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將事情處置得含蓄些,可一想蘇瑜這種張揚的處置方法也未嚐不能嚐試。


    於是宣祈讓青藍將雲妃直接丟出了皇宮。


    雲妃站在宮外,一臉的懵圈,這是放了她?


    嗬嗬,大唐皇帝有這麽大方麽?


    可不論如何,這都是個好機會。


    在雞絲麵送來之前,蘇瑜又問了宣祈一個問題,“蓉妃與雲妃一樣,都是梁國的棋子,為什麽蓉妃逃走,梁國的暗樁會跟著她走?難道一個棋子要比任務重要麽?”


    宣祈神色凝重的默了好一會兒,“反正人已經抓住了,問問不就知道了。”


    這個‘問問’裏麵可是很有學問的,能被挑來做任務的,都是經過訓練的,豈會輕易開口?


    袁嬤嬤親自端著一碗雞絲麵進來寢殿,擱在桌麵上還不忘壯著膽子嘮叨一句,“陛下快用晚膳吧,久了,麵就要坨了。”


    ……


    被青藍丟出宮門前,雲妃身上但凡值錢的首飾都被收了,隻有一身厚衣裳沒被拔下來。她在大街上流浪了好幾日都沒有異動,化作乞丐討要飯食銀錢,直到有一日她拐進了一條僻靜的陋巷。


    正巧那日宣祈也為蘇瑜解了惑。


    “蓉妃一無所知,倒是她身邊的女暗樁交待了出來,原來蓉妃的身份不簡單,原是梁國一名郡王在外的私生女,之所以會將她送來大唐,是想讓她立立功有所表現,將來認祖歸宗後也能在家中站穩腳根。”


    蘇瑜聞聲後靜默了好一會兒才道:“看來天下父母都一樣,為了自己的子女不惜彈精竭慮為之計長計遠。”


    “蓉妃知道真相後,哭得崩潰,難過得一頭撞死了。”


    宣祈語聲剛落,蘇瑜還來不及說什麽,青藍就進來,拱手道:“陛下,蛇出洞了。”


    這次行動抓獲了留在京城的暗樁八人,徹底的粉碎了北國想借梁國的手除掉宣晗的計謀。


    事後,蘇瑜問,“雲妃如何了?”


    “被抓時巨烈反抗,滑胎了,瘋了。”


    蘇瑜沉沉了歎了口氣,“那八個暗樁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朕打算將那座金礦給挖出來,不讓梁國一直肖想了,這八個暗樁同行,放出話去,隻要梁國敢有作為,就殺了這八個人。”


    “梁國國主會為了這八個人放棄那麽大一座金礦?”


    “所以,這八個人要恨就恨梁國國主,反正朕是給過他們活命的機會的。”


    聽起來很有道理,但蘇瑜怎麽想怎麽不對勁兒,好像不論怎麽算,宣祈都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那方。


    在蘇瑜身子能好好走動的時候,袁嬤嬤又告訴了她一個惡耗。


    正月初六那日,章嬤嬤在睡夢中離逝了。


    袁嬤嬤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揩都揩不贏,“上回見著老奴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她離開後老奴還讓蝶依寫過兩回信,又隻收到一封回信,信中大抵是說她身子還好,無甚大毛病,怎麽說走就走了呢?”


    “嬤嬤是在睡夢中離逝的,沒有受痛苦的折騰,又是快七十的人,算是高壽了,隻是咱們消息知道得晚,現在想送些帛禮過去也不像話,等我出了小月子,到大相國寺走一趟,為她誦念幾遍心經罷。”


    蘇瑜說。


    袁嬤嬤微微皺眉,“那老奴跟姑娘一起去。”


    二月二十六那日,黃國公府邀請賞花宴的帖子送到了蘇府楊氏手裏,鬆齡院徐老夫人手裏也有一份。


    徐老夫人讓人將楊氏叫到鬆齡院,一臉期待地跟她商議那日要備些什麽禮,穿什麽衣,幾時去合適?


    老太太這副非去湊熱鬧不可的樣子弄得楊氏哭笑不得,她是不想去湊這個熱鬧的,又不能讓老太太多想,索性就把話說開,“阿娘,兒媳這身子是愈發的笨重了,出門在外實屬不便,此番黃國公府的花宴,兒媳就不去湊熱鬧的。不過阿娘既是要去,備什麽禮,穿什麽衣,幾時去,兒媳都會安排妥貼的。阿娘隻管乘興而去,盡興而歸就是。”


    去年二房還在府裏,楊氏也沒進門,各府遞來的花宴帖子都是陳氏撿收,撿她身子爽利的時候去幾家,一起高高興興的在人家裏吃酒談天,也沒人敢笑話她是從小地方來的,反而因著她的身份而多有奉承和恭維,她十分受用。


    今年陳氏不在了,原想著有個如此體麵的兒媳婦同行,肯定比跟著陳氏要獲取的關注多,她這一不去了,自己去的話有些不好應府的人和事,她要怎麽解決?可是楊氏拒絕的理由也很充分,與花宴相比,她也清楚肯定是自己的孫子比較重要。


    眼看著老太太臉色不霽,楊氏知道她在不高興,便提議道:“往年都是二弟妹陪阿娘去的,不若這次也請她陪阿娘去吧,都是些熟人,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這番話說得老太太心思又一番活絡,直覺這楊氏還是懂事的,“既然你要養胎,那我也隻能讓老二媳婦陪我去了。”


    從鬆齡院出來,那婆子便猶豫說道:“大夫人有所不知,這黃國公府雖然和咱們蘇家是姻親,可這段姻親目下也跟仇人沒什麽兩樣,往後黃國公府花宴都沒請過咱們家,怎麽今年就請了?老夫人素來愛湊這種熱鬧,在花宴上鬧笑話也是有的,偏偏二房太太也愛這熱鬧,就算老太太鬧了笑話,她也當沒看見,就愛往那些貴婦人堆裏紮。旁的人家也就算了,這次偏偏是黃國公府,奴婢也說不上來為什麽,就覺得怪怪的。”


    楊氏隻是將蘇家和黃國公府的事聽過幾嘴,並不了解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如今聽那婆子一說,也覺得老夫人這一趟黃國公府之行也謹慎小心才是。


    “可話已經放出去了,總不能讓去柳花巷傳話的人給叫回來,這樣吧,那日除了康媽媽,你再多叫幾個得力的婆子媳婦跟著老夫人去,一旦發現什麽不對,就以我動了胎氣為同,急急將老夫人叫回來。”


    為了蘇府的名聲,大夫人居然拿自己開玩笑,那婆子真是不知要說什麽好。


    很快到了三月初三,那日黃國公府的花宴舉辦得異常盛大,幾乎整個京城的豪門貴眷都被請了來。一時間國公府門口車水馬龍,門庭若市,府裏也是俊俏的郎君三五成群,俏麗的姑娘四六結隊,絲竹聲聲悅耳,戲台上鑼鼓喧天,唱得熱鬧。


    前麵的馬車太多,蘇府的馬車堵了好一會兒才挪到門口停下。


    陳氏先下馬車,先是攏了攏自己梳得精致的發髻,然後扶與康媽媽一起扶著徐老夫人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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