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邊,各開一枝。


    與此同時,閻長青費盡了全身的力氣,這才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前院兒閻埠貴的家裏。


    閻埠貴此時的精神狀態對比之前好了不少。


    此時正坐在凳子上,端著一碗稀飯,使勁地往嘴裏扒拉著。


    不過也能理解,這閻埠貴如此雞賊,小心眼。


    斷然是不會讓自己一直難受著。


    當閻埠貴抹了把嘴,剛一抬頭,立馬嚇了一跳。


    磕磕巴巴地問道:“我說長青啊,你這到底是咋了?”


    “怎麽弄成這樣了……”


    此時的閻長青腦袋上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腥味兒。


    臉上還有些已經凝固住的鳥蛋液,身上也全是腳印灰塵。


    閻長青看到閻埠貴的第一眼,眼眶倏忽變得通紅,旋即嗷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反倒是讓閻埠貴變得不知所措,一雙手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


    整整半個小時啊!


    閻長青倒黴了半個小時,走路絆倒,坐地上也會被不知道哪兒來的飛鳥逮著一陣啄。


    連自己的小長青現在都已經腫了,但根本顧不上查看。


    想著自己從後院到前院兒這短短一路經曆的磨難,


    閻長青實在是繃不住,痛快淋漓地大哭起來。


    那叫一個聽者悲切啊!


    閻埠貴雖然不知道自己這便宜遠房侄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此時,聽著閻長青的哭聲,他內心那股委屈也迸發了出來。


    旋即起身,湊到閻長青的身旁,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長青,委屈就哭出來吧,堂叔懂你……”


    而閻長青聽到閻埠貴的聲音,頓時反應過來。


    自己這麽倒黴,都是因這個閻埠貴給出的那個餿主意。


    這下倒好,自己不光錢沒掙到,浪費時間不說。


    平白還受了這麽多的罪,甚至自己沒準還中了邪……


    想到這兒,閻長青心中的怒氣就猶如野草一般蹭蹭蹭地往上長。


    “我去你媽的!”


    “誒呦!”


    閻埠貴痛嚎一聲,眼鏡被打飛到了一邊,眼圈變得烏黑發亮。


    “不是,你這小混蛋,失心瘋了不成!”


    閻長青捂著要害緩緩站起,整個人現在變得神經兮兮,“閻埠貴,你這老混蛋,要不是你出的餿主意,我能變成現在這個德行?”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閻埠貴捂著眼圈兒,委屈得都快要哭了。


    “呸!”閻長青也不願意繼續在這裏多待,凶惡地朝地上吐了一口濃痰,旋即轉身離開。


    徒留閻埠貴一個人在這裏懵逼,壓根都不知道這閻長青發的是哪門子邪火。


    時間如梭,很快便來到了傍晚。


    “東家,我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現在回去後就會向領導舉報閻長青。”


    先前那個泥瓦工站在李陽的麵前,點頭哈腰,謙卑到了極點。


    沒法不謙卑啊!


    這東家真的少有!


