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彪總算領著他的殘兵敗將駛上了返回金平的10號公路。


    吳桐接連打了兩次他的電話,確認了他已經行駛在了公路上這才放下心來。


    但他沉思了一會,還是覺得不放心,幹脆跑步下樓,到車庫裏,把自己的極少使用的、重達5.8噸的騎士十五世超豪華裝甲越野車開出來,風馳電掣地向渭州方向開去。


    他對馬彪不放心,這家夥屢屢違背他的命令,他得親自去迎接他們才行!


    現在是半夜,公路上車輛很少,騎士十五世又強悍無比,吳桐直接把速度飆到了一百八十碼,仿佛一道黑色的魅影在公路上掠過。


    10號公路不是高速路,拐彎多,上下坡多,他的速度太快,一路上躲避不及還撞了幾回樹,有一次還差點衝到路邊溝裏,把他氣得不行,不停地罵罵咧咧。


    幸好晚上路上沒什麽人車,否則撞了人就麻煩了。


    正罵著,手機又響了起來,他將早已經連接好的耳機摁在耳朵裏,吐出了一個字:


    “講!”


    “老大!”這時舒雲長的聲音:“馬彪他們在10號公路被人攔截下來了,攔截他們的人主要是西域血月城的人,為首的是血月城長老厲風行。


    “厲風行地境高階修為,其他二十多個人全都是玄境高階。


    “除了血月城的人外,還有一兩百當地幫派的徒眾,無論是修為還是人數,我們的人都不是對手,不動用槍械就無法營救馬彪他們。”


    吳桐沉聲道:“你們不要露麵,更不要動用槍械,隻要盯緊他們就行!”


    結束通話,吳桐心裏焦躁,狠狠地一腳油門,車速直接來到了二百五、三百一……


    一個多小時後,他進入到了渭州市地界,才慢慢地把車速降了下來。


    因為接近渭州市區後,公路的岔路逐漸多了起來,為了不錯過路口,他隻好把車停了下來。


    就在他剛要電話詢問舒雲長消息時,舒雲長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老大,厲風行的人把馬彪他們製服後,已經把他們押到渭州北郊北望山的一個采石場裏,采石場的定位我馬上發給你!”


    須臾,舒雲長的定位圖發到,吳桐點開一看,是一個百毒電子地圖,在北望山的南坡上標注了一個紅色的水滴形圖標,指著的地方還有一行字:


    北望山采石場。


    再說鍾衡、晏寧、何開國和嶽鎮瀾等四人,在平定渭州的幾個幫派後,便各領三四十人,前往平陽市、寧川市、欣安縣和旗山縣等縣市。


    其中大金剛鍾衡的任務是去最遠的欣安縣,他直到天黑都還沒去到,正在路上跑的時候,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馬王爺打來的,便點開了通話鍵,說了聲“大哥!”


    但手機裏卻傳來了一個粗獷的聲音:


    “你叫鍾衡是不是?”


    鍾衡吃了一驚問道:


    “沒錯我是鍾衡,請問你又是誰,我大哥的手機怎麽在你手裏?”


    對方哈哈一笑說道:“我是誰你先別問了,馬彪現在在我的手裏,我準備處死他了,你想救他的話趕快過來,地點就是渭州北郊北望山采石場。


    “不過我明人不說暗話,我們有埋伏,不怕死就過來吧!”


    “混蛋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抓我大哥?”


    但電話裏再無聲息,對方已經將通話掛斷。


    大事不妙了!


    鍾衡立刻停下汽車,撥通了晏寧等人的電話,把事情劈裏啪啦這麽一說,然後扔下手機,把後麵幾輛車的小頭目叫過來,對他們憤怒地宣布:


    “弟兄們,我們的幫主被一夥人綁架了,關押地點就在渭州北郊的北望山采石場,現在我們必須立刻調頭回去,營救幫主!”


    一個小頭目問:“我們不去欣安縣,那吳爺給我們的任務怎麽辦?”


    鍾衡怒道:“吳爺是什麽人、幫主是什麽人,你就沒個輕重緩急嗎?”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出來:吳爺算個屁,無非就是拿我們做炮灰罷了!


    說罷上車,打開導航標定采石場位置,就直奔北望山而去。


    鍾衡心裏急啊,他將油門一腳到底,汽車一下子就飆到了一百五六十公裏。


    現在,距離他們離開渭州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但他隻用了一個多小時,就到達北望山山腳下。


    根據百毒導航和路邊的指示牌,鍾衡很快就找到了采石場的入口:一條墊上了厚厚的碎石、但依然被千百趟載重卡車碾壓得坑坑窪窪的進出場道路。


    “弟兄們,把汽車全部開進樹木裏麵去隱藏起來,其他人做好戰鬥準備,等晏寧、何開國和嶽鎮瀾幾位金剛他們到了,我們就殺上采石場去,把幫主救出來!”


    在毒龍幫內部,他們一般不叫馬彪為馬王爺,幾大金剛叫他老大,幫眾們叫他幫主。


    “遵鍾爺命令!”


    眾人齊聲回應,各自去做戰鬥準備。


    突然一個幫眾急急跑來,向鍾衡稟報道:


    “大事不好鍾爺,剛才我想到公路對麵有樹木解大手,看到了晏爺他們的汽車,還有十多個死去的弟兄,都是被刀砍死的!”


    “什麽?”


