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剛剛,估計到了好一陣了。


    沈硯風朝我走過來,伸手握住我的手,將我直接帶進了車裏坐在了後座,我沒有拒絕,任由他拉著坐上車。


    我們就在後座依靠著,男人歪著頭靠在我的肩上,有氣無力的將重心都放在我身上,聽他說:“到了快兩個小時了........”


    一聽他到了快倆小時了,我的鼻子微微一酸,覺得有點兒想哭的感覺。


    倒不是覺得他在這裏等我多久感動的,就是感到有點兒小小的觸動吧。


    我沒出聲,沈硯風的聲音又響了,他說:“怕你不希望我進去,就在這兒等著。”


    我無聲的吸了口氣,問:“我要是不出來,你還打算在這裏等到明天不成。”


    “不然呢?來一趟人都沒見到就回去了?”沈硯風抬起頭,望著我微笑道。


    我依舊是冷淡淡地表情,沒有在回應他的話了。


    這個時間點,村裏的人還沒休息,都在家裏看電視,如果再過一會兒大家都休息了,所以我想趁著現在就帶沈硯風進去,在嬸嬸家裏找個睡得地方給他,總不能讓他在車裏睡一晚吧?


    不安全,半夜的天氣也比較冷,不像在南城開一晚上空調都行,山裏的天氣早晚溫差很大。


    沒有拖延時間,直接就和沈硯風說了:“開車進去吧,時間不早了。”


    沈硯風沒動,隻是一直盯著我,餘光注意到他那雙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我覺得有點兒渾身不自在。


    就這樣僵持了近半分鍾,我扭過頭對上他的視線,隔得太近,臉頰幾乎貼在一起了,心猛然一跳,彼此都沉默著注視對方。


    沈硯風的手抬起,輕輕捏著我的下巴,他俯身過來,在快要碰觸到的前一秒,我回過神來了。


    我下意識放一旁躲開,冰涼的唇落在了我的臉頰,沈硯風沒有移開,就這樣保持著。


    興許是我的舉動讓他覺得不悅了,冷峻的臉愈發的麵無表情。


    不過這不是我目前所關心的點。


    手機也在這時響了起來。


    是展信佳打來的。


    猶如解救了我似得,我趕緊接通。


    展信佳的聲音響起:“見到人了嗎?”


    “嗯.......”我沒有多說,雖然沒有跟展信佳說沈硯風已經到了,可我出來她應該也猜到幾分了。


    展信佳說:“我跟嬸嬸說了,床鋪也安排好了,帶他趕緊回來吧,我累得要死,想早點睡。”


    我舉著手機在這狹小的空間裏接聽,空氣本身就足夠安靜,所以展信佳說的話沈硯風也聽的一清二楚。


    回應了展信佳後,我便重複提醒了一邊沈硯風開車進去,這一次他沒有在停頓,推開車門下去上了駕駛座驅車而進了。


    麵對沈硯風的到來,嬸嬸也很熱情,這個點沈硯風肯定沒吃飯,一路上都在趕路,送他去房裏後,我又跟嬸嬸說能不能幫忙煮完麵條,又偷摸著給嬸嬸塞了五百塊錢,嬸嬸說什麽都不要,我態度堅持,最後才收下了。


    人家好心收留我們,有好菜好飯的招待我們,我心裏很感激,雖然五百塊錢不多,但也多少是一點點心意,就當飯菜是自己買的了。


    麵條煮好後,我端進去給沈硯風的。


    他正依靠在床頭,衣服的紐扣解開,露著白皙的胸膛,聽見開門的聲音他也沒有半點反應,我將麵條端過去放在一旁的桌上,提醒道:“起來吃點麵條,這裏沒什麽吃的,先將就吧!”


    在我心裏看來,沈硯風肯定吃不慣這些的。


    畢竟與南城和他平時的生活習俗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沒有經曆過這種鄉村生活是很不習慣的,所以我也不覺得沈硯風若是有什麽反應是矯情的表現。


    我的話說完,我便想轉身出去了。


    可還沒等我轉身,幾乎是在我的話剛剛說出口的下一秒,他的手就已經伸過來了,直接一把用力一扯,我整個人落入他懷中,男人緊扣著我,沒等我適應,低沉沙啞的男人聲便在耳邊響起了:“你別想多,我不是不習慣,也不覺得這是將就,下鄉的生活我也有過,沈梧之前帶你去的地方我小時候就在那待過。”


    沈硯風的話算是解釋了。


    不過相比之前沈梧帶我去的下鄉,我覺得我們這邊可能會更落後點。


    發展沒那麽好,也沒有開發到這裏來。


    沈硯風既然這樣說了,我也沒再說別的,動彈了下想從他懷裏出來,可男人摁著我不許我動,他說:“陪我待會兒,嗯?”