    本來自己幾個人還因為閻長青那人,忐忑不安,覺得自己這些人這次的活都得丟了。


    就算不丟,最好的結果怕也是得被東家狠狠克扣一回工錢。


    可誰承想,這小東家不光沒有克扣工錢,反而還說要給加工錢。


    一個人多加五塊,而後還管了一頓飯。


    雖說是些大白菜,窩窩頭。


    但這也不是自己家裏天天都能吃得上的。


    最後,臨走的時候,這小東家說讓自己等人回去後舉報閻長青。


    於情於理,自己這些泥腿子,都必須要幫著小東家。


    誰讓這小東家對待自己等人這麽好……


    而閻長青就倒了黴。


    從南鑼鼓巷九十五號院離開後。


    便又回到了工人組織,等待著新的活計。


    新活倒是沒等到,卻看到了今天跟著自己一起去李陽家上工的幾個人。


    本想打招呼,卻被幾人無視。


    這讓閻長青恨得牙根直癢癢,心中暗罵不止。


    但很快,領導便把閻長青叫去了辦公室。


    隨著領導發了一通脾氣,閻長青猶如喪家之犬一般離開。


    離開前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了今天跟著自己去上工的幾個工友。


    他知道,這些人肯定是收了李陽的好處。


    所以才向上級領導舉報自己。


    但…事情已經被揭露,自己被工人組織辭退。


    眼下,自己麵前隻有一條路。


    那便是回去鄉下老家,也就是閻家莊。


    當天夜裏,閻長青徒步走了一夜,趕回了閻家莊。


    “誒,你們看,這是不是富貴家的大小子?”


    “我看像是,他不是說去城裏紮根過城裏人的日子去了嗎?”


    “過個屁,看他那股寒酸模樣,估摸著還不如咱們種地來得舒服……”


    村口幾個起早跟村門口擺龍門陣的村口大媽,眼尖地看著遠處的人影,不住的念叨著。


    等到閻長青到了近前,她們頓時換了一副嘴臉。


    臉上洋溢著燦爛而又虛假的笑容,迎了上去。


    “哎呦誒,這不是富貴家的長青嗎?”


    “怎麽從城裏回來了,這一看就是那個什麽詞怎麽說的…衣錦還鄉,對衣錦還鄉……”


    看著麵前這些熱情的大媽,閻長青黑著臉,一言不發。


    若是之前,自己回來的時候,肯定會樂樂嗬嗬的,沒準還會散上幾根煙。


    但是現在……


    閻長青越想越氣,認為自己從城裏丟了落腳處,都是因為閻埠貴。


    旋即,看著麵前這幾個嘴碎的大媽,突然計上心來。


    你閻埠貴害我,就別怪我做小人了!


    旋即,閻長青臉色變得神秘,對著幾個大媽招了招手。


    幾位大媽見狀,互相看了一眼,隨即好奇地湊了過去。


    閻長青眼神閃爍著充斥著惡意的光芒。


    在幾位大媽的耳邊嘀嘀咕咕。


    隨著閻長青的講述,幾位大媽的瞳孔張大,滿臉驚訝。


    閻長青說完後,心中一陣暢快,算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


    隨即,也不管其他,直接朝著自己的家裏走去。


    隻不過半天光景,閻埠貴老婆三大媽偷男人的事兒就傳遍了整個閻家村。


    這種醜事兒哪怕是放到後世,那麽開放的時期,都會被人口誅筆伐。


    更不要說是現在這個對男女關係保守到了極點的時代。


    很快,這件事兒就被傳到了三大媽的娘家。


    三大媽本來正帶著閻解娣和閻解曠倆孩子玩呢。


    卻看到閻埠貴六十多歲的老娘,麵沉似水一般地站在自家門口。


    “媽,你怎麽……”三大媽見狀,連忙帶著兩個孩子走上前去。


    哪知這婆婆二話不說,上來就是兩個嘴巴子。


    給三大媽打的是眼冒金星,說不出話來。


    這麽大動靜,自然瞞不過三大媽的娘家人。


    頓時家裏的男丁,拎著鎬頭,鐮刀從田間地頭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


    三大媽的父親走到前麵,看了兩眼,旋即驚訝地說道:“這不是親家嗎?”


    閻埠貴那六十多歲的老娘聽到親家公的聲音,眼底劃過不滿,“我說親家公,這可真是你養的好女兒!”


    就在三大媽的娘家人滿臉茫然的時候,她婆婆便將在閻家莊的風言風語告知給了三大媽這邊的娘家人。


    而隻過了半天,三大媽和閻埠貴鬧離婚的事兒就傳遍了整個閻家村。


    三大媽得知整個村子竟然在傳自己和閻埠貴離婚的事情。


    頓時眼前一黑,就要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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