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晨曦昏黃
都市夜戰之迪迦奧特曼 作者：粗製白矮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晨曦破曉，旭日東升，耀眼的光芒穿過馬廄，照耀在兩個昏迷之人的身上。
好似陷入了夢幻泡影，被巨大的夢魘所包裹。
北極，群山，零騎，女王。
安詳的自由落體，精疲力盡的身體負荷，疼痛的包裹，精神的狂亂。
最後，是相觸的溫暖，和突兀湧來的黑暗和冰冷。
臉邊傳來不舒服的觸感，某種幹巴巴發出曬過幹燥的氣息的東西蹭著他的臉頰，從略微有些沉重的眼皮睜開，逐漸清晰的視野看到的是幹幹的馬草，鼻子嗅到了周圍馬糞的味道。
那一刻，陳青衫睜開了雙眼。
“玲！青衫！”
還未來得及從朦朧中掙脫，記憶裏最後傳來的片段讓方然忍不住的猛的坐起，伸手想要去抓住什麽。
“我們…這是在哪？”
陳青衫一手按著馬草將自己的身體支起，身上所剩無幾的裝甲也以消失不見，露出了他本來的衣服。
方然轉頭看向陳青衫，有些呆滯的回答道：
“我們這是在哪…”他稍微環顧了一下四周，麵前是一麵木板釘成的圍牆、可以伸出手指的縫隙裏吹進和煦涼爽的風，右邊有一匹馬甩了甩尾巴，然後湊過來跪下好奇的蹭了蹭他，鼻孔呼出熱氣。
“我們不是在北極嗎？”陳青衫搖了搖頭也開始環顧四周，記憶開始一點點湧了上來。
“我們好像掉進了海裏？”方然也從呆滯中解脫了出來，身旁那匹棕馬還在蹭他的臉。
“難道這裏是亞特蘭蒂…”陳青衫的聲音越來越小被自己中斷了，方然將馬頭推開，疑惑的看了一眼好像陷入呆滯的陳青衫。
還未詢問，一道完全聽不懂的語言從身後傳來，方然下意識的看去，那個方向也是陳青衫的視線方向。
一個拿著叉子神情緊張的女孩，警惕的將草叉對準了他們兩人，嘴裏說著兩人都聽不懂的話，她的腳邊還有一個木桶。
“方然，我看她有點眼熟啊…”陳青衫緊盯著女孩，目不轉睛的說道。
“青衫，我看她也有點眼熟啊…”方然也是如此。
如此一幕，讓女孩握著叉子的手更加用力，身體更加緊繃了。
女孩看起來大約十二歲，也可能更大一點，汗水黏著發絲說不上幹淨整潔的臉龐，纖細的手腳都纏著沾滿了泥土汙漬的布條，穿著破舊的鞋子。
一縷清風拂過女孩淺金色束起的馬尾的頭發。
方然和陳青衫不約而同的感受到了一股情緒，讓他們喉嚨哽咽，聲音顫抖。
“你…”
方然緊盯著玲聲音有些顫抖的想要站起來。
而看到少年的動作，少女警惕的朝後退了一步，手中的草叉還是對著兩人。
“你好。”
陳青衫輕輕的站了起來，身子微曲，兩隻手手掌向下，他盡量讓自己顯的溫和一些。
眼前的少女無論是那稀有的發色還是那相同顏色的瞳孔，混血的容貌輪廓即使還沒長大，都讓他們忍不住的認為，她和玲有關係。
少女雖是感覺到了另外一個少年的善意，但並未放鬆警惕，而是皺著眉的在記憶裏翻找兩個陌生人的語言。
同時陳青衫輕輕的拍了拍方然，示意他控製下情緒，而少女這個時候也略微生澀不是很流利開口：
“你們...是遠東人...？”
陳青衫看了眼方然，此刻方然身穿一件盡管有些破損但還是掩蓋不住華貴的外套，他身上破損嚴重的漆黑外套，還有衣領上別著的那枚竟然鑲嵌著寶石還閃爍著金光的徽章。
“我們落難了，能告訴我們這裏是哪裏嗎？”陳青衫盡量讓自己語言簡潔易懂一些，語氣極為輕柔的問道，少女的警惕並未消減，但能與他們溝通就很好了。
少女抿了抿嘴唇，看著他的臉龐，似乎在消化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好一會少女才沉默了一下回答：
“伊爾。”
這勾巴的是哪啊…
陳青衫有些懵逼看了一眼方然，發現方然也是同樣的一臉懵逼。
對於他們而言，伊爾確實有些超綱了，兩人互換了一下眼神，竟然不約而同的問道：
“法國？”
“英國？”
