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太子,雖然周平沒有說那個情郎是誰,可是納蘭熙和太子的事,誰人不知呢?大家自然一致認為那個情郎就是太子了。


    太子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別提多精彩了。


    而司徒辰自然就成了大家眼中的可憐蟲,一個被戴綠帽的可憐男人。


    這可算的是皇家醜聞啊!大臣們在驚歎之餘紛紛覺得這周平真是膽大包天啊,竟然敢把這放在朝堂之上說。


    這可是一下得罪了當今天下最有權勢的三人啊,周平這是不想活了啊。


    不過轉念一想,周平也是一個聰明之人,大殿之上說出這種事,要是隨後他有個什麽事,大家自然而然的就會聯想…;…;這無形之中也是鉗製了這三人,給自己多了一層保護膜。


    皇上輕咳了一聲,看著周平的眼神多了一絲警告,“周愛卿,大殿之上,豈容的你信口開河?而且還是汙蔑我當朝第一女將軍,你該當何罪?”


    “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臣自認沒有那個膽子。”周平還是不卑不亢,“皇上如若不信,大可以去查!就可以知道臣所言不虛。”


    “皇上。”一聲渾厚的聲音傳了過來,雖然是一身錦袍,但是掩飾不了那粗狂的沙場風範,“小女從小接受的便是四書五經的教誨,怎會做出如此放蕩之事?臣也懇請查個清清楚楚,還小女一個清白。也堵了小人的悠悠之口。”說著,眼神直直的看向周平。


    此人,正是納蘭熙的親生父親,護國將軍納蘭裴。


    “你說誰是小人?”周平的怒視著納蘭裴,對於她這種讀書之人,這小人裏兩字實在是有些不堪入耳。


    納蘭裴冷哼一聲,“誰答應我就說誰。”


    周平氣得臉色鐵青,“無知莽夫,無知莽夫。”


    “周大人倒是博古通今,可是也不能汙蔑小女,我雖然是周大人口中的無知莽夫,但是也是要為小女討還一個公道的。”


    “哼,”周平冷哼一聲,不在理納蘭裴,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皇上,納蘭熙德行不一,如何擔的起我雲楚第一女將軍這個稱號?懇請皇上撤去納蘭熙第一女將軍的名號,收回兵權。”


    “周平!”納蘭裴雙目圓瞪,“皇上還沒有查清事情的真相,哪裏輪得到你在這裏大放厥詞?”


    “夠了。”皇上一聲怒喝,“大殿之上,如此喧嘩,還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裏。”


    “臣有罪!”


    大殿之中沉默了良久,皇上的眼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幾乎全部都是一臉的好奇,今天之後,隻怕不知道會有多少流言傳出去,宮闈之事,從來都是令人們津津樂道的。


    皇上的語氣緩了下來,“辰兒,你怎麽說?”


    司徒辰上前了一步,“兒臣相信納蘭不是那樣的人。”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還是包庇了蘇夏。


    “兒臣實在不知道周大人是從哪裏聽來的這種謠言。”司徒辰的眼光淡淡的掃向了周平。


    周平立刻覺得背部如刺針芒,如果不是女兒誓旦旦的告訴他此事絕對屬實,他都要氣短了,剛剛和納蘭裴那樣爭辯,他都沒有覺得氣短,但是這晉王一個眼神,他就有些心虛,周平心裏有些苦。


    “是不是謠言,皇上一查便知。”周平強撐著說道。


    “哦?”皇上挑了挑眉,“愛卿給朕一個查的方向如何?要不然,朕還真不知道該如果查起。”


    周平倒吸一口涼氣,無論此事是真是假,皇上都不想背這個鍋,畢竟納蘭熙身份特殊,皇上不可能憑他的一己之言就站在他這邊,現在皇上是完完全全的把此事交給自己,這不就說明,其他的一切後果都要自己擔負?


    周平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魯莽,此事應該從長計議的,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可就容不得他退縮了。


    “刑部尚書何在?”周平朗聲說道。


    “下官在。”


    “限你半個小時之內去查問晉王府的若幹人等,不得有誤。”


    刑部尚書心裏暗暗叫苦,這倒黴事怎麽就叫自己攤上了啊?這可是晉王府啊,給自己天大的膽子自己也不敢啊。


    周平一眼就看出了刑部尚書的心中所想,暗罵了一聲廢物,“你盡管去查,所有的一切責任都由本官來擔。”


    “是。”刑部尚書終於顫顫巍巍的退了出去。


    “父皇。”司徒辰臉色平靜,“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兒臣實在是不想多加摻和,兒臣告退。”


    皇上擺了擺手,“去吧。”


    “皇上。”周平急忙出口,想要阻攔。皇上卻打斷了他的話,“愛卿,朕陪你在這耗還不夠嗎?”


