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次郎一聽,似乎也是這個道理,而且現在張繼業死了,張家肯定要一個繼承人。


    但是他對這張庭深不是深了解,不清楚他是不是能繼續為代日本帝國效力。


    他沉思片刻,回過身後,對著吳有望說道:


    “好,你去叫張公子來。”


    張庭深要被帶走,吳有承和田有慶都很緊張,


    吳有承拉著旁邊警察,擔心地問道:


    “到底怎麽回事?”


    到底是局長的弟弟,警察倒是解釋了一番,


    “現在林小姐來了,局長他們要問張公子一些話,想來沒什麽大事。”


    田有慶直接掛在張庭深的身上,他擔心因為自己的嘴巴沒管好,害了其他人。


    聽到這話,張庭深扒拉下掛在自己身上的田家慶,又安撫地看了一眼吳有承,對他們說道:


    “別擔心,我能有什麽事,有承這可是你大哥的地盤。”


    等張庭深來到審訊室,看到林若棠坐在對麵,吳有望和郝梓坐在兩邊,一個日本軍官坐在中間。


    他眼神閃了閃,郝梓不是吳有望的副官,怎麽還坐上了,他一臉不解的開口,


    “吳局長,這是…”


    吳有望見他來了,站起來對他說道:


    “這是郝局長,現在是上野課長的發言人,你要好好說,千萬不要胡亂說話。”


    他和張庭深對視一眼,兩人沒有說話,但是張庭深似乎明白吳有望的意思,他心裏暗自揣測,看來吳局長真的喜歡林小姐,現在林小姐的嫌疑最大,吳局長還要保她。


    張庭深看了一眼之前吳有望身邊的副官,沒到這個人搭上日本人,居然成了副局,看來警署這裏水也很深,他臉上帶著斯文的笑,


    “我就是說,吳局長身邊都是人才!”


    郝梓自然聽出這是在諷刺自己,他站了起來,板著臉說道:


    “張公子,今天張家命案,你知道多少。”


    張庭深見狀,一臉疑惑,


    “我不是很清楚張家館的事,你們知道我父親遇刺,現在已經死了,我還要處理喪事,還沒來得及回去。”


    “張家的傭人陷入昏迷,張婉怡小姐和張家姨太太都死在院子裏。”


    張庭深聽到這話後,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見幾人都看向自己,他緩緩說道:


    “要說這件事,或許我真知道一些。”


    上野次郎看向郝梓,郝梓連忙說道:


    “你仔細說說!”


    張庭深好像陷入回憶一般,他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被父親關了禁閉,才出來的時候,我去找張婉怡…”


    “你為什麽要去找張婉怡?”


    上野次郎打斷張庭深,眼神帶著精光看著他。


    張庭深一臉無奈,隻能解釋,


    “我一直和她關係不錯,她小時候經常在我關禁閉的時候,她來找我玩,我見她情緒不佳,就去她房間,然後她哭了很久,還在我懷裏睡著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幾雙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連忙說道:


    “我和她真的沒有什麽!”


    但是顯然大家都不信,就連林若棠也八卦的樣子,仿佛接受審查的不是她一般。


    張庭深見狀,隻能繼續說道:


    “我在她被子裏,發現一瓶藥…”


    “還說沒什麽,你都在被子裏發現藥了?”


    郝梓似乎逮著什麽,連忙說道。


    張庭深都懶得解釋了,他隻能說道:


    “她哭累了,在我懷裏睡著了,我不可能一直抱著他,隻能將她放在床上,就在這個時候,我在她床上發現了一個藥瓶,我沒打開看,是一個藍色青花的葫蘆瓶。”


    這話一出,吳有望連忙點頭,


    “確實在張婉婷的房間枕頭下,發現了這個瓶子,不過已經空了。”


    林若棠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


    “你們說張家的傭人都暈倒了,我這個外人不可能讓他們都暈倒吧?”


    吳有望看了一眼郝梓,又繼續說道:


    “傭人們的口供,都是張婉怡煮了甜湯說是要犒勞他們,他們喝下後,都失去意識了。”


    上野次郎也回過味了,他看著張庭深說道:


    “你們的意思,這是張婉怡下的藥?”


    “按照證據來說,極有可能是張婉怡下的手,至於為什麽這樣,我猜測可能是張婉怡要對張家姨太太下手,但是沒想到兩敗俱傷,都死了。”


    吳有望這話,聽起來似乎很合理。


    郝梓又不讚同了,他也說道:


    “張家姨太太以前是七十六號的特務,還和林秘書有仇,會不會是林秘書下的手,被張婉怡看見了,又滅了張婉怡口。”


    聽到這話,張庭深又開口了,


    “我在出門之前,似乎聽到張婉怡在打電話 ,迷迷糊糊聽到似乎在說什麽林秘書,來一趟,有故人,會不會是張婉怡想要殺紅姨太,然後嫁禍給林秘書。”


    張庭深這話一出,郝梓就沉了臉色,沒想到叫張庭深來就是個錯誤,這小子一直和吳有望打配合,給林若棠洗幹淨身上的嫌疑。


    “張先生,你先別急著幫別人洗脫嫌疑,你自己身上的嫌疑還沒洗幹淨。”


    “我?我有什麽嫌疑?她們兩個女人能礙著我什麽事?”


    張庭深斯斯文文地笑了笑,但是眼底卻不見笑意,


    “我在她們眼裏就是香餑餑,對我來說,拿捏她們都是我一句話的事。”


    這句話深層的意思,叫大家都瞪大眼睛,吳有望說道:


    “你是她們兩個都對你…”


    張庭深隱晦地笑了笑,


    “隻是她們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見到張庭深臉上的藏著的得意,和眼底的囂張,上野次郎突然問道:


    “你父親死了,你似乎根本不傷心!”


    張庭深手指動了動,他當然知道在日本留學回來的父親,就不再是父親,而他卻不能將這一切公之於眾,因為現在他身邊都是仇人的同黨,他低聲說道:


    “當然傷心,但是我會擔起張家生意的。”


    聽到這話,大家都覺得他言不由衷,他明顯更想繼承家裏生意,對於父親的死,臉上沒有露出一絲傷心。


    林若他卻突然說道:


    “你們不是審問我嗎?”


    “怎麽我坐半天,你們不問?該不會是沒有證據吧!”


    這話一出,吳有望就看向上野次郎。


    郝梓連忙站起來說道:


    “哪怕沒有證據,林秘書也是嫌疑人,短時間還是要關押在這裏…”


    他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房門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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