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升也沒想到徐瑛如此的有情有意,“唉呀,此事我是真不知情啊,你也知道這場戰事我們陳國大軍根本就沒上戰場啊!”


    “我不管你這麽多,你別讓我有機會逃出去,否則我適才的狠話就沒有不著數的。”


    這個時的吳升並不這麽想,他隻覺得賀奔是被氣糊塗了,也被徐瑛那奸滑之徒給騙了。


    “賀將軍,自打知道你被擄,我就一直在想怎麽救你出去又不被徐家軍懷疑,雖然大唐和陳國結盟了,但咱們才是親兄弟呢,哪兒自家兄弟起內哄的。”吳升生怕牢監趕回來,迅速的苦口婆心表衷心,“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徐瑛要幹什麽?但我保證我跟徐家軍都是保持距離的,我可不敢忘記臨行前我國主交待的事情,哪裏敢叛變呢。”


    才暗示自己再信吳升的話就是王八的賀奔,開始猶豫,猶豫猶豫著就信了。


    畢竟北國的確強大,強大到陳國真的不敢起二心。


    “你想怎麽助我逃出去?”賀奪心中燃起希望,畢竟能活著,誰真想去死?而且他並未真正把吳升看在眼裏,若他能救自己脫困,將來在戰場上自己或許可以給他留具全屍。


    吳升不知賀奔心裏的歪心思,直說:“我想了想,隻能是裏應外合了,我會派人把將軍的近況告訴威武大將軍,看大將軍有何指示。”


    賀奔覺得想從滿是徐家軍的通陽逃出去的確不容易,惟一的機會就是徐家軍作戰出城,“行了,這事就這麽辦,你走吧,別讓徐瑛起疑。”


    徐瑛是故意把牢監叫走的,二人並未走遠便又折了回來,徐瑛躲到一個讓人極難發現的角落,將吳升和賀奔二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聽到賀奔讓吳升走人,他才悄然離去。


    見著父親徐元錚,把事情原原本本都交待了。


    徐元錚捋著花白的胡子,“讓人監視吳升的動靜,我看他手下那個姓舍的副將很得他用,這麽重要的事,他也不放心交給旁人。”


    “那兒子派人監視舍副將。”徐瑛說。


    徐元錚道:“這件事你就不必操心了,楊山隘那邊你不能離開太久,趕緊回去吧。”


    得到陛下帶著皇後來到將軍府,徐瑛就被父親調了回來,現在皇後已醒,陛下的心思也可全在戰事上,身邊又有青藍,他瞧著皇後娘娘身邊那兩個女使武功也不弱,安全應該沒有問題了。


    “那兒子現在就出發。”


    “也不必急於這一時,你今夜好好歇息,天亮再出發也不遲。”


    “是。”


    起霧了,給寂靜的夜添了些許朦朧的顏色。


    蘇瑜白日裏處得太多,夜裏覺便少了。


    隻是她不睡,宣祈便陪著她。


    為了宣祈能好好歇息,她隻能裝睡。


    天亮後徐瑛離開了通陽,與他前後腳出城的還有吳升身邊的舍副將。


    徐元錚在早膳後來到博聞苑,把昨夜發生的事告訴了宣祈。


    宣祈立在廊沿下,望著那輪初升,漸漸暖和的太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舍副將一路躲躲藏藏來到函穀關最外麵的一個哨營,拿出令牌表明身份才得到一匹馬。


    他奔向函穀關大營,在威武將軍營帳前等了大半個時辰都還沒有見到南宮鶴,倒是見到對陳國頗有意見的廖副將。


    廖副將看到自家大將軍帳前站著一個陌生的麵孔,那人還畏畏縮縮的有些,不由得心生疑慮,上前質問,“你誰啊?”


    舍副將突然被吼,嚇了大跳,畢竟這是北國大營,陳國人好像在北國人麵前天生就低一等似的。“在下陳國吳將軍副將舍鬥,有急事求見南宮大將軍。”


    廖副將一聲冷笑,“我們大將軍是什麽人都能見的嗎?你一個小小的陳國副將,誰給你這麽大的臉麵,也敢前來見我們大將軍。”


    這一通羞辱臊得舍副將不敢有脾氣,忍氣吞聲還得陪著笑臉,“在下的確是有要事求見南宮大將軍,已有人進去通報了,許是大將軍分務繁忙,還不得空見在下。”


    舍副將這低三下四憋屈的樣子讓廖副將心中很是愉悅,覺得這才是陳國人在他們北國人麵前該有的樣子,“你等多久了?”


    “大半個時辰了。”舍副將老實回答,他很著急,確又不敢催。


    廖副將覺得定是自家大將軍有意晾著這舍副將,故意不見的,膽子又大了些,“你有什麽事跟我說吧,我進去說說看,要是我們大將軍感興趣,或許他的公務就沒那麽忙了。”


    聽廖副將的弦外之音,不難知道自己等在這裏是被刁難的,舍副將的確趕著回通陽。早辰能成功離開通陽也是因為今日徐家軍要去接一批糧草,這批糧草會趕在日落前回到通陽,他也想趁著這個時間趕回去,否則就要暴露了。


    “實不相瞞,在下前來是帶來了你們北國被擄的將軍賀奔的消息。”


    一聽是賀奔,廖副將頗為嬉虐的表情終於有些嚴肅了。他是討厭陳國人,但在大事上還是能分清輕重。“賀將軍還活著嗎?”他與賀奔交情不錯,雖然身為南宮將軍的副將,賀奔卻從未輕看過他。


    “是還活著的,我們想救賀將軍,隻是現在情況特殊,我們吳將軍也不敢擅自行動,特意來找南宮大將軍拿主意。”


    廖副將摸了摸鼻子,“你等著。”


    舍副將看著廖副將進了南宮大將軍的營帳,沒一會兒他就被請了進去。


    這個營帳很大,到處飄著酒香肉香,南宮將軍身材魁梧的歪在毛絨絨的寶座上,一隻腳翹在椅背上,看著舍副將也沒坐正身子,“賀奔還活著?”


    舍副將隻看了一眼南宮鶴,但被他那雙眼睛裏泛起的戾氣逼下低下頭,“是的,今日末將前來,是我吳將軍有封信交給大將軍。”


    舍副將從懷裏取出信,遞給廖副將,廖副將又送到南宮鶴手裏。


    南宮鶴的目光瞟了瞟信中的肉容,然後冷笑,“想裏應外合救賀奔,這主意倒是不錯,隻是你主子以為徐家那幾父子都是蠢的嗎?”


    這個計劃是他與吳升商量了大半夜的成果,怎麽聽南宮鶴的語氣像是毫無用處?“南宮大將軍難道覺得這個計劃有什麽問題嗎?還是您不想救賀將軍?”


    南宮鶴瞟向舍副將,舍副將冷得渾身一個機靈,他直覺再讓南宮鶴看幾眼,他鐵定把自己的命就交待在這函穀關了。


    “賀奔雖然性情魯莽,但在戰場還是有些用處,能救他最好,救不了本帥也不想浪費時間。隻是你們這計劃看似毫無破綻,實則漏洞百出,想救賀奔,還得聽本帥的。”


    舍副將鬥膽抬起頭,看到南宮鶴眼中的狠戾像無盡的地獄即將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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