桌邊想著晚上做什麽飯。


    接個水要這麽久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苟彧意識到了什麽,然後扭頭看向了廚房。


    冰箱上下兩個門敞開著,陳青衫、方然和孟浪三個人一臉檔楊的感受著從冰箱裏傳來的冷氣,孟浪和方然還撫摸著陳青衫的肚皮。


    “……”


    隻留小或一個人在小桌椅出著汗。


    “真涼快~~”


    “青衫真聰明呢~~”


    “話說不叫小或真的好嗎?”


    “代交布,一會小或就自己來了~老哥你的胸大肌擠到我了,有點惡心親離我遠一點謝謝。”


    “所以說你能不能把手從我的肚子上挪開。”


    “老弟雖然吹著冷氣(冰箱)摸著青衫的腹肌很安逸,但請停止你的變態行為。”


    “老哥你也是,能不能把手從我的肚皮上離開。”


    “這樣,冰箱裏麵的食物會壞掉的。”


    “沒事,反正小或會收拾的。”


    “對啊,反正小或會重新買和做的。”


    “小或最棒了。”


    “……”


    “……”


    “……”


    “……”


    “那還真是謝謝你們啊。”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從小或那張溫柔的臉上傳來。


    可能是冰箱有點太冷了,陳青衫、方然和孟浪齊齊的打了個冷顫,然後一起回頭看向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們身後的小或。


    看到掛著溫柔笑容的小或三人齊齊又是一個冷顫。


    這個小屋,除去玲,食物鏈真正的頂端是小或。


    “啊,一不小心就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真是對不起。”


    陳青衫滿臉認真的看著小或說道。


    “看見青衫…啊…拿著水一不小心就睡著了,真是對不起。”


    方然還是裹著被一臉認真的說道。


    “看見青衫和老弟…不是…那啥…冰箱的內部太過迷人了一不小心就看入神了。”


    孟浪也認真的說道。


    隻留下扶著額頭一臉黑線的苟彧,這種時候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了,小桌旁又坐滿了四個人,雖然其中三個人頭上都腫起了一個冒著煙的大包(魔仙棒錘的)。


    “話說。”感受寧靜的陳青衫居然開口。


    “方然你【凍牌】牌不是覺醒了嗎,為什麽不弄出幾塊冰來涼快涼快。”


    忽的一下三道有些炙熱的眼神刺到了方然的臉上,方然裹了裹身上的被子,猛地一拍桌子!


    “臥槽,我怎麽沒想到!青衫你真他娘的是個天才!!!”說吧便躍躍欲試的拿出了【凍牌】。


    “臥槽!老弟你有這種好東西居然不早點拿出來!”孟浪一下子就蹭到了方然身邊也躍躍欲試的說道。


    所以說為什麽這種事要青衫來提醒啊。


    “我去拿個盆什麽的吧。”小或起身去拿盆了,又留下了吹冰箱三人組。


    “熱的受不了了,要不我先弄出來一塊試試?”


    “搞快點搞快點!!!”


    “海呀褲海呀褲!!!”


    沒有了監護人小或這幾個問題智障又開始了。


    “隱藏著黑暗力量的褲腰帶喲,在我麵前展現你真正的力量吧!”


    然而孟浪和陳青衫看著這一幕,總感覺哪塊不對,有什麽地方怪怪的,


    一直到方然都舉起銀斷龍牙了,孟浪才突然一臉震驚臥槽的反應過來。


    “等...等會!你盆哪來的!?”


    “老哥,你能別老問一些無聊的問題麽,魔法啦,這是魔法啦。”


    臥槽,方然的那個牌難道覺醒了?


    方然一臉嫌棄的看著打斷自己‘詠唱’的孟浪,撇了撇嘴說道,然後就打算繼續施法。


    魔...魔法!?


    孟·一臉懵逼·浪,看著自己麵前四方小桌上毫無征兆的就出現的塑料盆,默默無語。


    假如自己剛才沒眼花,這盆是老弟從被單裏掏出來的吧...


    然後老弟,現在裏麵穿著內褲。


    老弟和自己說這是魔法( ̄ロ ̄ll).....


    噗!


    “去你妹的魔法!從被單裏掏出庫洛牌也就算了,但你他妹的連塑料盆都掏出來了也太過分了吧!四次元褲衩麽!?”


    孟浪心裏一口老血噴了出去,不可思議的震驚大喊,然後就抓向方然的被單打算一探究竟。


    “那小或不是白去拿盆了嗎,小或回來看見這個盆會傷心的哦。”


    陳青衫在旁邊補充道。


    “沒事,等小或回來我就把這個盆變成老哥的骨灰盒。”


    “說好的不能自然運用這種不科學手段的唯物主義社會接班人呢!?”


