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宮?


    王賁微微一怔,那劉定德隻告訴他,綏島附近有一處金丹期修士的洞府秘藏,與龍宮又有什麽幹係?


    手上接過黃銅書頁,其上閃爍著微微光華,顯然是與玉玨、竹簡之類一樣,將信息情報都存於其中,方便神識攝取,倒是要比翻閱紙質書籍,或者口中講述來得更快。


    畢竟神念一掃,可以立刻掌握海量的信息和知識。


    王賁當即調動精神力探入黃銅書頁之中,須臾之後,他便知曉了一切來龍去脈。


    在半年多前,綏島附近出現了大量海獸,襲擾航道,於是附近大大小小的修行宗門勢力,便開出了懸賞任務,驅使修士清理斬除海獸。


    在清理這些海獸的過程中,有修士察覺到了異常之處,綏島附近靈氣較為平和,很早之前就被人族修士所掌握庇護,按常理來說,不應該出現這麽多海獸才對。


    海獸像是一夜之間突然爆發出來的,這背後定然是暗藏深意,有人追根溯源,居然還真有了收獲,他們在海底深處尋到了一處洞天碎片,打破法陣禁製探索了一番後,收獲匪淺。


    很快相關的消息就傳的滿天飛,有人稱其是元嬰老祖的洞府,也有人稱其是金丹高人的福地,鬧騰了一段時間,前不久綏島亂的很,散修、宗門弟子匯聚於此,目的都是來尋找秘藏寶物,直到那處秘境被法陣遮掩,才逐漸平複下來。


    萬寶商會也派遣了修士探索,他們畢竟是來頭大,見多識廣,再結合其他一些情報,分析出這座秘境應該是一座龍宮。


    在這修仙世界中,龍不再是傳說神話中的生物,當然也不並不常見,通常與人族修士井水不犯河水,東海廣袤無垠,人族修士開辟占據的區域,其實並不大,而且距離內陸很近。


    這附近別說是龍了,就算是大型的海獸都很少見。


    龍宮應該是上古時代的遺物,不知為什麽會突然麵世。


    萬寶商會也總結了龍宮開啟的規律,今天晚上覆蓋龍宮的禁製法陣就會自然消退,這麽說來,靈寶閣的舟船停靠休整,估摸著也是為了龍宮?


    信息資料都很詳細,但有關龍宮內部的介紹並不多,上次龍宮開啟時間太短暫,萬寶商行即便派出了修士,也沒帶回來太多有價值的情報線索。


    王賁問掌櫃,這份情報需要多少錢,掌櫃卻笑稱不收錢,權當結個善緣。


    很顯然,這是看在古老頭的麵子,既然能白嫖,王賁也沒有死乞白賴的非得給錢,招呼了古老頭一聲,便準備去鎮上逛逛。


    古老頭這會兒陷進了溫柔鄉裏難以自拔,一左一右兩個嬌俏可愛的女孩陪著,都抽不出空來和王賁打招呼。


    王賁見狀便獨自一人在鎮上逛起來。


    這小鎮非常熱鬧,乙水舟船靠岸帶來了不少修行者,而在此之前,島上也已經來了很多人,三五成群,以宗門弟子為首,多半都是衝著龍宮而來。


    王賁在其中還看到了碧海宗弟子,氣派十足,身旁聚集了不少修士,看起來應當是內門弟子。


    為首者是個長相俊秀的年輕人,頭戴高冠,手捧拂塵,突然有所預感的扭頭看向王賁的位置,卻沒找到任何可疑之人,不由皺起了眉頭。


    “師兄,怎麽了?”一位長相俏麗,身著粉裙的女子也循著年輕修士的視線看過去,隻見到人來人往,便好奇的問了句。


    “方才……”


    高冠修士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麽,在剛剛他感知到了一股格外淩厲的視線,就好像有一把鋒銳的長劍,抵住了自己的後心一樣,不由渾身汗毛炸起,但順著感應找去,卻是一無所獲,什麽也沒發現。


    粉裙女子也沒多問,繼續剛剛的話題,“師兄,我們不是接了清理門戶的任務嗎?怎麽跑到這綏島來了?”


