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迷於開盲盒的人,最緊要的就是體驗親手開箱子時那忐忑不安又飽含期待的感覺,製寶師代勞,怎麽也沒有自己親自開啟來得痛快。


    宮師嗬嗬笑著向臉為製寶師行禮:“有勞二位了。”


    然後也沒讓其他人久等,深吸了口氣,抬手打出一道赤色光暈,待光芒落在玲瓏寶箱上的瞬間,一切異象突地消失不見。


    眾人定睛一瞧,箱子四麵齊齊敞開,底座上隻有一塊黑乎乎的玄鐵令牌,宮師的滿麵笑容也在此刻定格住了。


    主持拍賣的靈寶閣修士見狀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費盡心思的擠出一番恭賀的話來,言稱從這玲瓏寶箱中開出來的玄鐵令牌乃是元嬰大修士親筆手書所製而成,其上鐫刻著精妙絕倫的法陣符籙,若是能參悟奧妙,必定會對自身修為境界有極大地提升。


    聽他對這玄鐵令牌一頓胡吹,不知情的還真當宮師開出多麽珍貴的寶貝呢。


    但在有心人看來,自是笑得樂不可支,老道便是在傳音中笑個不停:“哈哈,這姓宮的可真是笑死人了,自曝其短,扯什麽要轉運的鬼話,我看他是印堂發黑,倒黴透頂了!開出了這麽個沒什麽玩意兒廢物來。”


    王賁好奇問道:“這塊令牌不值錢?”


    “嘿嘿,怎麽說還能值個幾百塊下品靈石吧。”老道幸災樂禍,解釋道:“這批玲瓏寶箱共有九九八十一個,流散在各地各處,這些年來已經被開得七七八八,沒剩幾個了,裏麵的寶貝也差不多都被人摸清楚,宮老頭兒開出來的令牌,名為棲霞令。”


    棲霞令出自一個有元嬰老怪坐鎮的修行宗門,喚作棲霞派,這個宗門早在數百年前,伴隨著元嬰老怪的隕落就已經銷聲匿跡。


    元嬰老怪打造的這八十一個玲瓏寶箱,其中也有不少珍貴的寶物,畢竟是出自元嬰老怪的藏寶。


    其中以稀有度來分辨,這棲霞令也算是極為稀有的一種,八十一個寶箱至今隻開出了三枚棲霞令,這還包括台上這一個。


    然而棲霞令的用途在於自由進出棲霞派的洞天福地的鑰匙,相當於門禁卡,在棲霞派老祖隕落後,其洞天福地也就隨之一同崩潰瓦解了,整個棲霞派都不知所蹤,拿了門禁卡又有何用?


    若是能找到棲霞派的洞天福地,這棲霞令確實價值連城,想想也知道,一位元嬰老怪坐鎮的宗門,其中肯定是秘寶無數。


    隻可惜多年來,棲霞派的洞天福地從未現身過,前兩個開出了棲霞令的修士,無不是虧得底朝天,相比起宮師花費,他們的損失要更大!


    這其中的內情,也不止是老道知曉,會場上下也有不少明白人,客氣的就順著那靈寶閣主持人說些寬慰的好話,也有那不客氣的在陰陽怪氣。


    “宮師果真是轉運了,這棲霞令極為稀有啊,我聽聞當初有兩位金丹修士耗費了數萬枚中品靈石才開出棲霞令來,據傳為了那兩塊棲霞令,堂堂金丹修士都淪落四處舉債,打工換錢,如今宮師能以區區八萬塊下品靈石就開出一塊棲霞令,當真好運道!”


    眾人頭頂包廂內就傳出這般陰陽怪氣的話語,偏偏聽起來似乎還是在恭賀,讓人心頭不爽卻也發不了火。


    傳言中,同樣開出了兩個棲霞令的金丹修士也是真倒黴,兩人都是壓下了所有身家,甚至還在外麵借了巨款,才拍下了玲瓏寶盒。


    數萬枚中品靈石若是換算成下品靈石,得幾十上百萬了,這樣一比巨款,即便換做金丹修士也不是小數目,聽聞那兩位金丹現在還在給人打工還債呢。


    台下有人憋不住發出哄笑,笑聲逐漸練成一片,這讓台上的宮師臉色愈發難看,擺手打斷了喋喋不休,還在吹捧的靈寶閣修士,交代了兩句後,都懶得理睬那枚棲霞令,直接轉身走人。