隻有兩個字的發音，似乎並不算是複雜，明明看上去隻有十二歲但是遠比她年幼樣子要成熟的神態沒有多餘的表情，她的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了一陣。
雖然他們衣裝很奇怪狼狽，麵孔也不像本地或者本國人，少女也感覺不到兩人對她的惡意。
並且…少女感覺他們有些笨。
問法國的少年一臉疑惑的看向了問英國的少年，問英國的少年也一臉疑惑看向了問法國的少年。
此刻兩人的想法是：
這怎麽可能是英國啊？她講的不是英語啊！
你英語期末考三分你能聽的出來不是英語？
我考三分三分聽力分，怎麽分不清！
這怎麽可能是法國啊？她長得一看就不是法國人啊？
你連樓下的流浪貓都分不清，能分得清歐洲人長啥樣？
物種都不一樣誰分得清啊！
兩人就這麽當著少女的麵擠眉弄眼了起來，少女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沒那麽警惕了，她似乎因為用了許久不用、並不算特別熟悉的語言，發音略微有些奇怪的抿了一下嘴唇開口：
“意大利。”
清脆的聲音響起，通過眼神瘋狂互相輸出的兩人停止了眼神打架的行為，他們一同扭過頭看向了玲，臉上都浮現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玲以前生氣罵街的時候罵的是意大利語啊！
他們已經將眼前的少女和玲關聯了起來，方然此刻也從腦袋當機的狀態下擺脫了出來，下意識的問道：
“現在是哪一年？”
穿著破舊甚至襤褸的粗糙亞麻，胳膊和腿上甚至還纏繞著那些可能是撿來的布條的少女，似乎是頗有難度的問題。
用一根馬草編成的繩子係住自己淺金色已經幹燥發蓬的頭發，在理解了方然話語意思之後，一點一點的找到那幾個數字對應的發音，緩慢困難的回答道：
“1....9....1....6....”
那一刻，少年之間的呆滯化作實質，在兩人睜大的眼睛之間流竄。
一九一六年...
那不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嗎！？
看著兩人呆滯的站在原地，握著草叉年幼版的‘玲’抿了一下嘴唇，然後才抬起頭淺金色的大眼睛看著兩人，一點一點組織起對她來說比較複雜的一句話：
“我...現在可...可以離開了麽....？”
清脆年幼的聲音一瞬間把兩人從震驚中拉了出來，兩人一時都有些慌亂。
少女有些“請求”含義的話語，在陳青衫看到自己手指上戴著的【熾戒】和方然華貴衣服上的金色勳章時，明白了。
少女身穿簡陋粗糙的亞麻衣服，單薄的身子抓著草叉顯得有些倔強。
恍惚之間，陳青衫想起了直到淩晨還持續為他打造輕型裝甲的玲。
那個穿著漂亮的黑白哥特裙擺，有著精致的近乎不真實的混血臉龐，永遠高高在上對什麽都不屑一顧，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語氣的話的玲。
陳青衫心底有些莫名的傷感和心酸，轉過頭去看方然，方然的眼睛已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
少女稍微將草叉在懷裏抓緊了一些，身體開始微微轉動。
“請等一下。”
“等等！”
相較於陳青衫的聲音，方然的聲音更為激烈，少女聞聲身體一顫，神情再次緊張了起來。
“謝謝你。”
陳青衫按了按方然的肩膀，從懷裏掏了一個由精美銀羽圍成的華麗戒指，陳青衫將他放在手掌上，身體一點點的向少女靠去。
自己打磨了很久，終於凝聚出來的銀羽戒指。
少女的視線也被陳青衫掌心裏精美的銀羽戒指吸引了視線。
“這個…感謝你…送給你。”陳青衫將自己的身體控製的極為輕柔，讓自己的語言盡量能讓少女理解。
在距離少女隻有一米多距離的時候，陳青衫停下了，他指了指少女的草叉又指了指自己掌心的戒指，示意少女用草叉把戒指接過去。
