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鳴將眼珠子斜到了眼角,這才見到讓他性命受脅之人。


    “老子好久沒見過這麽好的功夫了,有本事就正大光明打一場,偷襲算什麽本事?”


    安祖培算是鬆了口氣,這可是服侍在皇後娘娘身邊的人,手段能低得了嗎?


    “對付你這種惡劣小人,用不著用正人君子的法子。”青藍手上的劍往下壓了壓,讓黃鳴的脖子又見一道紅痕,“我是來找你報仇的,我娘子臉上的傷是你給的嗎?她無還手之力,不代表她是好欺負的。”


    “是我打的,如何?誰叫她嘴皮子動起來說的話不好聽,聽得爺我不舒服。”


    “哼。”這囂張的聲色將青藍的怒意更激了一層,“你此時說的話我聽起來也不舒服。”


    又問安祖培,“安大人,黃鳴的罪定了嗎?”


    安祖培連連點頭,又用敲鑼錘當驚堂木使,狠狠的敲了敲桌子,朗聲言道:“黃鳴身為太安鎮的耆長,不思為百姓鄉鄰謀福祉,竟還草菅人命,魚肉鄉鄰,無惡不作,鑒於此,本官判他擇日問斬。”


    沈母聞聲,當即嚇得暈了過去。


    而沈強,身下立即濕熱一片。


    而黃鳴哪裏會是個等死之輩,他先是瞪著安祖培,然後迅速用手捏住劍身,隨即身形一轉麵向青藍。


    青藍抽出劍,黃鳴的手鮮血流個不停,“安大人,不必擇日再斬了,他的命由我來取。”


    “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麽取我的命來的,我黃鳴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


    安祖培哪兒有拒絕的理由?他巴不得青藍將人殺了,少給他惹禍。


    眼見著青藍和黃鳴打起來,安祖培坐在桌後緊張到神魂出竅,就怕他們打起來連累到自己。台下百姓也紛紛退後好幾丈,也怕連累到自己,想避開又舍不得看不見黃鳴是怎麽死的。


    青藍承認黃鳴有幾手功夫,可惜在他麵前什麽也是不是。一個回旋踢,將黃鳴踹翻在地,接著劍鋒一撇準確無誤的劃過他的脖子。


    黃鳴難以置信的盯著青藍,到死也不相信自己就這麽掛了。


    “你你……好……。”


    黃鳴倒在地上徹底躺平,死不瞑目,而他的慘狀嚇得沈強吐了。


    台下的百姓安靜極了,好像還沒怎麽看到這二人對打,黃鳴就咽氣了。


    而且那可是黃鳴啊,就這樣咽氣了,一時間百姓們竟還有些難以接受。


    青藍走到黃鳴身邊,借用他的衣裳將劍身擦幹淨。


    直到他離開,安祖培才緩過神來,狠狠了咽了口唾沫。


    接著台下百姓又有人問了,“大人,這沈強怎麽處置啊?他幹的壞事可不比他舅父少。”


    沈強的裏衣此時已經被冷汗給浸透了,他蜷縮成一團,眼神恍恐萬分的環顧四周。


    安祖培道:“於沈強有何劣事,鄉鄰們隻管告來,本官定會依法處置。”


    ……


    回到蘇宅時,青藍第一時間去看了苗二姐,見她臉上的傷已經消了不少,知道定是宮裏上好的秘藥起了作用。


    “還疼不疼?”


    很感動青藍的關心,苗二姐臉上有些羞臊,“我不過就是被那惡人煽了兩耳光,沒事吧,你趕緊離開廚房,一會兒蝶依或者雪嬌過來瞧見了,定會取笑我。”


    蘇瑜是有意讓苗二姐歇息的,不讓她做午膳,隻是苗二姐閑不住,非是不答應,這才重新回來廚房。


    “我把他殺了。”


    這個‘他’是誰苗二姐很清楚,她愣了愣,然後輕輕就應了一聲,“哦。”


    青藍轉身離開了廚房,苗二姐扭頭看著他的背影走出去,心裏有些發愁。現在家裏姑娘也不小了,夫君又有意讓她學武,是不是以後這個姑娘家也要打打殺殺的?雖然她不討厭雪嬌和蝶依之流,可是讓自家的姑娘走上這條路,她心裏還是有些猶豫和抵觸。


    午時前黃祖培到蘇宅來了,他跪在院子裏回話,“沈強被判了終身監禁,黃鳴已死,這二人的家產充公,從哪些百姓手裏搶來的東西,下官打算下午就直接歸還回去。”


    蘇瑜手裏拿著一個暖爐,落了一上午的雪此時已經停了,大街上不時有鞭炮響聲,“安大人,這離過年還有小段時日,你可知道這連綿不斷的鞭炮聲響是因為哪般?”


    安祖培匍匐在地,“是下官治下不嚴,還請娘娘恕罪。”


    “你的官聲和德行,本宮已經命人去查過了,因為你的放縱,竟讓太安鎮的鄉鄰竟受了那麽些年的委屈,是不是覺得山高皇帝遠,便不用對本宮心存敬畏了?”


    “娘娘恕罪,下官不敢。”


    安祖培的聲音在抖。


    蘇瑜拿眼斜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此事的事你不說透,本宮亦不說透,希望你好自為之。”


    這是放過他了?安祖培感恩戴德的磕頭,“下官謝娘娘恩典,下官定竭盡全力,努力造福這一方百姓,絕不會讓娘娘失望。”


    “但願你言出必行,去吧。”


    “是,下官告退。”


    安祖培起身躬著腰離去,在路過矮牆時忍不住回了次頭。


    當他看到有個背影摟著皇後娘娘的腰邁進門檻時,雙腿一軟,頓時就癱在地上走不動道了。


    世人皆知皇後娘娘有多得陛下恩寵,敢如此摟著皇後娘娘之人除了陛下還能有誰?


    孫學雍適時出現在安祖培身邊,“安大人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癱坐在地上了?”


    安祖培指著一個方向,連話都說不利索,“孫大人,陛陛陛……。”


    “安大人,陛下和娘娘此刻都在京城呢,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這番帶著警告的話,傻子也能聽出是什麽意思了。


    安祖培連忙把自己的嘴捂住,連連點頭,“下官知道下官知道,下官從未見過什麽貴人。”


    “那安大人,請吧。”


    安祖培連流帶爬離開了沈宅。


    因為要安排田三貴的後事,蘇瑜等人在蘇宅多耽擱了一日,也讓安縣令往京城蘇府遞了話,讓蘇宗耀重新安排人看守老宅。


    早晨起得早,瀚哥兒在車室裏哈欠連連,衍哥兒也支著下頜小息,昭姐兒靠在蘇瑜懷裏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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