    這樣的請求,我似乎說不出拒絕的話。


    就這樣待在他身邊,陪著他吃完這碗麵,沈硯風估計是真餓了,連帶著湯都不剩都吃完了。


    一碗麵下肚,我似乎也沒了繼續待下去的理由,起身拿著碗,說了句:“你早點睡吧,我也要休息了。”


    然後不等沈硯風反應過來便落荒而逃了。


    我不敢再繼續待下去,我怕自己會忍不住留下來。


    不合適。


    更重要的是,我們之間還有事情沒解決,這次他能夠獨身一人開車來老家找我,要說沒有一點點感動肯定是假的,但感動是一回事,我們之間的事情又是另外一回事,兩者不衝突的。


    我不想因為他做的事情就一筆勾銷,這樣不算是解決問題,以後我們還會舊事重提。


    回到和展信佳的房裏,我剛走進去,已經躺在床上女人便對我驚醒了一番嘲笑,她說:“你還能回來啊,我以為今晚就我一個人守空房呢,你家沈總沒留宿你啊?”


    我翻了翻白眼,輕哼一聲:“他倒是想,可我心裏隻有你,哪兒像你這個死沒良心的。”


    “切,我信你個鬼。”展信佳拍了拍一旁的位子示意我過去,等我坐下後便聽她問:“他找來做什麽?擔心你?”


    “估計是吧!”我牽強的笑了笑。


    這一晚,因為白天折騰的太累了,睡得很好,一覺就到了次日早上。


    展信佳已經早早就起來了,她起床我是知道的,她讓我再睡會兒,自己就去幫阿姨一塊弄早點了。


    今天估計就得回南城了,想問的東西還沒有半點消息,我自己也沒什麽把握,不知道該怎麽辦?


    早上,在嬸嬸家吃了早餐,稀飯陪的臘肉和土豆,農家味很好吃。


    沈硯風也難得吃了兩碗,嬸嬸看我們這麽捧場開心極了。


    吃過早餐,展信佳陪著嬸嬸去旁邊的菜地弄菜,我和沈硯風兩個人在家裏。


    我沒主動跟他說話,依舊是冷淡的態度。


    他坐在我身邊也沒出聲,期間接了好幾通電話,除了李唯西打來的還有一個是莫宛打來的。


    沈硯風也沒有避開我接,所以我能聽見是莫宛的聲音,至於說了什麽,我沒聽太清,也沒有去主動問沈硯風,他自然也沒主動告訴我。


    沈硯風接完電話後,伸手過來放在我的腰間,他輕輕的捏著,有點兒癢癢的,我隱忍著故作鎮定,我的反應讓沈硯風湊過來一把摟著我,他說:“再待會兒就回去了,嗯?”


    我微眯著眼,轉身看向沈硯風:“我.......”


    我有點兒難以啟齒,關於家裏的事情,我並沒有跟沈硯風說,即便是有也隻是偶爾提那麽一兩句,至於他多少也了解一些,隻是我們相互沒有探討過而已。


    沈硯風打斷我的話,他捏著我的臉頰,低啞的聲音淡淡地說:“你回來要做什麽事,我替你去做,嗯?這裏沒住的,什麽都不方便,總是等在這裏也不一定能拿到你想要的,不如我們先回去南城,我去查總比你一直等在這裏的好,你覺得呢?”


    沈硯風的話不是什麽命令,更多的是一種商量。


    聽完沈硯風說的這些,我沉默了,心裏捉摸著,其實他說的沒錯,我就算一直住在這裏,人家不想說也不會說的,而且我現在懷著孕,住在這裏也確實是不方便,總不能一直麻煩別人,就算嬸嬸歡迎很高興,但自己心裏也覺得不好意思的。


    所以最終還是聽從了沈硯風的建議,先跟他一塊回去南城。


    做好決定後,就立刻出發了。


    臨走前沈硯風也給了嬸嬸幾百塊錢,隻是一點心意,沒有別的意思,之所以沒給太多,隻是覺得這種熱情的心是多少金錢都比不了的。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副駕駛,沈硯風開車,展信佳在後座補覺。


    一路上都挺安靜的,路依舊是不太好走,可能是心理作用,又或者是小車比客車要好走,所以感覺好像沒那麽陡。


    我們是下午回到南城的,沈硯風直接帶我們去銀澤莊吃晚飯,然後送展信佳回家,之後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從展信佳住處回來別墅的這段路,應該算是我覺得比較尷尬的,不過沈硯風倒是還好,主動問我話,都是關於我親生父母的事情。


    他問:“你這次回去,有沒有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我搖了搖頭:“沒有,才短短幾個小時,能打聽的人不多,稍微知情的人也不願開口........”


    有了話題,氣氛也慢慢好起來。


    沈硯風聽後點了點頭,他又說:“你覺得知情人可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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