少女沉默了，論力量她是絕對不如眼前的少年的，要是少年忽然暴起搶了她的草叉，少女也絲毫沒有辦法。
少女不知道少年的善意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容許少年一點點的靠過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很近了。
少女還是動了，她將草叉一點點探了出去，陳青衫將手掌伸了過去。
就這樣草叉一點點的落到了陳青衫的手掌上，穿起了銀戒，少女又小心翼翼的將草叉收了回去。
她並未去拿草叉尖頭的戒指，而是就這麽看著陳青衫。
“這個給你，能...再和我們說說別的事情麽？”
忽然另外一個少年出現在了視線裏，和另一個少年並肩站到了她麵前。
這個少年手中拿著的東西讓少女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
那是一個被撕開一半包裝的壓縮餅幹。
陳青衫推了一下方然，讓方然繼續讓前走，方然回頭看了一眼陳青衫，緩慢的一手拿著餅幹向少女走去。
在觸碰到壓縮餅幹拿到手中的那一刻，大口的咬了下去，對於她來說仿佛這幹巴巴的餅幹是什麽美食一樣，連幹澀都感覺不到，幾乎是飛快的就被她吃完，前所未有的飽腹感甚至讓她的眼眸微微發亮。
清楚那味道絕對不好吃的方然和陳青衫就那麽一直看著她，一直等到她吃完舔了舔手指的碎屑，才終於壓住心裏那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難過，才緩緩的單膝跪在幹硬的馬草上，這個角度兩人終於可以對視著那雙淺金色的瞳孔。
“能告訴我們你的名字麽？”
“能告訴我們你的名字嗎？”
不知不覺中，努力的消滅著餅幹的少女並未注意到，陳青衫和方然已經距離她極為接近，幾乎是伸手就可以碰到的距離。
手腳纏著布條，身上亞麻的衣服又破又舊，紮著淺金色的馬尾嘴角還殘留著餅幹碎屑的少女，對這句話似乎很是熟悉，像是以前就有人用這句話和她練習漢語一樣，抿了抿嘴唇回答：
“玲，我叫玲。”
昏黃的光線透過枯草和木板，在三人之間流轉，些許微風拂過，吹動了他們的頭發，揚起的細小顆粒在光線下呈現，將他們包裹。
讓他們陷入了好似夢一樣的朦朧之中。
好似陷入了夢幻泡影，被巨大的夢魘所包裹。
北極，群山，零騎，女王。
安詳的自由落體，精疲力盡的身體負荷，疼痛的包裹，精神的狂亂。
最後，是相觸的溫暖，和突兀湧來的黑暗和冰冷。
臉邊傳來不舒服的觸感，某種幹巴巴發出曬過幹燥的氣息的東西蹭著他的臉頰，從略微有些沉重的眼皮睜開，逐漸清晰的視野看到的是幹幹的馬草，鼻子嗅到了周圍馬糞的味道。
那一刻，陳青衫睜開了雙眼。
“玲！青衫！”
還未來得及從朦朧中掙脫，記憶裏最後傳來的片段讓方然忍不住的猛的坐起，伸手想要去抓住什麽。
“我們…這是在哪？”
陳青衫一手按著馬草將自己的身體支起，身上所剩無幾的裝甲也以消失不見，露出了他本來的衣服。
方然轉頭看向陳青衫，有些呆滯的回答道：
“我們這是在哪…”他稍微環顧了一下四周，麵前是一麵木板釘成的圍牆、可以伸出手指的縫隙裏吹進和煦涼爽的風，右邊有一匹馬甩了甩尾巴，然後湊過來跪下好奇的蹭了蹭他，鼻孔呼出熱氣。
“我們不是在北極嗎？”陳青衫搖了搖頭也開始環顧四周，記憶開始一點點湧了上來。
“我們好像掉進了海裏？”方然也從呆滯中解脫了出來，身旁那匹棕馬還在蹭他的臉。
“難道這裏是亞特蘭蒂…”陳青衫的聲音越來越小被自己中斷了，方然將馬頭推開，疑惑的看了一眼好像陷入呆滯的陳青衫。
還未詢問，一道完全聽不懂的語言從身後傳來，方然下意識的看去，那個方向也是陳青衫的視線方向。
一個拿著叉子神情緊張的女孩，警惕的將草叉對準了他們兩人，嘴裏說著兩人都聽不懂的話，她的腳邊還有一個木桶。
