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衣弟子的帶領下,雷龍勝也帶上了幾個弟子,徑直到了一處武館門外。


    到了武館門口,他不由停下了腳步。


    這武館原本該掛著‘王氏’匾額,現如今卻改成了長生二字。


    王震這麽多年在這座小縣城裏,也稱得上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周圍十裏八鄉,都曾聽說過九章鐵拳的名號。


    這麽多年,雷龍勝以及縣城其他一些大小武館,始終都被王氏所壓製,以往如非必要,雷龍勝寧願多繞一段遠路,也不會經過這王氏武館門外。


    當然,今時不比往日,曾經的王氏武館已經煙消雲散,淪為了曆史。


    按理來說,本該是輪到他雷龍勝出頭,頂替當初王震的位置,卻不料,這姓周的奸詐之徒藏得太深!


    ‘哎,或許我真不該幫此人,這姓周的可比那王震難打交道!’


    雷龍勝雙手背負身後,駐足盯著‘長生’牌匾,遲遲沒有動彈。


    白衣弟子見狀隻好進去叫人。


    好半晌,武館內才傳來了熱情的笑聲,“雷館主蒞臨,實乃蓬蓽生輝呀!”


    “周長生!”雷龍勝見到來人,敷衍的拱手示意。


    周長生便是陰謀害死王震的叛徒,此人長得倒是一表人才,麵容方正,濃眉大眼,賣相極佳,逢人先笑三分。


    在沒有暴露其本性之前,不論是在王氏武館,亦或者在這縣城,都是小有名聲,為人樂善好施,有及時雨之稱。


    可見這人極其擅於偽裝,也正因如此,他才取得了王震的信任。


    直到最後徹底鬧翻,王震以及武館中人,都感到難以想象,這樣一位老好人、及時雨,竟然是個心思陰沉的叛徒!


    所謂笑麵虎,不外如是!


    “幾日不見,雷館主氣勢更勝往昔,想來這段時間功力也大有長進吧?”周長生眯著眼笑得格外真誠,“在下倒是要提前恭喜雷館主,早日擺脫肉體凡胎,踏入超凡之境。”


    雷龍勝看他這幅笑眯眯的樣子,心裏就有些發怵,畢竟他可是親眼目睹,這狡詐之徒是如何坑死他恩師的。


    “我可沒你周館主天賦異稟,超凡之境哪是那麽容易就能突破的?倒是要恭喜你他踏出了這一步。”


    兩人彼此寒暄了一番,雷龍勝就有些不耐煩,問道:“周館主找我有何要事?我這還得回去教徒弟呢。”


    周長生左右看了看,伸手示意:“請,我已經擺好了一桌薄酒,不如邊喝邊聊?”


    雷龍勝點點頭,便跟他進了武館之內。


    這座武館本是王氏所有,當初一場大清洗後,可謂是血流成河,時至今日,依舊能看到牆壁、石板上暗紅的血跡。


    自那場變故之後,雷龍勝也沒來過這兒,眼下四處打量,發現武館裏的陳設,居然還維持著以前的風格。


    不由皺眉道:“如果換做我,寧願是把這座武館給廢棄了,另起爐灶,也不願待在這裏,你就不嫌晦氣?”


    “雷館主是想說,我就不怕恩師亡魂找我索命報仇是吧?”周長生頭也不回,笑著反問了一句。


    雷龍勝咳嗽道,“厲鬼索命之說,也就在鄉野田頭流傳甚廣,依我看來,多半是流言,不值一曬。”


    “非也,雷館主這就有所不知了,人死化鬼,也是能分三六九等的,若是尋常販夫走卒死也就死了,多半是黃土一捧,僥幸變作了鬼物,那也是懵懂無知的孤魂野鬼。可如王震這般,隻差一步就能脫凡超俗的,若是化作鬼物,那可不簡單。”


    周長生侃侃而談,說得雷龍勝後背發涼,不過嘴上卻是冷哼一聲:“呸!就算他變成了鬼物又如何?老子能在他活著的時候,一刀宰了他,也就能再殺他一回!”


    “雷館主霸氣外露啊!”周長生回頭瞥了他一眼,臉上似笑非笑,這模樣讓雷龍勝心底發虛。


    “不敢當,我也隻是比你那師傅多了點膽量罷了。”


    兩人邊走邊聊,周長生領著他來到一間布置典雅的飯廳,雷龍勝讓弟子在外守著,關上房門後,各自坐下。


    周長生先給他倒了杯酒,而後才說道:“雷館主想必也已經知曉,昨晚死了不少人吧。”


    “哼,這還不是你當初磨磨蹭蹭,導致跑了不少人,肯定是王震那些徒子徒孫鬧事,倒也膽大包天,竟然還敢回來!”


    周長生向他舉杯敬酒,臉上沒了笑意:“這事可不簡單。”


    他也沒廢話,當即打了個響指,啪的一聲,屋內突然顯現出朦朧的霧氣,很快就將飯桌遮掩了起來。


    雷龍勝警覺地站起身,“你要作甚?!”


    “別激動,雷館主,我隻是想讓你見個人,他還是你弟子呢。”周長生笑著勸慰了一句,而後指著迷霧深處,說道:“看,他來了。”


    雷龍勝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頓時就感覺頭皮一炸,險些掀翻了桌子。


    朦朧的霧氣中,緩緩走來一個渾身浴血,肢體殘缺的人,他身上血肉模糊,開膛破肚,死相格外猙獰。


    “他,他是什麽鬼東西?”


    “認不出來麽?他是你武館的弟子,江流,人稱小六子。”


    “小六子!”雷龍勝瞪大了眼睛,強忍著惡心與恐慌,仔細看了一陣,可還是很難從那張血淋淋,麵目全非的臉上看出點什麽來。


    “師傅,我是江流啊,我身上好疼,好疼啊!”


    這已經無法將其稱之為人,血肉模糊,步履蹣跚,腳下走一步,就留下一個鮮紅的血印,聲音淒厲尖銳,像是拿著銼刀在刮玻璃似的。


    雷龍勝喃喃道:“小六子不是去看守地道了麽……”


    “沒錯,雷館主你安排在那座宅邸的人,全都死了。死後魂魄也被宅邸中的幽魂吞噬,唯獨這個江流,天賦異稟,開了陰陽眼,才得以幸免。”周長生給他介紹。


    這幅德行也能說是得以幸免?


    雷龍勝頓時一個激靈,“你是說,殺死我那些弟子的,其實都是王家的怨魂厲鬼?”


    如果真是怨魂厲鬼來索命,那他不就危險了?


    周長生笑了笑,朝江流吩咐道:“告訴你師傅,是殺了你以及你的那些師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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