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舍必有得,她一開始就修煉造化指,雖然不修煉到極高的境界,是不能像是張大牛那般破碎敵人法寶和禁製。但換個角度來說,天地萬物都能被她點化,成為她防身禦敵的法寶。這樣一來,她的實力豈止十倍增加?不過這種好處對於張大牛來說卻沒什麽意義,那種臨時被賦予神通凝練出來的法寶輕易就能擊碎,完全不值得費心思。無論是他刀槍不入的肉身,還是身懷的級法寶,都讓他對那些隨手煉製出來的垃圾不屑一顧。他唯一需要的就是破掉礙眼的東西,然後用自己的拳腳好好碾壓對手,破法指自然是最佳的選擇。


    隻能說是各有各的好處,對於肉身強悍的他來說,能夠限製對方陣法和法寶的破法指自然用處更大。但是對於費清來說,使用破法指風險太大,而且付出和收益還不成正比。相反是那能夠讓她信手拈來,憑空多出無窮手段的造化指,才適合她的戰鬥方式。畢竟她和張大牛那種野路子不一樣,她講究的還是謀定而後動。而且她習慣了居於高位,每次出手都要考慮很多,麵對不同人也有不同的應對方法,造化指對她而言是最好的選擇。


    最最關鍵的是,無論是破法指還是造化指,都有人全天候二十四小時不間斷指導,而且還是那種最權威的指點,不摻一丁點水分。因為指物為寶訣的創始人,就是那個死而複生的天尊。他擁有著全部的記憶,自然對於當年創造這門道法的理念擁有著最權威的解釋權。如果說這天界之中還有誰最了解指物為寶訣,那麽天尊就是當仁不讓的第一人,沒有之一。有他的指點,無論她從什麽地方開始修行,都不怕會誤入歧途。


    不過饒是她對於修行的感悟還在,想要恢複實力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她花費了足足十年時間,才勉強回到命境。但現在的她和原本被蓮華精氣強行助推到命境的她已經截然不同了,之前的她雖然厲害,卻多了一股難以形容的殺伐之氣,似乎是要除盡天下的惡事。與其說當時的她是修行之人,還不如說是一位懲罰者,對於任何看不慣的事都要大開殺戒。就像是那次魔門北伐,就是她莫名強烈的正義感在作祟。


    但是她重修之後,嚴格來說是她體內的蓮華精氣被祛除之後,她心中的一股戾氣就消散無蹤了。她隻感覺胸中壓著的一塊大石頭消失了,整個人都輕鬆了好多,有種囚鳥脫籠的感覺。從那以後她就不會被莫名的情緒左右,行事作風越來越像一個正經的修士,就連處事原則都和善了許多,不再像是之前那麽偏激。這樣一來,她就不會隨意造殺孽,天劫的威力也就隨之減弱一些,不會像之前那般凶險萬分。


    張大牛深刻懷疑,她之前殺伐果斷的根本原因不是她性格如此,而是被蓮華精氣影響,不自覺的想要殺戮。隻有在泥潭中陷得越深,對於伸過來的手臂才會毫不猶豫的握住。如果她一直殺戮下去,等到了天劫的時候,她絕對難以存活。要想活下去,她唯有屈服於蓮花教之下,心甘情願的成為他們的護法,從而祈求蓮花教神通庇護自己。這是一種先把人閉上絕境,然後逼迫他們上自己賊船的方法,和賭場的做法有異曲同工之處。


    所以雖然丟失了之前的修為,就算苦修十年也沒有找回原本的實力,她還是覺得非常值得。之前的她就像是帶泥上路,雖然走得更遠,卻讓她覺得不舒服。但現在的她清除了一切障礙輕裝上陣,就算是走得慢一點,但她依然堅信自己能夠走得更遠。她有預感,隻要再修煉數年時間,她就能找回自己原本的狀態,甚至渡劫成仙,和他一樣成就仙人業位。不過十年沒有出門,她還是想趁著剛剛突破,出去外麵的世界轉轉。她扭頭看著身邊的人,微笑著說道:“我想出去轉轉,你願意陪我一起嗎?我的道侶!”


    “樂意為你效勞,我的道侶!”她身側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道侶張大牛。他十年前幫她祛除金光之後,就沒有離開過,一直守護著她的安危。楊雲天既然能夠與蓮花教勾結,那麽再次出手將她擄走也不是不可能。他以小人之心防備總是沒錯的,就算沒有什麽凶險,也算是陪伴自己的道侶了。況且她當時極其虛弱,貿然離去他也不會放心。如今她有了自保的實力,他才算是真正鬆了口氣,自然不會再阻擋她出門。


    至於他自己,則是山人自有妙計。身為人仙能夠化身千萬,他之前能夠煉製出元神化身,那麽這十年之中,他自然也能夠再煉製出來一具。事實上他在閉關不到兩年的時候,就再次煉製出一個元神化身,用來在外麵行走。元神化身和一般的傀儡不同,乃是和本尊沒有任何分別的存在。可以說化身就是本尊,本尊也是化身。本尊是他本人,那化身也是他,乃是一體多極,他的意誌可以在各個化身之間得到完美實現,或者說他同時能夠操控所有化身。每一個化身,都可以視為他本人,除了實力有高低之外,其餘的並沒有什麽分別。


    那具化身負責協調赤朝的各方麵關係,無論是赤朝本身,還是新出現的文武百官,都要賣他幾分麵子。與其說趙無涯是居中協調的,還不如說全靠張大牛的麵子撐著。十方魔門的太元、太始兩位掌教在張大牛的庇護下,順利渡過了他們的天劫,無驚無險的晉升化仙,自然對他感激無比,加上他在魔門的聲望,自然是要賣他麵子。


    至於赤朝那方麵,新生代弟子中有不少人知道他的輝煌戰績,自然是欽佩無比。就連趙無涯等高級仙官,也對他的能力佩服之至。加上如今的形勢,那些人當然是看得清楚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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