    鍾衡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他早應該想到,晏寧和何開國嶽鎮瀾他們的路比他近得多,他們早就應該到了,而他還在傻乎乎地等他們。


    他立刻下令:“全體上車,立刻撤退!”


    但是顯然已經晚了,就聽一聲槍響,呯——


    幾十把強光手電一起亮起,從四麵八方照了過來,超強的電光晃得人眼睛根本睜不開。


    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


    “鍾衡,現在才想到要跑不太晚了嗎?早前電話裏我已經提醒過你,我們是有埋伏的,沒想到你還是眼睜睜地闖了進來,說你蠢呢,還是說你蠢!”


    “放你麻的狗屁,我們毒龍幫還沒怕過誰,弟兄們狠狠殺,給我衝出去!”


    他一馬當先,掄起一把牛腿刀就向著喊話的聲音衝上去。


    殺——


    毒龍幫的幫眾也是一聲呐喊,齊齊揮舞各自的兵器跟著他衝殺過去,兩撥人當場就撞在了一起。


    不過,隻一個照麵,隨著一片痛苦的哀嚎,毒龍幫的幫眾就被迅速擊退,許多人還受了傷。


    鍾衡更狼狽,他連揮刀砍下去的機會都沒有,剛一衝上去,就被一股大力轟在胸口上,手中刀也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呼地一下,他整個人飛上了半空中,又重重地跌落下來,筋骨哢哢地斷了好幾根,哇地一下,吐出一口鮮血。


    “什麽人,怎麽會這麽強!”


    他掙紮著剛剛爬起來,又被一腳踢飛,人還沒落地,就暈了過去。


    這一仗,毒龍幫輸得徹徹底底,全體就擒,還半數受了傷。


    采石場開采麵的對麵,有幾排建築物,最前麵的一排是停放著各種機械的大棚,後麵是倉庫、辦公室和一個不大的機修車間。


    機修車間裏麵還建有一個兩米高的多孔鋼板搭成吊裝重物用的裝卸平台,此時的何開國、嶽鎮瀾和晏寧,都被人用鐵絲穿了肩胛骨,捆在平台上。


    最慘的是馬彪,高高地吊在了起重葫蘆的鉤子上,被打得麵目皆非。


    鍾衡被抬到車間,也用鐵絲穿了肩胛骨,捆在了一根柱子上,疼痛讓他哼了一聲醒了過來。


    醒過來後的他,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圍情況,後又看到了半死不活的晏寧、何開國和嶽鎮瀾等人,還看到被高高地吊在一個起重葫蘆鉤子上的幫主馬彪。


    周圍是十個身穿長袍的漢子,一個個身高馬大,胡須濃密,一看就是西域來的人。


    除了這些西域漢子,還有許多雜七雜八的人在四周警戒,看來是本地幫會的打手。


    這個車間也是很簡陋的一個棚子,隻不過是用石棉瓦將四周圍了圍,權當牆壁。所以從車間牆壁縫隙還可以看到隔壁的倉庫裏,黑壓壓地坐著一片垂頭喪氣的人,那就是被俘的毒龍幫幫眾了。


    “大哥,你怎麽樣了,我是鍾衡!”鍾衡大聲呼叫似乎是已經昏迷了的馬彪。


    此時的馬彪遍體鱗傷,臉上腫得眼睛都睜不開,但還是難掩他的衝天怒氣。


    他聽到鍾衡喊他,便惡狠狠地衝著鍾衡怒罵:


    “喊什麽喊,笨蛋一個,我還以為你會去搬救兵,沒想到你也送人頭來了,真是愚不可及!”


    “我我……”


    鍾衡無言以對,他想說我還能到哪裏去搬救兵哦!


    馬彪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又罵道:“就算沒有救兵,你就不能給咱們毒龍幫留點種子,這回他貓的全軍覆沒,你舒服了吧!”


    晏寧也埋怨他:“我們一到就中了埋伏,惡戰了一回,你們來了也沒看到一點跡象,不知道馬上回頭就跑?”


    何開國:“他就是個蠢貨!”


    嶽鎮瀾:“老子們就是死了,你在外麵還有機會替我們報仇,至少也能讓人知道我們是在這北望山被害的,能給我們收屍,這回好了,隻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


    晏寧忽然想到什麽,他問馬彪:“大哥,今天傍晚的時候你們在美食街幹酒,被這夥西北佬襲擊,不是有一群貌似軍人的人出來支援你們嗎,他們會不會在我們最後的時候,突然間又殺出來!”


    何開國賭氣說道:“本來他們是要來的,可看到鍾衡這個笨蛋也在這裏,一生氣,不來了!”


    鍾衡剛在反唇相譏,叭地一聲,一根皮帶抽在了他的臉上。


    “麻辣個包子你敢打我?”


    鍾衡看都沒看是誰打他,先罵了再說。


    “本幫主聶魁,黑虎幫幫主是也!


    “你鍾衡是不是,今天白天打砸我黑虎幫最狠的就是你,本幫主先打你一頓收點利息,待會再把你扒皮抽筋!”


    “聶幫主這裏沒你的事,到一邊去,給我看好隔壁的俘虜,出了事唯你是問!”


    一個身高一米九,五大三粗的絡腮胡漢子,手持一根帶血的木棍走了上來,喝斥聶魁道。


    “是是,謹遵厲長老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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