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是找沈硯風嗎?他在洗澡,您待會兒再打來,嗯?”電話那端是個男人,聽聲音應該是個比沈硯風要年長的男人,但我沒有多想,就直接脫口而出回應了。


    我的話說完,正常來說,這個時候就應該回答好,但事實並非我想的這樣。


    那端的人語氣淩厲慍怒:“遲小姐,麻煩你立刻讓沈硯風接聽電話,告訴他,我是他父親,讓他馬上接電話回來一趟。”


    聽見父親兩個字。


    我隻覺得耳邊嗡嗡直響。


    我消化了好一陣才開口:“伯父您好,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您打來的,您稍等一下,我現在就喊他。”


    我的話說完,電話那端的人沒了聲。


    我揚著眉,隻覺得渾身都在冒冷汗了。


    不知道怎麽了,光是聽著沈硯風父親的聲音,我都能夠感覺到電話那端的人一定是個嚴肅且不好相處的。


    但時沈硯風的父親,我隻能禮貌的對待著。


    不過還沒等我出聲催促沈硯風呢,他的聲音又不冷不熱的響起來了,他冷冰冰的問:“遲小姐,您跟著沈硯風,到底想要什麽?”


    他對我的稱呼以及言辭充滿了陌生。


    我輕咬著牙,低聲的回應:“伯父,您的意思我不太明白,我......”


    “沈硯風已經有妻子這個事實,遲小姐應該是知道的吧?”


    他的質問,讓我沒了聲。


    我知道。


    我怎麽不知道,我不止知道,我還跟他的妻子對戰過。


    可這些,我又怎麽能說的出口呢。


    見我不說話了,電話那端發出低沉的笑意,像是在嘲諷:“難道你就甘願做一個男人的情人?遲小姐,如果需要錢,作為沈硯風的父親,我可以滿足你,也算是為了家庭和諧,希望遲小姐好自為之,拿上錢了就離開,我不希望我的兒子在女人的事情上惹上麻煩。”


    沈硯風父親的話沒有任何的餘地,也不給人一絲猶豫或者拒絕的機會。


    他的聲音還在繼續,他說:“遲小姐的身份,我沈家高攀不起,還希望遲小姐能夠放過沈家。”


    話畢,電話也隨著被掛斷了。


    我還一直在那些話中沒有緩過來。


    隻覺得像是吃了黃連一樣,其中的滋味隻有自己才能夠體會到。


    良久後,我將手機放回原處,坐在沙發盯著電視繼續看,可電視裏播放的是什麽,我卻壓根沒看進去。


    這時,沈硯風也洗完澡出來了。


    他走去廚房倒了杯水吃掉藥,然後走過來在我身旁坐下,隨手拿起手機看了:“誰的電話?”


    “你爸爸的。”我故作鎮定的應答道,但我自己卻忽略了我的話中都帶著一絲輕顫。


    沈硯風自然是聽出來了,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臂,雙眸注視著我問:“他說什麽了?”


    我怔了下,淡淡地說:“沒......沒說什麽......哦,對了,他讓你現在回去一趟,聽著挺著急的,你趕緊回去看看吧,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我目光躲閃不去看沈硯風,可他卻伸手抬起我的下巴逼著我與他對視:“遲意,你說謊的時候眼睛不敢看人,你知不知道?”


    我掀起眼皮看了下沈硯風,隻是一眼便立刻垂下了。


    沈硯風雙手捧著我的臉,他低聲說:“無論他說了什麽,好聽的就聽,不好聽的不用理會,你不想告訴我,我不逼你,但有什麽事情,你必須得告訴我,我們昨晚就說好的,嗯?知道嗎?”


    我抿著唇:“額,我知道,你快回去吧!”


    沈硯風沒有回應我,而是湊過來吻了吻我的唇角,然後才鬆開我的臉頰,他拿著手機起身去了陽台,應該是回撥給他的父親,我聽到他在爭執,還在警告不要管他的事情,電話結束後,沈硯風沒有急著進來,而是在外麵晾了一會兒,我也沒去打擾他,有些事情,我不清楚,所以也不知道說什麽跟他分擔。


    今晚,沈硯風並沒有回去,而是從陽台進來後就陪我看了會兒電視,然後就回臥室睡覺了。


    我們明天的飛機去上海,這一晚我們相擁而眠,什麽都沒有做,單純的擁抱著。


    男人的懷抱能讓人感到無比的安全,靠在他懷裏,很多事情我都不害怕。


    第二天,李唯西送我們去機場。


    和沈硯風一人帶個墨鏡,牽著手,走進機場。


    兩個小時後,我們達到上海。


    沈硯風已經在希爾頓訂好了住房,飛魚這邊安排的住處在洲際,按照沈硯風的話說不太方便。


    我們直接回酒店放下行李,休息了會兒便出發去慶典現場。


    已經有工作人員在門口等待我們了,帶著我們進了後台,沈硯風作為飛魚的金主俗稱凱子。


    他被安排在專門的單人貴賓室,我則去化妝間化妝,一會兒要上台領獎致辭。


    化妝師,晟哥跟顏值區的何璐一塊過來了,何璐給我講了一下一會兒領獎需要注意的事項,先是走紅毯,然後致辭,領獎杯,還有一個環節就是感謝自己直播間的粉絲們,可以提名,也可以一筆帶過,這個主要看我個人。


    何璐聊完就先走了,晟哥待在化妝間陪我聊天。


    他一早就來上海了,之前提過讓我跟他一塊,不過我爽約了。


    男人也特別愛記仇,這不,現在依靠在化妝鏡旁,歪著頭盯著我上下打量,臉上寫著“遲意你這個重色輕友的東西。”


    餘光掃到他的樣子,我便忍不住的勾唇露出了笑意。


    礙於有化妝師在,所以我一直沒出聲,就當做沒看見。


    晟哥也不走,一直盯著。


    直到化妝師給我化完妝從化妝間出去後,他這才從旁邊拉扯過來一張椅子坐在我麵前,一本正經的盯著我,一副數落我的口吻道:“遲意,你可真的是變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是誰當初無時無刻的對我說,晟哥就是最重要的,結果呢,你現在不但沒有說過這句話了,反而還拋下我讓我一個人來上海,你的良心不痛麽?”


    我知道晟哥是開玩笑的。


    和他的關係更多的像是上下屬,但實際上這個男人在我心裏是亦師亦友的一種存在。


    我雙手環抱胸前,麵不改色的盯著他淡淡地笑著:“我沒有良心呢,都被爆炒吃掉了,哪裏還有良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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