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血祭儀式逐漸強大,殺戮意識的影響已經從戰場延伸出去,逐漸侵襲向九淵之地的各個角落。無論是並不打算參戰,或是被殺退逃回去的,被殺戮意識刺激,開始往這個戰場匯聚。看這架勢,除非是所有生靈戰死,否則這個戰場是不會消停的。因為無窮無盡的妖獸廝殺,這個戰場已經被徹底打爛,血祭儀式最初的基石都被摧毀。隻有張大牛所處的地穴穩固如初,絲毫不受那些打鬥的影響。


    隨著廝殺的加深,之前的通道都被摧毀,露出蛋殼一樣的地穴。無論是什麽攻擊落在上麵,都會毫不留情的滑開,漸漸也就露出半截“蛋殼”。索性血祭已經到了**,那些妖獸每息要死數十萬,根本沒人有空去注意腳底下的情況。隻有瘟毒王和南宮玉兩方勢力還稍微強一點,因為他們能夠抵擋殺戮意識的操控,所以不會盲目廝殺,不引人矚目,故而也相對清閑一些。他們就注意到,下麵出現了一個萬法不侵的奇怪東西。


    但他們也僅僅隻是看一看而已,雖然他們比其他人稍微好一點,能夠有餘力關注其它不相關的事。但也沒到閑庭信步,毫無威脅的程度,暫時是沒什麽精力去下麵尋寶。瘟毒王猜測那下麵就是寶藏所在,能夠扛住這麽多攻擊,除了曠世寶藏之外就不作其它想了。天靈不知道寶藏的事,自然不會往那個地方去猜。她也沒有南宮玉的頭腦,沒辦法舉一反三,對於這種奇怪的東西,也隻是稍微關注一下。沒有現威脅,也就暫且放下了。


    血祭儀式的威力越來越強,血腥靈氣對妖獸的影響故不待言,就是那些原本還能苦苦支撐的仙人們,此時也紛紛臣服在殺戮意識之下,成為一台高效的生命收割機,開始不顧一切的衝殺,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唯獨瘟毒王和天妖王,或許是因為血海出身,他們對於殺戮意識的抗性,或者說是適應性更強。他們胸中雖然戰意澎湃,卻不至於頭腦昏沉,像那些妖獸一樣蠻幹。相反,看到那些妖獸的狀況,他們兩人開始更加謹慎的收縮實力。


    而墮落人族一方就比較不妙,雖然有天靈這種靈仙高手壓陣,但手底下的族人並非各個仙人,總會受到血腥靈氣和殺戮意識的影響,開始不自覺的雙目赤紅,按捺不住心中的殺意。他們下手是越來越狠,對於自身的保護也是越來越低。純種的墮落人族還好,他們離外圍還有些距離,不是最正麵的戰場,就算心中有什麽想法也難以付諸實踐。但外圍的混種本就是廝殺前線,和闖入的妖獸做最直接的拚殺,對於血腥靈氣的吸收也是最多。久而久之,他們受到的影響自然是最大的,加之血脈裏擁有妖獸血統,一旦釋放出來就更加暴虐。


    那些混種已經將她固守躲避的命令拋到腦後,一看到妖獸闖入就拚命廝殺。既不在乎對方的性命,也不在乎自己的命。有些不聽話的更加過分,甚至擅離職守,跑出自己鎮守的方位,主動出擊和妖獸廝殺成一團。這固然導致陣法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混亂,但好消息是,至少他們還能分清楚敵我,沒有試圖攻擊同伴。但天靈知道,這是自己全力維護的結果。等那股神秘力量越來越強,到自己都需要全力相抗的時候,那些混種就會像妖獸一樣放肆廝殺,再也不顧及什麽同族情誼了。


    一旦那些沒有仙人實力的族人開始內亂,仙人們急於鎮壓內訌,整個九龍混世大陣就不攻自破。當年創下這門陣法的先輩估計想象不到,他們認為萬無一失,除非對方的實力是己方的數倍,否則永遠都攻不破的陣法,竟然會以這種方式被打破。當內部出現混亂,無論是多麽堅固的堡壘都將崩潰。而這個過程是無法逆轉的,或者說她沒有對抗的力量。所以擺在她麵前的就隻有兩個選擇,一是盡力彌補拖延時間,等到那股力量自行消失,或是九龍混世大陣徹底崩潰。二是主動破掉陣法,化被動為主動的轉變戰鬥方式。


    第一種雖然消極,卻極為穩妥。如果事情有轉機的話,她就能把握機會,隨時做出改變。這種有準備的改變,風險相對要小很多。第二種主動收起陣法,化整為零的躲藏起來。沒有陣法的牽扯,她相信自己能夠輕鬆的躲避那些頭腦混亂的妖獸。至於那些族人,都會被丟進她自己的儲物袋裏,等到了安全地才放出來,避免他們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


    不過後者看似可行,實際上是把足以抵擋數百萬妖獸攻擊的,媲美陽仙的強大實力縮水成靈仙,雖然靈活很多,但是戰鬥力也相差很多。如果真的有什麽突狀況,她肯定是來不及把族人全部掏出來,重新布置成九龍混世大陣。這也是為什麽一開始他們就是組合成陣法緩慢移動,那就是因為布陣需要時間。而那些需要他們布陣應付的敵人,都不會給他們那個時間,所以與其臨時被人打個措手不及,還不如慢一點行軍,安全第一嘛!


    前者安全穩定,遇到好的時機還能隨機應變。後者冒險,並且沒有臨時應付手段。如果真的出現了什麽問題,她可能沒辦法應對。但凡有得選擇,她都不會那麽做。但她現在沒有選擇,如果繼續固守下去,等到自己都控製不住心神的一刻,那就是自己一行人全軍覆滅的時候,絕對沒有任何例外。


    如果早點做出決斷,就能多爭取一點時間,省得事到臨頭,她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了。她雖然沒有南宮玉那麽精明,但臨場決斷力還是有的。畢竟是修煉到靈仙境界的人,絕對不會是什麽畏畏縮縮的,隻會聽從別人建議的軟蛋,當斷則斷,才是她這類人的本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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