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那老者能夠在死氣將自己徹底吞噬之前,能夠僥幸渡劫成仙,否則他注定要在數十年內死去,誰也救他不得。生死大限,任何人都無法逆轉。壽元盡,那是天道注定要死,縱然是聖仙都無法逆轉。也隻有傳說中能夠逆天改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丹才能逆轉天道,強行給這種瀕死的人續命。不過誰也不會奢侈到那種程度,用那種能夠讓凡人一瞬間踏入仙道的神丹,去給注定要死的人續命。


    與之相反,張大牛朝氣勃勃,眼看著渡劫有望,到時候同為仙人,自然有讓趙無涯刮目相待的資格。而且張大牛表現出來的實力也讓他眼前一亮,能夠以命境修為,如此輕鬆的擊敗化仙,那絕對不是泛泛之輩能夠擁有的實力。加上李鈺隱約暗示,這人很有可能是魔尊的親傳弟子,這就讓他有些誠惶誠恐,放下了平時一直端著的架子,有些討好的主動上門拜訪。


    魔尊何等人物,那可是和道祖齊名的至尊強者。別說是他這樣的化仙,就是那些在自己眼中高不可攀的金仙,在魔尊眼中也是不入流的。自己那點微末道行,就算加上五色神羽,那都不夠魔尊正眼瞧的。水漲船高,順帶著魔尊弟子在他心中的地位也變得非常了不起。而且張大牛表現出來的實力也配得上魔尊弟子的身份,以命境中階的實力,單憑一手劍術就力壓老牌化仙,逼得閆玉鳳狼狽異常。就是這份實力,都不遜於西昆侖費雲了。


    雖然張大牛如今才命境修為,但趙無涯毫不懷疑他即將邁入仙人境界。要說魔尊的弟子,連渡劫成仙都辦不到,那才是個天大的笑話。本來隻是有些微相信的傳言,在看到張大牛的表現之後,趙無涯已經深信不疑了。同時關於他為什麽才凡間境界,他都給出了合理的解釋。必然是魔尊新收的弟子,或者是可以磨礪心性,要不然就是他在可以隱藏實力,就連自己都看不出來。總之在認可了張大牛的身份後,他覺得一切疑惑都迎刃而解了。


    張大牛完全不知道他心裏已經轉過了這麽多念頭,隻當是正常的拜訪,順便談談雙方的合作結盟事宜。他醞釀了一下措辭,然後正準備開口,扯一扯那些無關緊要的事,然後盡快將話題轉到正軌上麵來。結果他還沒有說話,趙無涯就搶先開口:“張,張長老是吧?關於你的身世,咳咳,是否可以向我們說明一下?畢竟你身為種子選手,尤其是在祭台上擊敗了強敵,自然會得到更多的關注……所以我代表中央太州,來向你了解一些情況!”


    沒想到這家夥上來就是簡單明了的問話,完全沒有自己預想中的囉嗦。雖然直白了一點,但總好過長篇大論的繞圈子。既然對方這麽爽快,他也就不說廢話了。至於身份什麽的,到了這種程度也沒必要保密。反正自己的身世沒什麽見不得人的,除了在魔門的三年時光不能示人以外,其餘的都是光明正大的。至於那三年時光,他也沒做什麽壞事,純粹是覺得太丟臉了,堂堂張大長老,竟然給別人當雜役,說出去都要被人笑話——就像是西昆侖的開派祖師一樣,曾經身為茶水童子的經曆,被人銘記無數年。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確認自己即將說出來的沒有什麽遺漏以後,就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我乃是玉虛派外事監察長老,師承九幽魔尊,沒錯,就是你熟知的那個魔尊。承蒙他老人家厚愛,收為親傳弟子,修習了魔門上層道法。不過我當年曾經在機緣巧合之下,還得到了劍仙空靈兒的獨門劍法。之前在祭台上亮出來的,就是劍仙當年仗之馳騁天下的紫霄雷霆劍。隻不過其中加入了師尊的指點,走上了另外一條道路!”


    趙無涯明顯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張大牛竟然會如此坦誠。他之前那麽問,也隻是一種客套的方式。不過他轉念一想,既然張大牛來拜訪,應該是明白自己有招攬的意思。他這麽坦誠的話,就是擺出自己的條件,不想再繞彎子了。這也是一種默許的意思,這家夥看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用這種方式接受了這份聘用,現在輪到自己出價了。不過他剛剛一直在考慮的,是張大牛到這裏有什麽目的。畢竟他是魔尊,不可能無聊到純粹來這裏參加鬥仙宴,和一群輩分不如他的小輩爭奪冠軍寶座。


    因為魔尊的亂入,趙無涯的腦海中就開始被各種陰謀陽謀占據,之前想要招攬的意思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了。結果張大牛開誠布公的表示願意接受招攬,而自己一點準備都沒有。他一邊要想出合適的條件,畢竟這人身份不同尋常。另一邊還要揣摩他願意接受聘用的深意。如果張大牛本來就是獨行俠,加入這裏倒還想得通。說不定是魔尊為了充實人族力量,所以派駐弟子過來,借以守護人族的存續。


    但張大牛如今掛著玉虛派內門長老的頭銜,前不久又幫玉虛派大大增強了實力,顯然是有常駐修行界,集合正、魔兩道修行人士的力量,聯合對抗天地大劫的意思。而如今他又表現出加入中央太州的意思,這就讓趙無涯有些拿不準。不過他畢竟是老江湖,自己拿不準的時候,開口詢問一下別人,說不定困難就迎刃而解了。他試探著說道:“既然張長老這麽爽快,那我也不兜圈子了。我代表中央太州五大王朝,有意招攬張長老這樣的高手,作為鎮場子的仙官,不知張長老意向如何?”


    他這話純粹是試探,任命仙官是假,關鍵是要讓張大牛自己開價。反正仙官從一品到九品,空閑的崗位不少,到時候隨便掛一個閑職也沒問題。誰知道張大牛卻很爽快的答應:“我也正有此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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