“方然，我看她有點眼熟啊…”陳青衫緊盯著女孩，目不轉睛的說道。
“青衫，我看她也有點眼熟啊…”方然也是如此。
如此一幕，讓女孩握著叉子的手更加用力，身體更加緊繃了。
女孩看起來大約十二歲，也可能更大一點，汗水黏著發絲說不上幹淨整潔的臉龐，纖細的手腳都纏著沾滿了泥土汙漬的布條，穿著破舊的鞋子。
一縷清風拂過女孩淺金色束起的馬尾的頭發。
方然和陳青衫不約而同的感受到了一股情緒，讓他們喉嚨哽咽，聲音顫抖。
“你…”
方然緊盯著玲聲音有些顫抖的想要站起來。
而看到少年的動作，少女警惕的朝後退了一步，手中的草叉還是對著兩人。
“你好。”
陳青衫輕輕的站了起來，身子微曲，兩隻手手掌向下，他盡量讓自己顯的溫和一些。
眼前的少女無論是那稀有的發色還是那相同顏色的瞳孔，混血的容貌輪廓即使還沒長大，都讓他們忍不住的認為，她和玲有關係。
少女雖是感覺到了另外一個少年的善意，但並未放鬆警惕，而是皺著眉的在記憶裏翻找兩個陌生人的語言。
同時陳青衫輕輕的拍了拍方然，示意他控製下情緒，而少女這個時候也略微生澀不是很流利開口：
“你們...是遠東人...？”
陳青衫看了眼方然，此刻方然身穿一件盡管有些破損但還是掩蓋不住華貴的外套，他身上破損嚴重的漆黑外套，還有衣領上別著的那枚竟然鑲嵌著寶石還閃爍著金光的徽章。
“我們落難了，能告訴我們這裏是哪裏嗎？”陳青衫盡量讓自己語言簡潔易懂一些，語氣極為輕柔的問道，少女的警惕並未消減，但能與他們溝通就很好了。
少女抿了抿嘴唇，看著他的臉龐，似乎在消化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好一會少女才沉默了一下回答：
“伊爾。”
這勾巴的是哪啊…
陳青衫有些懵逼看了一眼方然，發現方然也是同樣的一臉懵逼。
對於他們而言，伊爾確實有些超綱了，兩人互換了一下眼神，竟然不約而同的問道：
“法國？”
“英國？”
隻有兩個字的發音，似乎並不算是複雜，明明看上去隻有十二歲但是遠比她年幼樣子要成熟的神態沒有多餘的表情，她的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了一陣。
雖然他們衣裝很奇怪狼狽，麵孔也不像本地或者本國人，少女也感覺不到兩人對她的惡意。
並且…少女感覺他們有些笨。
問法國的少年一臉疑惑的看向了問英國的少年，問英國的少年也一臉疑惑看向了問法國的少年。
此刻兩人的想法是：
這怎麽可能是英國啊？她講的不是英語啊！
你英語期末考三分你能聽的出來不是英語？
我考三分三分聽力分，怎麽分不清！
這怎麽可能是法國啊？她長得一看就不是法國人啊？
你連樓下的流浪貓都分不清，能分得清歐洲人長啥樣？
物種都不一樣誰分得清啊！
兩人就這麽當著少女的麵擠眉弄眼了起來，少女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沒那麽警惕了，她似乎因為用了許久不用、並不算特別熟悉的語言，發音略微有些奇怪的抿了一下嘴唇開口：
“意大利。”
清脆的聲音響起，通過眼神瘋狂互相輸出的兩人停止了眼神打架的行為，他們一同扭過頭看向了玲，臉上都浮現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玲以前生氣罵街的時候罵的是意大利語啊！
他們已經將眼前的少女和玲關聯了起來，方然此刻也從腦袋當機的狀態下擺脫了出來，下意識的問道：
“現在是哪一年？”
穿著破舊甚至襤褸的粗糙亞麻，胳膊和腿上甚至還纏繞著那些可能是撿來的布條的少女，似乎是頗有難度的問題。
用一根馬草編成的繩子係住自己淺金色已經幹燥發蓬的頭發，在理解了方然話語意思之後，一點一點的找到那幾個數字對應的發音，緩慢困難的回答道：
“1....9....1....6....”