    “臥槽!老哥!你要幹什麽,雅美蝶,別扯我被單!青衫!小或!救命!老哥他終於壓製不住獸欲要侵犯我了!”


    看著隻穿著紫色大褲衩的孟浪凶猛襲來,方然頓時大驚,向陳青衫高呼著救命的同時用力的拽緊自己的被單,用暴食玩偶懟住孟浪,捍衛著自己隻穿著內褲的清白之軀。


    然而原本隻打算投入50點魔能值試試水的方然在這慌亂之中,


    一不小心對於魔能值的把控稍稍偏了一位,銀斷龍牙激活【凍牌】。


    一瞬間,500魔能值瞬間消失...


    砰!


    哢嚓!


    幾乎就是隨著一聲塑料盆被徹底壓碎的巨響,一股冰霜白氣驟然擴散!


    冰涼的感覺一下子在35度的高溫中襲來,然後一點一點的....


    一點一點的....


    越來越冷。


    冰冷刺骨。


    此刻出租屋小桌周圍,被擠到床邊的方然和孟浪,兩人保持著一個抓緊被單一個扯著被單,中間還夾著暴食玩偶的動作全都僵住。


    新買的四方小桌上,一塊比陳青衫的床都大的冰塊,


    已經壓碎了塑料盆,正不斷的散發著寒氣。


    苟彧看了看手裏的洗菜盆,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大冰塊,忽然感覺心髒痛。


    “我我我我我哦我去!!老老老弟,快讓我進去!”


    一股徹骨的寒氣撲麵而來,隻穿著沙灘褲的孟浪幾乎就是從頭發絲哆嗦到腳趾頭,他感覺自己某個尖端都快凍僵了!


    “我勒個去!老哥你不覺得兩個隻穿著褲衩的男人共同縮在一個被單裏很惡心麽!還有你智障麽,快給我讓開!”


    離冰塊最近,幾乎就要貼上了方然破口大罵的喊道,孟浪這才如夢初醒,兩人幾乎是屁股尿流的就滾到了陽台,


    在外麵35度的‘溫暖’下,直起雞皮疙瘩的渾身哆嗦,淚流滿麵的想到。


    媽個雞,差點在35度的天兒裏凍死自己!


    “所以說,這個要怎麽辦?”


    屋子裏,因為穿著衣服並沒有多大影響的苟彧看著這一塊‘大冰床’,感覺到無比頭疼的歎氣道。


    “老弟,你他娘的弄出這麽大一塊,是想凍死老哥我麽!”


    “呸!老哥,你也不想想這究竟是誰的錯!”


    陽台上,苟彧看到兩個蜷縮著、不停搓著胳膊的家夥又開始慣例的互相甩鍋。


    哎?不對?是不是少了一個人?


    “青衫呢?”


    小或的聲音打斷了互相甩鍋的兩人,兩人動作一頓,孟浪向屋裏環視了一圈疑惑的說道:“哎?對啊,青衫呢?”


    而這時後的方然忽然手機冰冷背後出現了一絲絲冷汗,剛才他不僅魔力加多了,好像還稍微打歪了那麽一丟丟。


    而眼前冰冷的霧齊散開了一點,隱約露出了裏麵的大冰塊。


    方然瞬間變得僵直,注意到方然不正常的孟浪和苟彧順著方然的實現看到了冰塊裏瞪著一雙死魚眼的陳青衫。


    那雙無神的死魚眼透過厚厚的冰塊直勾勾的盯著瘋狂冒虛汗的方然。


    夭壽了…..


    “臥槽!!青衫!!!”


    “鏟子呢!快給青衫挖出來啊!”


    “別發呆了老弟!快用你那唯物主義的魔法變倆鏟子出來啊!”


    方然特質【凍牌】冰棺材,炙熱炎夏涼爽送走,給你一個安心冰冷的歸西體驗!


    “因為【凍牌】的緣故,這個冰棺材…啊不是..這個冰塊…可能…大概…也許…”


    “啥呀一會青衫就要凍死了,老弟你別墨跡啊!”


    “別說合金的鏟子就算是合金的子彈也可能打不穿…”


    “……”


    “……”


    方然特質【凍牌】冰棺材,低碳環保化不了,防火防盜防子彈,你值得擁有!


    如果有方然魔力加持可能真的合金子彈都打不穿,但方然撤去魔力,這冰塊最多就是硬一點難化一點和冷一點。


    最後在三人都在35°c的高溫中,穿著各自的羽絨服,拿著菜刀、平底鍋、棒球棒跟搞藝術一樣敲打著大冰床的時候,都是心中不約而同的默默想到。


    假如....明天空調能安上就好了呢....


    還有….一會要以什麽樣的姿勢求死呢?


    還有…臥槽好塔馬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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