    靈寶閣修士幹慣了迎來送往的招待事,也不生氣,臉上笑意不斷,雖然開出了個不值錢的東西,多少影響了接下來的兩個玲瓏寶箱的競價,但攻勢花費八萬八千塊下品靈石,也已經讓靈寶閣賺了比大的。


    作為主持人,自然也能拿到不菲的抽成,不過轉念想到接下來拍賣另外兩個玲瓏寶箱可能會冷場……


    不如先把這枚令牌拍出去暖暖場子吧。


    靈寶閣修士當即舉起這枚令牌,口中說道,宮師忍痛割愛,打算將這枚令牌賣給有緣之人,起拍價八百塊下品靈石,競價一次不得少於五十塊。


    結果競價的人沒幾個,就算先前還有不懂行的,見到宮師神情難看甩手離開,也知道這塊玄鐵令牌不值幾個錢。


    靈寶閣的修士也是敬業盡責,為了多少賣出點高價,都快要把嗓子給喊幹了,硬著頭皮不斷吹噓這塊玄鐵令有多珍貴。


    即便如此,當價格上到了九百九十塊靈石後就再也不動彈了,靈寶閣修士也是氣急,心想這都九百九了,再來個人喊價,加到一千塊也好啊!


    “九百九十塊,第一次,第二次,第……”


    第三次還沒喊出口,突然看到有人舉起牌子,不由大喜過望,“好,這塊棲霞令由八百八十八號道友拍下!”


    拍下這塊棲霞令的自然是王賁了,旁邊的老道好奇問:“你買它做什麽,一千塊下品靈石,平白扔水裏了!”


    王賁淡淡回了句:“買來玩玩兒。”


    其實在這塊棲霞令從玲瓏寶箱中開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了異樣,棲霞令散發出的氣息靈性給他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仔細回想,先前他借助真靈界碑進入真靈界後,試圖探查藥田外的情況,卻被禁製法陣阻擋,那茫茫霧氣中散發出的氣息靈性,正如這塊棲霞令上的同出一源。


    難不成,真靈界中的那處遺址就來自棲霞宗?


    真靈界碑在元始世界的修士眼中,是洞天福地、下界碎片,但在鬼怪世界中,卻是漫天開辟出的仙境靈界,更驚奇的是,王賁曾經在鬼怪世界中去過真靈界,入目所見全是一片荒蕪,黃沙漫天,完完全全淪為了鬼蜮。


    但他穿越到這元始世界後,卻發現真靈界完全變了副模樣,也隻能自己現在進入的真靈界,是曾經大戰,真靈界崩潰後的一塊碎片。


    如果他的推測沒錯的話,鬼怪世界中的漫天,可能就是元始世界的高階修士,他們在鬼怪世界中開辟出洞天福地,又利用鬼怪世界的本地土著做實驗……


    這麽看來,棲霞宗那位元嬰老怪,說不得也是鬼怪世界中漫天中的一員?


    “時間上有些不對,在元始世界,棲霞宗銷聲匿跡是數百年前的事,但鬼怪世界混戰,致使真靈界崩潰瓦解,卻是萬萬年前的神話傳說……或許是因為這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存在很大的差異?”


    王賁對此很感興趣,就打算買下這枚棲霞令驗證心中所想,反正也就一千塊靈石,又是橫財所得,花了不心疼。


    他拍下這棲霞令,倒是讓靈寶閣的修士鬆了口氣,好歹也上了一千,趁著場麵有些回暖,也沒有耽擱,趕忙將第二個玲瓏寶箱抬上來。


    底價同樣是一萬塊下品靈石,第一個玲瓏寶箱剛一上台就引得底下人不斷競價,但這一個寶箱競價的卻沒那麽熱鬧。


    靈寶閣修士不得不加大力度,一方麵宣揚玲瓏寶箱的珍貴,以及早先也有不少人開出了寶貝,另一邊又在強調,八十一個玲瓏寶箱至今沒幾個了,開一個就少一個。


    如此,總算是調動起了熱鬧,但價格上了四萬塊下品靈石之後,競價的聲音就越來越少了。


    這時,王賁身旁的老道終於出手,趕在那主持人報三之前加價,而在他之後,頭頂包廂內也傳來競價聲。


    老道一邊競價,一邊給王賁傳音:“都是一群老狐狸,趁次機會,都想少花點靈石買下這箱子,道友,待會兒還要你出手相助啊。”