那一刻，少年之間的呆滯化作實質，在兩人睜大的眼睛之間流竄。
一九一六年...
那不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嗎！？
看著兩人呆滯的站在原地，握著草叉年幼版的‘玲’抿了一下嘴唇，然後才抬起頭淺金色的大眼睛看著兩人，一點一點組織起對她來說比較複雜的一句話：
“我...現在可...可以離開了麽....？”
清脆年幼的聲音一瞬間把兩人從震驚中拉了出來，兩人一時都有些慌亂。
少女有些“請求”含義的話語，在陳青衫看到自己手指上戴著的【熾戒】和方然華貴衣服上的金色勳章時，明白了。
少女身穿簡陋粗糙的亞麻衣服，單薄的身子抓著草叉顯得有些倔強。
恍惚之間，陳青衫想起了直到淩晨還持續為他打造輕型裝甲的玲。
那個穿著漂亮的黑白哥特裙擺，有著精致的近乎不真實的混血臉龐，永遠高高在上對什麽都不屑一顧，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語氣的話的玲。
陳青衫心底有些莫名的傷感和心酸，轉過頭去看方然，方然的眼睛已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
少女稍微將草叉在懷裏抓緊了一些，身體開始微微轉動。
“請等一下。”
“等等！”
相較於陳青衫的聲音，方然的聲音更為激烈，少女聞聲身體一顫，神情再次緊張了起來。
“謝謝你。”
陳青衫按了按方然的肩膀，從懷裏掏了一個由精美銀羽圍成的華麗戒指，陳青衫將他放在手掌上，身體一點點的向少女靠去。
自己打磨了很久，終於凝聚出來的銀羽戒指。
少女的視線也被陳青衫掌心裏精美的銀羽戒指吸引了視線。
“這個…感謝你…送給你。”陳青衫將自己的身體控製的極為輕柔，讓自己的語言盡量能讓少女理解。
在距離少女隻有一米多距離的時候，陳青衫停下了，他指了指少女的草叉又指了指自己掌心的戒指，示意少女用草叉把戒指接過去。
少女沉默了，論力量她是絕對不如眼前的少年的，要是少年忽然暴起搶了她的草叉，少女也絲毫沒有辦法。
少女不知道少年的善意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容許少年一點點的靠過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很近了。
少女還是動了，她將草叉一點點探了出去，陳青衫將手掌伸了過去。
就這樣草叉一點點的落到了陳青衫的手掌上，穿起了銀戒，少女又小心翼翼的將草叉收了回去。
她並未去拿草叉尖頭的戒指，而是就這麽看著陳青衫。
“這個給你，能...再和我們說說別的事情麽？”
忽然另外一個少年出現在了視線裏，和另一個少年並肩站到了她麵前。
這個少年手中拿著的東西讓少女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
那是一個被撕開一半包裝的壓縮餅幹。
陳青衫推了一下方然，讓方然繼續讓前走，方然回頭看了一眼陳青衫，緩慢的一手拿著餅幹向少女走去。
在觸碰到壓縮餅幹拿到手中的那一刻，大口的咬了下去，對於她來說仿佛這幹巴巴的餅幹是什麽美食一樣，連幹澀都感覺不到，幾乎是飛快的就被她吃完，前所未有的飽腹感甚至讓她的眼眸微微發亮。
清楚那味道絕對不好吃的方然和陳青衫就那麽一直看著她，一直等到她吃完舔了舔手指的碎屑，才終於壓住心裏那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難過，才緩緩的單膝跪在幹硬的馬草上，這個角度兩人終於可以對視著那雙淺金色的瞳孔。
“能告訴我們你的名字麽？”
“能告訴我們你的名字嗎？”
不知不覺中，努力的消滅著餅幹的少女並未注意到，陳青衫和方然已經距離她極為接近，幾乎是伸手就可以碰到的距離。
手腳纏著布條，身上亞麻的衣服又破又舊，紮著淺金色的馬尾嘴角還殘留著餅幹碎屑的少女，對這句話似乎很是熟悉，像是以前就有人用這句話和她練習漢語一樣，抿了抿嘴唇回答：
“玲，我叫玲。”
昏黃的光線透過枯草和木板，在三人之間流轉，些許微風拂過，吹動了他們的頭發，揚起的細小顆粒在光線下呈現，將他們包裹。
讓他們陷入了好似夢一樣的朦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