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大多都是修行中人,他們也像是凡俗中的商賈一樣,守著攤販賣力吆喝著,有賣丹藥的,賣法器的,也有賣功法術法的。


    王賁好奇打量了一番,發現這些人也都奸的很,販賣的商品大多都封印在玉玨之中,須得你花費靈石買下才能打開封禁,知曉裏麵商品的具體品質如何。


    這就相當於開盲盒,或者是賭石,在沒給錢之前,你根本不知道會開出什麽東西來,王賁向來對這種賭運氣的產品都不感冒,瞥了兩眼徑直離開。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王賁打算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可在鎮子裏逛了一圈,客棧住所倒是找到了,但入住的費用著實不低,因為這些客棧或者說整座城鎮都麵向修行者,所以靈石就成了通用貨幣。


    客棧裏也都鋪設了聚靈法陣,住一晚上就要一兩顆靈石,相比起來,碧海宗提供的聚靈陣,一顆靈石還能用上十天半個月,就顯得很厚道了。


    既然住不起客棧,那就睡大街吧,反正他也不講究這些。


    找了一處相對安靜點的地方,盤膝坐下修煉,沒過多久,忽然有所察覺的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笑容來,“動作還真是挺快的,這就找來了。”


    他感受到了兩股靈力的探查,然後二話不說直接起身,向鎮子外麵飛奔而去。


    港口處,劉定德與吳磐二人也才剛到,他們能夠駕馭遁光飛天而行,速度自然是要快過舟船,不過為了遮掩蹤跡,故意放慢了速度,吊在舟船後方。


    “我們不要在這城鎮裏動手,等他離開城鎮……”吳磐正要提醒,這時突然感知到王賁的動向改變,朝著城鎮外移動。


    劉定德同樣也感知到了王賁的位置變化,皺眉道:“難道他察覺到我們在跟蹤?”


    彼此對視一眼,也都沒有耽擱,趕忙追了過去,火山島局勢複雜,附近有多個港口,萬一王賁找個港口坐船走了,他們的計劃可能就會發生一些變故。


    城鎮並不大,但兩人也沒有化作遁光追趕,而是各自使用了一張神行符,隻用雙腳跑步。


    這座城鎮裏幾乎沒幾個凡人,大多都是修行者,自然也形成了一些約定俗成的規矩,比如在城鎮之中不得貿然使用遁光,不得私下鬥法,一切矛盾衝突,都要在城外解決。


    城鎮裏不僅有低階修士,也有築基高階的修士坐鎮,並且魚龍混雜,摻雜了很多其他修行宗門勢力。


    吳磐和劉定德追出了城鎮之外,便鑽進了一片鐵樹林中,鐵樹算是火焰島上的特產,經由旺盛且濃鬱的火係靈氣日複一日的灌溉滋養,原本尋常的樹木全都發生了異變,枝葉樹幹覆蓋著一層赤黑色的外殼,堅硬如鐵,便有了鐵樹之稱。


    鐵樹也是一種煉器或者煉丹的材料,附近的鐵樹林也都是有主之物,王賁此時就撞上了看守在此地的兩個守衛。


    這兩人也都是煉氣期修士,一個手持長劍,另一個則空著雙手,但身後卻有一方硯台懸浮,並且散發出幽幽赤色光芒。


    “來者何人,為何闖入鐵林?”持劍的年老修士衝王賁嗬斥,“此處鐵林乃是三火上人所有,還不快快推下!”


    王賁沒有理睬他們,回頭瞥了眼,有密集的鐵樹遮蔽,加之此時天色漆黑,自然是難以看到身後的追兵,不過他的神識卻也能感知到有兩個靈力充沛的人正在接近。


    “我隻是路過而已,後麵還有兩個築基期的,你們不妨盯著他們!”王賁丟下一句話,直接繞開了他們。


    這兩名煉氣境的修士也都隻有煉氣五六層修為,察覺出王賁的修為在他們之上,所以才會出聲提醒,並且搬出後台三火上人,否則就直接出手了。


    眼下聽聞王賁所言,操持硯台的中年修士臉色也變得凝重嚴肅:“確有兩名築基期修士闖入了鐵林……我們是跟著他們,還是去尋執事相助?”