    王賁先前答應過他,也不打算反悔,算了算現在的身價,能夠調動的靈石已經不足六千塊,這還得加上雜七雜八,尚未賣掉的材料器物。


    當即回道:“我這身上也沒多少靈石了,頂多能支援你三千塊。”


    三千塊靈石,還不夠幾次競價的,不過若是競爭的凶,到最後都是各自掏空家底,幾千塊靈石或許還真能起到奇效。


    老道在意的不是靈石,而是要借王賁的運道,聞言自是笑著回複道:“道友仁義,你我有言在先,不論開得出開不出,事後我都會雙倍奉還靈石,若是開得出寶貝,你我平分!”


    他這番分賬王賁自然是沾了大便宜,沒有拒絕的理由,點頭應承下來。


    兩人交談之際,玲瓏寶箱價格引來了一波上漲,直接從四萬漲到了六萬,不過競價的人也少了,現在加上老道在內,也隻有寥寥幾個競價者。當價格飆到了六萬九的時候,競價者除了老道就剩下一個了。


    那競價者就坐在包廂之內,居高臨下,喊道:“我道是誰,原來古兄,古兄可是開問道盒的好手,這回又是看上了什麽寶貝?”


    原來老道士姓古,古老道笑嘻嘻的回道:“李老弟,你我這麽一百一百的加沒意思,索性加大點如何?”一邊說著,一邊再次競價,直接就加了三千塊。


    場上玲瓏寶箱的價格已經到了七萬三千塊了,雖然比不上第一個,但也已經超出了靈寶閣的低價,台上修士當即鼓動道:“最後幾個玲瓏寶箱了,這位古道友出價七萬三,可有人加價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


    包廂內的競價者最後還是沒有出聲,可能是被之前宮師開出棲霞令給嚇到了,七萬三也不是小數目,他有些承擔不起。


    古老頭兒拍下了心心念念的寶箱後,笑出了滿臉的褶子,不忘朝王賁道謝:“道友,這回可多虧了你那三千靈石,否則這寶箱怕是要被那新李的給半路截去了。”


    王賁搖了搖頭,“我也隻是給你湊了個零頭罷了,你也要當場開箱?”


    “嘿嘿,自然如此!”古老頭這會兒又是一副無比猴急的模樣,傳音道,“開寶箱的妙處就在於那開箱的刹那,小友,這枚寶箱是你我一同拍下,不如一起去開箱?”


    他還想蹭蹭王賁的好運道。


    王賁對此卻一點興趣也沒有,更不想在台上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他可沒忘記自家手上還背負著兩條同門師兄的人命呢。


    碧海宗有明文規定,門內弟子不可相互攻伐私鬥,更不得殺人奪寶。但眾所周知,規矩就是用來違背的,吳磐與劉定德在追來時,聯手夾擊對他下死手的時候,可沒有絲毫顧忌碧海宗的規矩。


    但問題在於,王賁是外門弟子,吳磐與劉定德是內門弟子,尤其是那吳磐,更是內門長老的親傳弟子。


    在碧海宗的上層看來,內門弟子才算是正兒八經的自家人,外門弟子都是些仆役下人罷了,換句話說,內門弟子謀害外門弟子性命,或許隻是受到一些懲戒,罪不至此,反過來,外門弟子就要罪加一等了。


    王賁記憶中也發生過類似的事,碧海宗從來都不算什麽名門正派,內部弟子相互征伐的事跡層出不窮。


    尤其是內門弟子欺壓外門,欺壓的太狠,自然也就會引發禍患,曾經有一位碧海宗的外門弟子,天資尋常普通,但卻因緣巧合得了某位元嬰老怪的傳承秘寶。


    正如王賁前不久的經曆一樣,在外門大出風頭,正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他同樣也遭到了其他人的覬覦。


    幾個內門真傳弟子一合計,就幹起了殺人奪寶的活計,結果卻被那外門弟子逐一擊敗,但沒下死手,留了性命。


    結果事後碧海宗來了內門長老,二話不說就將外門弟子拿下,並且要將其斬首示眾,也好在那外門弟子機緣不淺,趁機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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