    周平臉色有些僵硬…;…;皇上的意思意表明,文武大臣們自然也是紛紛見風使舵,一片附和之聲。


    “是啊,納蘭將軍威震邊關,行事自然也是光明磊落,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簡直是無稽之談。”


    “對,納蘭老將軍家教甚嚴,教出的女兒自然也不會差到那裏去。”


    “那你們說這周大人是何意思啊?”


    “還能有什麽意思?”有人不屑的嗤笑了一聲,“你們忘了周大人的女兒的事晉王的偏妃了嗎?”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這就是一場爭風吃醋引起的禍事啊,晉王妃可真冤枉。”


    眼看著事情就要往爭風吃醋上拐去,周平的手心後背慢慢的都是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今天要是扳不倒納蘭熙,那自己不但要脫下這頂烏紗帽,恐怕是項上人頭也要不保了。


    在這一片議論紛紛的聲音之中,司徒辰出了大殿,九王爺司徒逸早已經在外麵等候多時。


    “五哥。”


    司徒辰淡淡的嗯了一聲,“查到了嗎?周平哪來的這份魄力?”


    司徒逸搖了搖頭,“沒有,隻查到昨晚上茹妃遞了一份信給周平。”


    “應該就是說的府中之事。”


    司徒辰皺了皺眉,“周平在朝為官半輩子了,怎麽會因為女兒的一麵之詞就這般魯莽?他背後肯定是有人的,衛樺,去查。”


    “是。”


    司徒逸看著衛樺離去,表情有些複雜,“五哥,你真的要保納蘭熙?”


    “說實話,納蘭熙手握兵權,她又和太子和皇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對你很不利的。”


    “不如我們就乘機拿了她的兵權…;…;也算是除去了一個心頭大患。”


    “那你覺得拿了納蘭熙的兵權,有何人可以勝任?”司徒辰反問道。


    司徒逸一愣,“這…;…;”


    “兵部尚書怎樣?”司徒辰說道。


    “當然不可。”司徒逸急忙否定,“這可是太子的親信。”


    司徒逸這才驚覺,一旦拿了納蘭熙手中的兵權,兵部尚書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可是落到了兵部尚書的手裏,那可就真的是落在了太子的手中了。


    這樣看來,還不如放在納蘭熙這個說不定的人身上。


    “而且,我總有一種預感,她…;…;不會背叛我。”司徒辰悠悠的說道。


    司徒逸翻了一個白眼,“事實擺在眼前啊,我的五哥。”


    司徒辰淡淡一笑,想起蘇夏叫他叔叔時的可愛模樣,也不知道此時燒退了沒有。


    “我總覺得這個周平手裏會有一張王牌。”司徒逸喃喃的說道,“他不是一個輕舉妄動之人,可是,他手裏到底有什麽王牌呢?”


    司徒辰和司徒逸猛的對視一眼,司徒逸一拍腦門,“我現在就去找納蘭熙。”


    說完,就一陣風的不見了。


    司徒辰看著司徒逸的背影搖了搖頭,真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


    *


    “朱雀,”蘇夏走到窗前,看著外麵溫暖的陽光,“你幫我搬一個躺椅放到院子裏吧,我想曬曬太陽。”


    朱雀走過來給蘇夏披上了一件紅色的披風,“王妃,你燒還沒有完全退下,還是不要在沾染風寒了。”


    蘇夏卻是執意要出去,“朱雀,外麵的太陽很好的,我想曬一會。”


    朱雀見蘇夏堅決,隻好搬了貴妃椅放在了院子了的水池邊,又加了好幾層棉墊子,才扶了蘇夏出來。


    蘇夏眯著眼睛看著太陽,有種恍若在世的感覺,她竟然還能從那不見天日的牢房之中出來,蘇夏彎了彎朱唇,一抹慶幸的笑掛上了嘴角,隻是不知道那楚輕揚什麽時候能出來,蘇夏不禁為他有些擔心,想著自己什麽時候找機會去看看他。


    “王嫂好興致。”清朗的男聲傳了過來,“可知道朝堂之上都已經為你吵翻天了。”


    蘇夏睜開眼睛,此人逆著光而站,一身的青衣在太陽的照耀下,竟然有種讓人睜不開眼睛的感覺。


    雖然看不清此人的麵目,蘇夏卻已經憑聲音判斷出來此人是誰,當然,這是納蘭熙的記憶。


    蘇夏輕笑了一聲,“既然朝堂之上已經為我吵翻了天,那麽九王爺怎麽有閑情逸致來看我這個待罪之人呢?”


    “待罪之人?”司徒逸笑了起來,“我可沒有見過那個待罪之人能得到本王的醫治,五哥可是從來沒有把王嫂看作是罪人。”


    蘇夏的心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可抑製的輕顫了一下,司徒辰當著是這樣想?可是那些無情的舉動,那些惡無情的話,又作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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