    “是啊,張師兄,吳師姐,那叛逆之賊在火山島行凶殺害同門師兄,我們該去火山島才是,怎麽跑到這綏島來了?”又有一位白袍修士問道。


    原來這一行人都是碧海宗的內門弟子,他們以高冠修士張恒以及粉裙女子吳琴為首,這二人身份也不簡單,卻是當代碧海宗內門的大師兄以及大師姐,如今都已是築基後期修為,有望結丹。


    在王賁跟著古老道參加拍賣會,又乘坐乙水船趕往內陸時,碧海宗也已經得知了消息,一個外門弟子竟然殺害了兩名內門弟子,其中一位還是築基中層修為,門內金丹長老的後人,自然是引發了不小的震動。


    張恒、吳琴這群人外出宗門,便接下了清理門戶,抓捕那叛逆賊子王賁的任務。


    張恒麵色淡然,說道:“區區一個叛逆之輩,值不得如此重視,此番出來主要是為機緣而來,至於清理門戶,待奪得了機緣之後,再去辦也不遲。”


    吳琴聞言,便頷首道:“師兄言之有理,那王賁不過是個外門煉氣弟子,不值得我們如此重視,隻要找到隨手便可將其打殺了。”


    繼而又問道:“不知師兄口中的機緣是什麽?”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先找個客棧落腳歇息吧。”


    張恒在前麵領路,一行人找到了一處靈寶閣開設的客棧入住,卻得知上房都已經訂滿,而碧海宗弟子人數不少,卻是住不下去了。


    吳琴當即就冷哼道:“房間不夠用,你腦子也不夠使嗎?把那些上不了台麵的散修趕出去就是了,他們的房費,我們一起付了!”


    散修向來都是消息靈通,綏島有大機緣現世的消息早就傳播了開來,這會兒便有不少散修湧入了島上。


    客棧掌櫃聞言麵露難色,他們開門做生意,哪有往外趕人的道理,更何況那些散修也不好得罪,而眼前這些碧海宗的弟子同樣驕橫的很。


    正不知該如何答複的時候,張恒行禮道:“我這師妹向來口無遮攔,有冒犯之處還請道友勿怪,既然上房不足,便隨意開些其他房間便是了。”


    客棧掌櫃聞言這才臉色稍霽,當即就說道,“還有幾間中房,諸位道友不嫌棄就好。”


    吳琴臉色不好看,“師兄,世人都說靈寶閣開設的商鋪如何如何好,今日一觀才知道聞名不如見麵!”


    張恒瞥了她一眼,嗬斥道:“閑話少提,你帶諸位師兄弟入住便是。”


    靈寶閣好歹也是五大宗門之一,勢力不小,眼前這位客棧掌櫃同樣也是築基後期修為,若非其注重做生意,像商賈更勝過修行中人,剛剛吳琴那番挑釁,絕對會惹出風波麻煩。


    吳琴乃是碧海宗宗主的小女兒,性格一向高傲,也就在張恒跟前還算乖巧,這會兒瞪了眼客棧掌櫃,轉身帶著其他碧海宗弟子離開。


    張恒再次替她向掌櫃道歉,彼此交談了一番,正要打聽些有關龍宮的情報,卻看到另一行身著赤色長跑的修士走來。


    其中領頭者身量高大,赤著上身,肌肉虯結的身軀上布滿了一道道火焰的紋路,長相也是格外粗獷,胡須炸開,雙眼如同銅鈴。


    “原來是張恒張道兄!”此人聲量洪亮,笑起來震得屋子似乎都在搖搖欲墜,帶著一群赤袍弟子走上前來。


    張恒皺起眉頭,不鹹不淡的向他行了一禮,“歐道友,幾年不見,道友修為精進不少,想來是結丹在即了吧。”


    這一群赤袍修士都來自陽炎宗,喚作歐烈,乃是陽炎宗當代大師兄。


    陽炎宗與碧海宗同是五大宗門之一,彼此勢力範圍也很接近,相當於鄰居,不過關係卻談不上好,反而還時有摩擦,因為都自詡是正派宗門,因而有些衝突矛盾都比較克製,雙方高層都是王不見王,隻讓底下的門內弟子們彼此競爭。


    張恒身為碧海宗大師兄,如今不過年過三十,就已經築基後期,金丹有望,在東海都享有天才之名,而這位歐烈卻同樣不差,兩人多年來一直都是競爭對手,見了麵自然是沒什麽好話。


    歐烈朝他咧嘴笑了笑,不懷好意的說道:“我聽聞,你們碧海宗又出了個天才弟子?能以煉氣期滅殺築基期,又是個大道種子啊,說不定百年之後,你們碧海宗又要多一位金丹長老了!恭喜恭喜啊!”