    “此時天色已晚,執事肯定是在閉關修煉,我等上門打攪不太合適,還是盯著這幾人吧。”持劍修士想了想說道。


    他們往日裏負責守衛此處鐵林,其實工作並不繁重,畢竟這處鐵林就在城外不遠,沒幾個膽大包天之徒敢來此處搗亂,或者偷砍偷伐。


    沒過多久,吳磐與劉定德相繼趕到,前者一言不發,隻是淡淡掃了眼這兩個煉氣期的小修士,劉定德卻是上前行禮,解釋了一番,聲稱他們是來追捕一個偷竊了財務的小賊,隻是從此地路過。


    也不等對方回禮,便跟著吳磐一同走遠,目送他們消失在鐵林深處,操控硯台的修士搖頭道:“真當我們是傻子嗎?這三個穿得衣服都是一樣的,明顯都是來自同一宗門。”


    “碧海宗。”持劍修士低聲提醒:“碧海宗在東海雖談不上最強,卻也有金丹期真人坐鎮,我們得罪不起。”


    兩人沒有多管閑事,另一邊,王賁卻已經到了鐵林深處,他原本是想找個偏僻空曠的所在,但在周圍轉了幾圈,卻發現這鐵林實在太大,一時半會也出不去。


    而通過神識感知,也知曉了後麵的追兵隻有兩人,其中一個人的靈力波動很熟悉,應當是劉定德,另一位是他找來的幫手?


    咻!


    幾顆綻放出藍色光暈珠子在破空聲中向他襲來,王賁早有準備,掐指一捏發覺,身前土地拱起,伸出一隻黑土大手,五指張開,一把就抓住了這些珠子。


    隻聽得砰砰砰的炸響,珠子卻是迸發出一團團水花激流,向四周不斷衝擊擴散,可就是拿這黑土大手毫無辦法。


    “幾日不見,王師弟修為見漲啊!”劉定德化作一道流光掠來,伸手一招,幾顆珠子便相繼飛到身邊,瞧著上麵的光暈都很黯淡,不由心疼不已,暗罵:“這小子真是邪性,又差點壞了我的法器!”


    幾天前兩人比鬥時,他十四顆珠子都差點被王賁毀了,事後耗費頗多才將其修複,沒成想這剛開頭試探一擊,法器險些又被毀。


    劉定德臉上皮笑肉不笑,眼睛死死盯著王賁,恨得牙癢癢。


    王賁根本懶得與之多說什麽,抬手一揮黑土巨掌便如推土機似向前推去,沿路的鐵樹紛紛拔地而起,這一巴掌挾裹著樹木以及泥土,劈頭蓋臉的朝劉定德蓋下去!


    劉定德見狀趕忙化作紙人避開,身形出現在另一側,與此同時,吳磐卻已經繞到了王賁身後,這也是個陰險狡詐的家夥,悄無聲息的就發動了攻勢。


    隻見他雙手掐訣,口中厲喝一聲:“疾!”


    身前立時飛出數道藍色光箭,速度極快,並且封鎖了王賁所有的避讓角度。


    王賁頭也不回,隻是雙手一合似是在拍掌,卻引得腳下大地震顫,又是一隻黑土巨掌升起,直接給那光箭拍飛,雖然巨掌也隨之化作一蓬蓬沙土,但也化解了這番攻勢。


    吳磐見狀眉頭皺起,他這可是築基期的術法,威力不同凡響,沒想到竟然被大路貨色的五靈掌給攔了下來。


    這人真的隻有煉氣期?


    這番試探交手,他也察覺到王賁的實力確實不同於尋常煉氣期修士,首先靈力就十分充沛,兩發威力不俗的五靈掌,若是換做尋常煉氣期的修士來,恐怕就這兩個巴掌,就能抽空他們身上所有的靈力。


    但看王賁的狀況,似乎並沒有消耗太多的靈力,兩發五靈掌之後依舊顯得遊刃有餘。


    吳磐打起了精神,沒有任何猶豫,全力出手,但就在這時,一道亮光自王賁眉間射來,撕裂了黑暗,轉瞬間便來到了他身前。


    吳磐隻覺得眼前徹底白茫茫一片,緊接著便感到咽喉一陣刺痛,腦海中最後轉過的念頭是:“有人偷襲我?”


