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不斷揮舞爪子。


    王賁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怪貓是想讓他看看牆壁另一邊,於是腳踩在牆上,輕巧了躍上了牆頭,黑貓見狀,也跟著跳了上來。


    牆壁另一側卻有個小院子,院子裏擺放著幾個木頭囚籠,囚籠中也都關著人。


    王賁抬眼一掃,居然還發現了熟人,小師妹王月如這會兒也在其中一個木籠中關著,而且看起來情況不妙。


    她靠著木籠似乎昏迷不醒。


    ‘我說之前怎麽有種忘了事情的感覺,原來是把她給忘了!’


    王賁輕輕拍了下腦門,一路潛行殺人,他自己玩得是開心了,卻忘了小師妹一直都在城外等著。


    一夜過去,這小師妹不知怎麽的卻被抓了。


    更驚奇的是,黑貓指引著他一路找到這兒來,目的居然是讓他來救人的。


    王賁倒是不急著下去救人,左右看看,周圍很僻靜,便朝黑貓招招手,輕聲問:“你讓我來救底下的女人,是嗎?”


    牆壁那頭的院子裏有四個木籠,除了王月如外,其他都是男的。


    黑貓沒有出聲,但點了點頭。


    “你認識她?”


    黑貓又點頭,同時還揮舞著爪子,似乎是在催促他快去救人,王賁心想,這黑貓莫非是小師妹養的寵物?


    這時聽見談話聲由遠及近,兩個士卒從前門來到院中,如果一抬頭,就能看到王賁,黑貓一溜煙的跳到了不遠的屋頂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王賁則是向後一縮,掛在了牆壁上,隻探出半邊腦袋,悄悄觀察。


    兩個士兵徑直找到王月如跟前,其中個頭稍高的笑道:“你說這姑娘是在裝睡還是真暈過去了?”


    “應該是真暈了吧,昨晚我見到龍騰武館的人和她交手,也是一點也不憐花惜玉,直接一劍捅穿了她的肚子,血流了一地,能活著都算是運氣好了。”


    “聽說這姑娘是王氏武館的人?王氏武館的弟子,死的死逃的逃,這女的居然還敢跑回來,該不是要回來報仇的吧?”


    “要我說啊,這雖然是一介女流,但卻比王氏武館那公子爺要有骨氣的多,王氏武館被血洗的那天晚上,我親眼看見,那王家公子爺在幾個死忠弟子的護衛下,倉皇逃命,邊跑邊哭,笑死人了!”


    “哎,這麽漂亮的姑娘,真是可惜了。”


    院子裏,兩個士兵衝王月如指指點點,又搖頭歎氣,最後留下了一碗稀粥以及幾個餅子,放在那木籠邊上,便轉身離開。


    其他木籠裏關著的人見狀就紛紛叫嚷:“兵爺,行行好,也給我一口熱乎的吧,哪怕半個餅子也行。”


    “閉嘴!這是斷頭飯,你吃不吃啊?”


    士卒相繼離開,院子裏又恢複了安靜,王月如依舊是靠在那兒不動彈,旁邊關押的犯人連連搖頭,嘴裏念叨著,這麽漂亮的姑娘,年紀輕輕就要送命,實在可惜。


    突然,幾發破空聲傳來,木籠中的三個犯人頭一歪,相繼軟軟倒地。


    王賁這才施施然從牆頭跳了下去,黑貓也緊隨其後,小跑到了王月如跟前,喵喵叫著,伸出粉嫩的舌頭舔她手指。


    “你去外麵盯著,有人來就提醒我。”王賁揪起黑貓的脖頸扔到了一邊,而後便抽刀衝著鎖頭斬下,哢嚓一聲,將木籠打開。


    王月如麵無血色,胸膛的衣裳則被血跡染紅,王賁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呼吸非常微弱,不過總算還活著,這才將她從裏麵抱出來,背在背上。


    喵喵的叫聲從前麵傳來,應該是他剛剛揮刀砍鎖的動靜引來了看門的士兵,王賁也沒耽擱,背著小師妹,從容翻牆離開。


    黑貓卻比他動作更快,早先一步在小巷道裏守著了,看他成功把人救出來,便又喵喵叫著在前麵引路。


    王賁暫時也沒想到該去哪兒,也就跟著它屁股後麵。


    黑貓帶著他穿行在狹窄偏僻的巷道角落中,盡量避開了人流量較大的街道,七繞八繞了好半天功夫,最後到了一座荒廢了的宅邸外。


    “我記得這是城裏有名的鬼宅吧?”


    王賁四下看看,這座宅邸位置偏僻,院牆外有一片竹林,徹底與城中鬧市隔絕開來,原主的記憶中,這座宅邸是縣城中有名的鬼屋。


    這座宅邸最初的主人已經不可考,但隻要買了這座鬼屋的人,都難逃一死,並且全家老小,甚至包括家中圈養的牲畜、寵物同樣活不了。


    時間一長,附近的僅有的幾家住戶、鄰居也都搬走了。


    每當黑夜降臨,靠近這座宅邸,就能聽見若有若無的哭喊聲,哭聲雖然隱隱約約,卻像是附骨之疽,縈繞在耳邊不去。


    哪怕你離開宅邸,回到自己家中,依舊能聽見那隱隱約約的淒厲哭喊聲。


    王賁之所以這麽清楚,那是因為原身以前就來過這座宅邸,當時原身與一群狐朋狗友喝醉了酒尋刺激,叫囂著要在這鬼屋裏過夜,若是碰見女鬼了,就給她畫上一副肖像畫。


    一群人就踉踉蹌蹌的趁著夜色趕到了這座鬼屋,然而隻有原身踏入了竹林,其他人各自都找借口,紛紛止步竹林外。


    這畢竟是個鬼怪真實存在的世界,擅穿鬼屋是名副其實的作死行為。


    唯獨原身這個傻子闖入了竹林,受陰冷晚風一吹,耳中又聽到隱隱約約的哭喊,他這才酒醒,意識到自己幹了蠢事。


    嚇得屁滾尿流,跑了出來,結果那些個狐朋狗友全都走人了,隻剩下他一人,腿腳發軟想要回家都走不動道。


    好在他母親心疼兒子,見兒子夜深了還不歸家,就讓武館弟子四處尋找,這才找到了痛哭流涕的原身,將其給背回家中。


    原身回家後就大病了一場,睡覺時一閉眼,耳中就傳來若有若無的哭喊,給整個武館上上下下都折騰得不輕,靜養了半個月才恢複過來。


    也正因為有這麽一段經曆,王賁瞧見彌漫著霧氣的竹林,就立刻認出來這棟宅邸的來曆。


    領路的黑貓已經竄到了竹林中,見他停下了腳步,就蹲坐在來,歪頭打量著他,碧綠的雙瞳中,似乎有些嘲諷之色。


    嘲笑他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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