    他身後有捧哏的接口道:“師兄你這就有所不知了,我聽聞碧海宗已經發布了懸賞通告,要追殺那個煉氣期弟子,聽說好像是叫王賁?”


    “這人也是慘,若是在我們陽炎宗,那必定是要受到重用,如此天賦才情,竟然隻是個外門弟子?”


    “嘶,我怎麽覺得這事很熟悉?好像幾十年前也出過同樣的事,碧海宗有個外門天才,不堪受辱,最後是死了吧?可惜可談啊!”


    張恒聽他們這麽一番陰陽怪氣的話,也是臉色陰沉,冷哼一聲道:“我碧海宗的事務,輪不到你們外人插手!”


    歐烈故意扮作氣憤的模樣,衝周圍人訓斥道:“張道兄跟前,你們怎麽能胡言亂語呢?那王賁以下犯上就是該殺!”


    而後又衝張恒嘿嘿笑道:“張道兄,我們若是發現了那王賁的蹤跡,定會替貴宗清理門戶!”


    張恒滿臉不爽道:“若無他事,在下就告辭了!”卻是都懶得行禮,轉身就走。


    歐烈叫住了他:“道兄請留步,我找道兄卻是有事相商。”


    張恒心想要是這麽走了,傳出去豈不是讓人以為我怕了他?


    便停下腳步,扭頭看向歐烈,“貴宗人才濟濟,怎會需要我這等外人幫忙?”


    “此言差矣!”歐烈傳音道:“張道兄,你也是為那龍宮而來的吧?今夜龍宮法陣開啟,你我兩家聯手如何?”


    張恒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免了吧,以歐道友的實力,哪裏還需要他人相助?”


    兩人向來都不對付,這歐烈找他合作,肯定是沒打什麽好主意,張恒又不蠢,當然不會答應。


    歐烈勸道:“龍宮出世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東海,今夜肯定是群雄畢至,其中散修不在少數,雖然大多散修都上不了台麵,但也有幾個難纏的對手,況且蟻多咬死象啊!而且通沙、東木二宗向來都是同氣連枝,勁敵不少啊!”


    張恒腳下微微一頓,沒有回應,徑直離開。


    歐烈看著他背影走遠,心中暗道,你總歸會答應下來的。


    另一邊,王賁卻也是住在這家客棧內,他來得比較早,因而開到了上房,此時一邊在聚靈陣中修行,一邊感知底下的動靜。


    “碧海宗、陽炎宗……五大宗門的弟子應該都聚集過來了,再加上散修,今天晚上應該會很熱鬧。”


    坦白說,王賁對這次龍宮的機緣其實興趣並不是很大,因為有了棲霞宗的秘藏寶庫,修行資糧充沛,足夠他衝擊金丹乃至元嬰境界。


    不過築基之後還沒和人動過手,這次肯定是要去湊個熱鬧的,絕影劍感知到主人的心思,便主動從識海跳出來,像是歡樂的麻雀似的繞著他上下翻飛。


    王賁笑著說道:“你也很渴望鮮血是嗎?別著急,今夜有的玩了。”


    很快,夜幕降臨。


    綏島上空升起了湛藍色的屏障,這是島嶼的法陣屏障,一般不會輕易開啟,開啟之後就意味著島上修士不得亂來,不得彼此爭鬥。


    這座島嶼由五大宗門管理,眼下在東南方向的港口處,五大宗門弟子已經齊聚,各自身著統一的袍服,精神奕奕,領頭的都是築基後期的真傳弟子,一眼望去有數百人之多。


    其後則是依附於五大宗門的小勢力,再之後則是散修。


    散修人數更多,怕是有上千人,隻不過良莠不齊,而且零零散散,彼此間都是用戒備的視線相互打量,但也有幾個聲望較高的散修領隊,同樣是築基後期,從修為境界上看,並不弱於宗門弟子。


    此時,王賁也藏在這些散修之中,早在火焰島上殺人奪寶後,他就以精神力改頭換麵了,當下也不怕被碧海宗的人認出來。


    不過就算認出來也沒事,大不了做過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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