    嘩啦啦。


    鮮豔的血液噴濺得滿地都是,一顆大好的頭顱伴隨著血花衝天而起,飛劍實在太快,效率也太高了。


    眨眼一瞬間的功夫,就將這位築基期的修士給殺了,好似殺了一隻雞。


    可憐吳磐毫無防備,到死都想不到自己是死在王賁手中,而另一邊正打算趁勢與吳磐前後夾擊的劉定德也傻眼了。


    清冷的劍光在黑夜中劃過優美的曲線,吳磐那顆腦袋上驚詫之色定格,死不瞑目,雙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他,他……竟然煉化了我的劍丸!”


    劉定德也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劍丸落到這王賁手中才多長時間,他隻是個煉氣期修士,憑什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把劍丸給煉化了?


    他在得到這枚劍丸後,不是沒想過將其煉化,劍修的強悍是眾所周知的,這枚劍丸又是上品法器,更是格外難得。


    然而以他築基期的修為,根本就煉化不了這枚劍丸,在他的計劃中,隻有等突破到築基高階,才有機會將劍丸煉化,據為己有。


    正因為很清楚這枚劍丸煉化難度有多大,他才會在賭鬥之中,十分放心的將其拿出來當做誘餌,劉定德可以肯定,即便最後劍丸落入了王賁手中,一個煉氣期的修士,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煉化自己那枚劍丸。


    他哪裏知道王賁雖然修為境界隻有煉氣期,但在精神力的增幅之下,沒費什麽太大力氣,就煉化了劍丸。


    於是當那飛劍遙遙朝向自己時,劉定德嚇得頭皮發麻,二話不說扭頭就跑,同時非常果斷的用了一張紙人。


    他的反應很快,幾乎是與此同時,劍光掠過,紙人一分為二,若是慢那麽一點點,被飛劍斬斷的就不是紙人,而是他真身了!


    劉定德心頭無比駭然,“他真的隻有煉氣期?這不可能!”


    上品法器威能很強,但也需要足夠的修為和靈力支撐才能發揮出相應的威力來,可他親生體會了王賁的術法以及飛劍,絕對不是煉氣期修士能做到的!


    但這會兒也顧不上胡思亂想,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逃!


    不敢有任何的耽擱,趕忙掏出一張符籙點燃,緊接著就化作遁光向著城鎮飛去,然而飛劍速度更快,眨幾下眼睛的功夫就追上了他,同時在他跟前又出現了一隻燃燒烈焰的手掌,攔住了去路。


    轟!


    前麵是五靈掌,後麵是飛劍,這下劉定德也體會到了前後夾擊的滋味,他咬牙硬抗了一發五靈掌,像是一隻蒼蠅似的被蒼蠅拍直接打落,尚未落地,劍光又追了過來。


    劉定德倉皇喊叫起來:“別殺我,王師弟,饒我一命,我有機緣奉上!”劍光停在離他幾寸遠之處,吞吐著鋒銳的氣息,嚇得他渾身冒冷汗。


    王賁隨手一招,收回了飛劍,然後一把捏著他的脖子拎起來,同時靈力混合精神力如同一張大網,將劉定德給束縛捆綁住。


    “現在知道怕了,早幹嘛去了?”


    瞧劉定德一副擠出笑臉的模樣,王賁冷哼道。


    “王師弟,此番確實是我不對,但我都是受那李勳蠱惑,他以下界碎片為誘餌,挑唆我與你王師弟你作對……”劉定德此時哪裏還敢掙紮反抗,都不用王賁發問,他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了清楚。


    王賁剛剛直接一劍將吳磐梟首,實在是把他嚇得不輕,既恐懼於王賁的實力,又畏懼王賁的作風。


    吳磐可是內門真傳弟子,背後是有師長撐腰的,結果在眼前這位麵露凶煞之氣的王師兄看來,卻也絲毫沒有留情麵,說殺就殺了。


    換做自己,那肯定也是眉頭都不皺一下,為求活命,他也是絞盡腦汁的述說所謂的機緣,原來他口中的機緣還和劍丸有關。


    劍丸是從火焰島的坊市中收購而來,據傳劍丸來自一位金丹期修士的傳承洞府,若能將其煉化,就能夠找到劍丸中藏匿的線索,從而前往那金丹期修士的洞府!


    換句話說,劍丸也可以看做是一把鑰匙,一把通往金丹期修士傳承洞府的鑰匙!


    王賁聞言皺起了眉頭,他在煉化劍丸的過程中,可沒發現什麽線索或者鑰匙,當即手上用力,逼問道:“你該不是在胡說八道戲弄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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